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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有意思,正好讓我打發(fā)時間。你不必管我,忙你的就是了。”手上動作卻漸慢了,遲疑問,“大軍可入建安?” 他說沒有,“但已渡過了虔河,離建安只有一步之遙了?!?/br> 她眸里升起一層迷霧,頓了會兒方低頭道:“這樣快,一路未遇抵擋么?” 他翻身坐了起來,“綏國重文輕武,連軍士的刀劍都已經(jīng)生銹了,剛過邊界時有頑抗,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只剩幾員老將苦苦支撐著??磥碛貌涣硕嗑昧?,開春便能攻入建安城?!彼U她臉色,怕她不快,吶吶道,“你惱我么?” 她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起身將孔明鎖擱在書案上,回身問:“待城破,你會去建安么?” 他說會,“如果不想燒毀皇城,就必須有新君入主。我想建雙都,汴梁為東,建安為南。畢竟綏宮有百年歷史了,一把火盡毀,太可惜了。再說百姓要安撫,舊臣要處置,很多事情必須我親自去辦?!?/br>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可以帶我一道去么?我孃孃和高斐,我要親自見你發(fā)落了才能安心?!?/br> 他知道她心里所想,頷首道好,“屆時少不得長途跋涉,你要做好準備?!?/br> 她勉強笑了笑,想起初來和親那時的一路笙歌,現(xiàn)在卻要踏著鮮血和劍戟返程,便有種國破山河在的凄涼感覺。 他沒能在柔儀殿里逗留多久,鉞軍大捷,又適逢年關,今天格外的忙碌。他有他的事要辦,她便在柔儀殿里自我消遣,不必到寶慈宮與太后和眾娘子湊熱鬧,便懶梳妝了,崴身在榻上看書。最近都是這樣過,雖然無聊些,但每日都有指望。 天慢慢暗下來,城中鞭炮聲響徹乾坤。她胡亂用了些晚膳,命尚宮掩起殿門,正欲寬衣上床,有人打了簾子進來,定睛一看,是寶慈宮的兩位尚宮。 她吃了一驚,“進來怎么不通傳?” 鄭尚宮笑得有些古怪,納福道:“今日辭歲,宮里守備都松懈了,來時并未看見有人。太后有請李娘子,官家前朝大宴群臣,沒時間顧及娘子,娘子一人寂寞,還是入后苑與眾妃嬪在一處,大家也好熱鬧?!?/br> 她很反感,也覺得她們來者不善,退了一步蹙眉道:“官家命我不許離開柔儀殿,恐怕要辜負太后好意了。請二位尚宮代我向太后致歉,明日一早我再去寶慈宮道新禧。”說著強自鎮(zhèn)定,揚聲叫秦讓,可是喊了半天也沒見人進來。 兩個尚宮相視一笑道:“娘子莫喊了,秦供奉眼下自身難保呢,恐怕顧不過來了。請娘子隨我們?nèi)グ桑彩〉美冻?,作派難看?!闭f是這么說,話音才落就上手了,一人一邊扯住了臂膀就往外拖。 秾華掙起來,高聲道:“你們反了,這里是柔儀殿!” 那兩個尚宮面上陰沉,反剪著她兩手拿絳子綁上,卷起一塊汗巾便塞進她嘴里。到了門外上前一個內(nèi)侍,扛起她疾步奔跑。她沒法呼救,只覺得冷風呼嘯著侵入衣擺,簡直像被剝光了呈露在冰天雪地里一樣。 原以為會被送出皇城,但是沒有,她被帶進一條狹長的巷子,兩邊是青灰的磚,仿佛走不到盡頭。她勉強四顧,光禿禿的墻上偶爾開一扇門,沒有屋檐,也沒有窗。她明白過來,這里是永巷,專門收押犯罪宮人的地方。 這巷子如果是十八層地獄,那么她就來到了十七層半。太深太深了,雖在皇城內(nèi),卻與柔儀殿隔著千山萬水。越走越偏僻,巷口上的兩盞燈籠杳杳看不清了,半空中傳來的驚天動地的聲響也在世界的那一端,與她不相干。 “今晚委屈娘子?!彼蝗舆M了一間屋子,鄭尚宮提著一盞風燈照亮,摘了她口中的汗巾,俯瞰著她,冷冷道,“李娘子專夜,犯了禁中大忌。太后有旨,請娘子在這里稍待兩日,騰出地方來,好讓宮中別的娘子侍寢,雨露均沾,以保皇嗣興隆?!?/br>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咬牙道:“你們這么做,官家可答應?” 陸尚宮不由發(fā)笑,“官家答不答應是后話,生米做成了熟飯,一切自然就好了。娘子獨擅專房,一人吃飽,眾人受餓,未免有失公允。官家今天宴請眾臣,又遇上戰(zhàn)事大捷,心里高興,多喝了兩杯,回柔儀殿時,只怕連人都認不得了。待開了這個頭,認人的毛病自然也就好了。所以太后請娘子讓讓賢,勻出些機會來給別人,一則為皇嗣著想,二則也為娘子博個好名聲,兩全其美?!?/br> 她們說這么多,無非是要讓她死心,也確實做到了,她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被扎得千瘡百孔。努力掙起來,想往外去,被她們輕巧一推,便將她推得重新跌回地上。 她顫聲道:“你們放我走,我要見官家?!?/br> 鄭尚宮搖頭,“我勸娘子省些力氣,這是巷子最深處,叫破了喉嚨都沒人聽得見。娘子還是認命罷,禁庭原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永巷里有多少冤魂,數(shù)都數(shù)不清。這里曾經(jīng)住過太宗的魏美人,高宗的獨孤妃,哪個不是寵冠后宮?娘子應該慶幸,太后還念及舊情,沒有趕盡殺絕。若當真一杯毒酒灌下去,官家也救不了你。那日讓娘子回涌金殿,娘子沒有答應,就應該料到會有這天。且等兩日吧,官家若還在乎娘子,到時候自然放你出去。” 她心里亂得厲害,腦子卻清明,太后不殺她,不過是不確定官家的態(tài)度。過了今晚,明日官家會找她,如果不好收場,大不了放她出去;如果能遮掩,那么毒酒和白綾還會遠么? 她們說完了要走,她掙扎著叫住她們,哀聲道:“兩位尚宮且留步,我有幾句話想同你們說?!?/br> 那兩人果真站住了腳,福身道:“娘子請講。” “我與官家情深,你們應當是知道的。明日……也許是今晚,官家必定會滿世界尋我。汴梁城那么大,上次班值兩日就能發(fā)現(xiàn)我的行蹤,這次也不會例外?!彼垃F(xiàn)在不能硬來,只有好言好語同她們商議,才能留得一線生機。只是縛住了手,起不來身,匍匐在地,姿勢狼狽也顧不得,急急道,“我不與你們兜圈子,只想請二位通融些。太后縱然勢大,這天下卻還是官家的天下。太后總有老去的一日,到那時二位不要找個新的靠山么?只要我活著,東山再起指日可待,二位如今若對我施恩,他日我必定視二位如心腹。你們將我放了,我去求官家,許你們重金,或放你們出宮與家人團聚,如何?” 尚宮一輩子不得出禁庭,若能回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不過對于有家口的人來說是個誘惑,對無家無業(yè)的人,風過無痕罷了。 陸尚宮倒轉(zhuǎn)頭看鄭尚宮,鄭尚宮卻連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了,“承諾固然令人心動,也要有福消受才好。我們奉太后之命,不敢有半點二心。娘子還是靜待吧,是去是留,看太后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