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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除了一重又一重的好奇心外,更有隱藏了多年的答案要呼之欲出的感覺,我的心跳的愈來愈快。 翊辰在里頭待了很久,久到泛紅天被滴上烏黑的墨汁,血紅的夕陽落下,一輪明月遙遙掛在上頭。 翊辰出來時那把琴已經(jīng)不見了,我此時才認真地瞧見了他今日穿的衣裳往日從未見過,那雪白的絲綢緞子上繡著片片竹葉,溫潤似玉,只是看著色澤,似乎是昔年舊衣了,翊辰貴為天子,怎么尋了這種衣裳來穿? 心中疑問雖多,卻也愈發(fā)覺得有什么極大的秘密隱在其中,我向來是不愛好奇自己不該知道的事情的,但今日不知為何,所有的神思都被莫名地引了去,翊辰一直未發(fā)覺我之前跟在他身后,現(xiàn)在也未發(fā)現(xiàn)我正躲在暗處,看著他依舊神色恍惚地走遠,我才發(fā)覺自己竟在外頭等了久,連我自己亦不知曉究竟在等什么。 當心底的思緒還在繞個不停時,腳上卻已經(jīng)動了步子。 我來到大殿門前,伸手推開了殿門,映入眼中的是大片大片的桃花樹,忽然有種異常熟悉的的感覺浮上頭腦,隨即又想來不過是像極了一片桃林罷了,外頭處處都有的。 玉華殿并不大,院子里頭只有一座宮殿,若非走得近了,還真不易發(fā)現(xiàn)這座被大片桃樹遮住的宮門。宮門和殿門一樣并未上鎖,推一推便可打開。 當手覆上宮門時,我忽然發(fā)覺我的手不受控制般抖得厲害,我忽然很怕,仿佛宮門后面是能將人吞噬的厲鬼,只是越來越濃厚的好奇心催使著我我不能后退,我亦在心底隱隱約約地察覺,這宮殿里頭,藏著我想知道的許多秘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不猶豫地推開了宮門。 天色早已黑了下來,沒有燭火的房內(nèi)萬分昏暗,宮里的陳設在淡淡月色的映照下隱隱顯現(xiàn)。 房里頭沒有金光璀璨的奇珍異寶,卻讓我一點一點凝固了血液。 里面存了好些畫,掛著的,鋪著的,還有幾幅卷起來的。 畫上繪著的人或回眸一笑,或垂首沉思,或仰頭睜著水靈靈的眼睛,甚至還有張穿著正紅色宮服,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出自同一人手。 畫中人的樣貌我熟之再熟,那張臉,與我生的一模一樣。 但我知道絕不是我,因為每幅畫上都落著幾個字——念,瑾安,夕兒。 這字我亦熟之再熟——是翊辰的筆跡。 ☆、夕兒 一種陰冷恐懼之感在身子里蔓延,腳步如有千斤重,卻依舊使力邁著在房中走動,每至一幅畫前,我都伸了不停顫抖的手在畫上細碎地摸著,蒼白的指尖觸上畫中那張臉時亦止不住鉆心地疼。 瑾安……夕兒……瑾嬪……泓安……熙嬪…… 我終于知道了曾經(jīng)翊辰時而看著我時我亦覺得他看的不是我,終于知道了為何他經(jīng)常盯著我眼神卻猶如飄向了虛無的遠方,終于知道了他為何只喚我阿瑾,就連我的孩子,竟也是寄托了他人的名號!還有那個如今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熙嬪,我竟自作多情的以為那是我的替代品,原來不是,全都不是! 瑾安、夕兒,她是誰!她是誰! 我發(fā)瘋似的看過一幅幅畫,只是每張下面都只有那短短五個字,我來到了最角落里,那里有個存畫的盒子,我的心驟然開始狂跳,當我打開盒子鋪開了里頭的畫,我終于知曉了她的全名。 