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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臉坐在炕上,才平復(fù)心緒的耿天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忍不住咧著嘴笑了,“還是家好啊?!?/br>耿天的感嘆惹來耿朝福的一陣笑聲,摸著耿天清瘦了許多的臉頰,“累了?”嘿嘿一笑的耿天用力點點頭,“主要是惦記,六一出監(jiān)護俺們才回來,六一這會是遭老罪了,不單單修補心臟還換了肝?!?/br>耿天的話讓屋里的人大吃一驚,皺著眉頭滿臉擔(dān)心的耿二生追問著到底咋回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耿朝福等人這才知道,六一肝臟也出了問題。唏噓不已的耿二生搖著頭,“真是有啥別有病,這下子,剛子家是徹底掉底了。”嘆了口氣的耿朝福沒有吭聲,而是吧嗒吧嗒抽起了煙袋鍋,短暫的沉悶后,打發(fā)二生和顧老三趕緊做飯讓孩子休息的耿朝福拉著耿天又多問了幾句。不提回到家后的張百利和耿天帶來怎樣讓雙鴨屯震驚的笑意,休息了三天總算緩過勁的耿天坐在了耿朝福面前。歪在炕頭,靠著火墻,舒服的直哼哼的耿天把耿朝福逗樂了,拍了拍耿天,看向顧偉,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笑,但眼底的探究和復(fù)雜還是讓敏銳的顧偉察覺到一絲異樣。掃了一眼瞇著眼哼哼的耿天,沉吟了一下的顧偉坐直了身體,目光沒有躲閃的直視耿朝福。“爺,你是不是有事說?”輕聲詢問中,耿天張開了雙眼,詫異的看了一眼顧偉,隨即落在耿朝福身上,“爺,出啥事了?”滿臉不解的耿天和明顯察覺到什么的顧偉讓耿朝福無奈的搖搖頭,沒有看耿天而是看向顧偉,“小七啊,這些年,這個家你也是進進出出的,你跟爺說句實話,你跟天娃咋回事?”耿朝福突然的詢問驚了耿天一下,呼的一下坐直身體,“爺……”沖口而出的呼聲消失在耿朝福輕描淡寫的一眼中,眼神中的復(fù)雜和無奈讓耿天臉一白,沒有吭聲卻直接挪到耿天身邊的顧偉握住了耿天瞬間濕乎乎的雙手。抬起眼簾,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盃?,我喜歡天娃,是真喜歡,要是你同意,我想跟天娃在一起?!?/br>顧偉的直白讓耿天胸口一漲,下意識的反手抓住了顧偉的手指,“七哥?!?/br>安撫的拍了下耿天,顧偉不傻,明白耿朝福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詢問一定不是反對,可要說成全,也不像,摸不準(zhǔn)耿朝福是什么意思的顧偉只能等待,等待耿朝福給出的答案。☆、第92章一個緊張一個卻鎮(zhèn)定,相對應(yīng)的表現(xiàn)讓耿朝福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耿朝福真是想不明白,怎么自家這兩個就認準(zhǔn)了老顧家這爺倆。真要讓耿朝福說,這爺倆咋樣?耿朝福不否認,各有各的優(yōu)秀,可說心里話,賴頭兒子自己的好,耿朝福怎么看也沒看出這爺倆有啥出奇的地方。“爺。”明明帶著顫抖卻故作堅強的小模樣把耿朝福愁的真想踹兩腳,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松塌塌的眼皮白了一眼耿天,“天娃,你先出去。”“爺?!?/br>無意識的收緊雙手,急切的呼聲讓耿朝福一雙濃黑的重眉狠狠的皺在一起,不容拒絕的抽出被抓在掌心的手指,輕推耿天的后背,“天兒,你先出去,我跟爺爺嘮嘮嗑?!?