這幅畫的風格與前面那些大不相同,在一片桃花綻放的桃林里,一位少女懷中抱琴微微仰首,天邊是血紅的夕陽,染紅了整片天空,亦染紅了整片桃林,夕陽紅覆在少女面上,映得少女清秀柔美的面容多了一層迷蒙絢麗,再有繞在周身的嬌嫩桃花作點綴,更呈了幾分與年歲毫不相符的嫵媚。畫上的景占了大半,少女的身影很小,卻能夠讓人忽略了景,只被她吸了目光,她雖側(cè)著身,卻依舊讓我一眼認出她就是前頭那些畫里的人,當然,也因為角落里的落款——姚夕兒。 房里不止有畫,還有好些書信,有翊辰寫給她的,亦有她寫給翊辰的,這些信都被整整齊齊地擺在幾個盒子里,只是如今皆被我翻了出來。 光線極暗,可我卻看得極清楚,刺目地清楚。 一陣夜風忽然將沒有關牢的宮門吹出了響動,我驚地狠狠一顫,原本柔和的月色此時也感覺陰冷無比,這種冷到骨髓的溫度刺得我回過了神,我手忙腳亂地將先前鋪開的畫和信件一一收回原處,做完一切,我發(fā)覺不僅雙手在顫抖,渾身上下都止不住地抖了起來,猶如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徹骨生寒。 我想走,想趕快離開這里,卻在往門口跑去時又停下了腳步,我看見了那把琴,翊辰不讓我碰的那把琴,翊辰抱在懷中宛如抱著今生摯愛的那把琴。方才那幅畫的內(nèi)容忽而又清晰浮現(xiàn)在腦海,那畫里的姚夕兒懷里抱著的,就是這把琴。 淚水無聲地落下,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琴,又怔怔地看了看擺了滿屋子的畫,昏暗的房間無聲無息,那些畫上的臉好像都在靜靜看著我,顫抖的雙手根本摸不上琴弦,卻又一陣又一陣的琴曲在耳邊盤旋,冰冷陰暗的壓迫席卷而來,腦子突然炸裂般開始疼痛。 我緊緊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張了口想尖叫,聲音卻堵在喉嚨里頭出不來,我拼命地搖著頭想擺脫這種痛感,劇烈的晃動使得發(fā)上垂下的珠翠輕輕碰撞在一起,發(fā)出了低微的叮當響。風再次吹動了宮門,造成的恐懼聲又使我恢復了一點意識,我撐著旁邊的桌子站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出了房間,我沒有忘記回身關好宮門,我又穿越了院中的大片桃樹奔出殿外,此時在夜色下的桃花似乎失了它們原有的粉嫩外表,生出了許多灰蒙蒙的寒意,我不敢朝兩頭的桃花樹上看,只顧悶著頭往前跑,奔出殿外后我慌忙關上了殿門。 我憑著僅存的神志和記憶走出了這條小道,又回了常安宮,為了不惹人生疑,一路上我盡了全力裝作正常的樣子行走,直到看見了常安宮。常安宮的門大開著,我終是再忍不住渾身陣陣的寒意和翻江倒海的惡心以及腦袋要裂開般的痛楚,我踉踉蹌蹌地沖進了大門,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里,我抬眼看了一下這人面容,終是安了心昏睡過去。 清晨的陽光揮揮灑灑地照向大地,柔柔的風帶著幾聲清脆的鳥鳴喚醒了睡夢中的我。 竹桃大抵沒想到我會這么早清醒,她正歪歪地靠在床邊閉著眼,眼眶烏黑烏黑的,只怕昨夜熬壞了。 我微微動了動身子竹桃就醒了過來,她的眼中含著驚喜又藏著疑問,只是話游到嘴邊只問了句:“娘娘感覺好些了嗎?”我怔怔地看著她,一語不發(fā),她似是忽然想起來什么般,慌慌張張跑出了門。 我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