/br>看看已經(jīng)不悅的耿朝福又看看依然鎮(zhèn)定的顧偉,抿了雙唇的耿天沒有吭聲,而是下地穿鞋離開了房間。晃動的門簾,忐忑不安的直奔后院的耿天看到蹲在后院收拾積雪的耿二生,“爹?!?/br>耿天明顯慌亂的呼聲吸引了耿二生,直起身看向耿天,臉上的茫然眼底的慌張讓耿二生頓時明白了老頭子開口了。無奈的放下手中的鐵鍬,嘆口氣的耿二生走到耿天身邊,沒有一聲言語而是拉著耿天走進了后院,指了指堆在墻根前的凍白菜,掀開蓋在凍白菜上的小塑料布塞到耿天手中,“收拾收拾,晚上炸凍白菜?!?/br>說完松開手重新拿起了鐵鍬,帶著積雪的塑料布有些刺骨,扎的耿天打了個激靈,“爹?”疑惑、不解還帶著點委屈,閉了閉眼,背對著耿天的耿二生一鍬插在厚厚的積雪上,“天娃?!?/br>震耳的喝聲把耿天喊楞了,喃喃的看著耿二生,滿臉的失望,深埋眼底的灰心讓耿天心底一沉,“爹。你們是不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被耿二生呵斥的耿天眼角紅了,“不愿?天娃啊,你出去問問誰家當(dāng)老人的樂意這事?你爺是打了還是罵了?你咋這么不懂事,你爺多大歲數(shù)了?問問咋的?犯毛病嗎?你二十七了,不是十七也不是七歲?!?/br>漲紅著臉,委屈又羞愧的耿天梗著脖好像木頭樁子似的悶不吭聲,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耿天身邊,用冰冷的大手蹭了一把耿天的額頭,“天娃啊,該頂門了,家里除了老的還是老的,你爺要不是心疼你至于舔著臉去找人家小七問問嗎?這些年,家里沒逼著你相親找對象,不管你跟誰,只要你幸福,俺們沒意見,可沒意見不代表俺們不會看,不會去監(jiān)督,你當(dāng)啷來這么一下,你知道你爺有多失望?”二生的語重心長狠狠的砸在耿天心頭,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頂門已經(jīng)成為老耿家支柱的耿天直到此時才知道,他不稱職,至少對于家里的長輩而言,他自以為是了。梗著的脖子緩緩低下,再次看到抓在手里的塑料布,耿天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似的,燒的難受。而就在耿二生語重心長時,屋內(nèi)的耿朝福挺直脊背,往日里收斂的精明這一刻展露無疑。“小七,這些年,這個家你沒少進進出出的,你跟著天娃叫一聲爺,爺應(yīng)了,你跟天娃,同意不同意?說心里話,俺不樂意,甚至可以說,沒有幾個老人樂意這事,可爺不樂意不是因為大趨勢,而是性格,天娃看著精明其實極其的單純,單憑這點,爺就不放心,小七,那些年,你在外面干啥的,俺是不知道,可爺這雙老眼沒瞎,不會看不出一個人的內(nèi)里是什么…”停頓了一下的耿朝福緩緩?fù)鲁鲆豢陂L氣,“小七,沾過血吧?!?/br>突然吐出的話語,坐在耿朝福面前氣勢全開的顧偉笑了,眼角的笑紋,臉上的和煦,讓耿朝福越發(fā)的無奈,這孩子啊,就是匹狼。耿朝福不會看錯,一輩子積老,哪怕耿朝福很少離開雙鴨屯,可那雙利眼卻有著歲月沉淀后的睿智。想到自家那個小羊羔,在對比面前的已經(jīng)伸出狼爪子的大灰狼,耿朝福有種憋悶感,收斂外在的犀利,嘆氣不已的耿朝福把顧偉逗樂了,羨慕耿天的同時也深深的感激眼前這個睿智的老人。顧偉看的很清楚,老耿家,如果沒有這個老人護著,單憑憨厚的耿二生和沖動的耿大生,自家的小羊羔能不能長大都是個問題。伸出放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