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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就在她離開后不久,客廳里已經被她關掉的電視又重新被打開,依舊是那個枯燥無味的電視臺。 路程并不近,但方怡安卻對路線記得很清晰,夜里車流較少,她一路順利地開到目的地,車子一停,人就下了車。 這地方還是她買下來的,剛好她手中還有一把鑰匙,咔嚓一聲,黑暗中,大門洞開,露出黑漆漆的客廳。 方怡安摁開了燈,頓時,明亮一片。 這里的房間不少,房門也多,方怡安并不知道季堯臣住在哪一扇門后,索性從第一個房間開始,一個一個地找,結果剛走到第一扇門前,咔嚓一聲,另一扇門開了。 一身睡衣的季堯臣走了出來,分明已經后半夜,臉上卻沒有半分睡意。 方怡安一轉身就對上了他。 “你沒睡覺?”方怡安道。 “睡不著?!奔緢虺家矝]問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反手關上臥室門,走了出來。 方怡安直接到客廳里坐下,“季揚是三月十八的生日?!?/br> 季堯臣面色不變,“我知道?!?/br> “二十二歲生日?!?/br> 季堯臣沒說話,目光落在方怡安的臉上,“所以?” 看到季堯臣一副不能更淡定的模樣,方怡安忽然有些煩躁,皺起眉來,“你也不用裝蒜了,我不信你猜不到我今天為什么突然來找你?!?/br> 季堯臣倒水的手顫動了一下,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穩(wěn),“為什么?” “你真猜不到?”方怡安冷笑一聲,“你之前不是挺聰明的嘛,怎么現(xiàn)在遲鈍了?” “我什么時候很聰明?”季堯臣把熱水遞給她。 “比如你在沙灘上質問我的時候?!狈解沧旖堑某爸S意味更明顯了,“你不是猜到了嗎,我就是故意讓你跟著一起去的,我就是想看你變臉,想讓你看著我和季揚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自己的推測是一點,而方怡安這樣坦然的承認卻完全是另外一碼事,像是突然解開了幕布,突然戳破了窗紙,季堯臣杯中的水像是受到晃動,一圈一圈的漣漪擴散開來。 已經把事情攤開,方怡安索性不再遮掩,微微抬起下巴,“既然你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那就讓我直接,面對面的,告訴你好了?!?/br> “不用了?!奔緢虺紓}促打斷。 “看看,又開始了,又開始逃避了!”方怡安笑了起來,“但是沒用!” “我今天必須得到一個答案。”方怡安一字一字地說,目光牢牢鎖住季堯臣的雙眼,說話時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挖苦意味,“季堯臣,你其實喜歡我吧?” 季堯臣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連帶著眉眼也跟著低垂下去。 “說啊?!狈解矒P眉,“還是說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季堯臣抬眼,“喜不喜歡又能怎么樣?” 方怡安嘴角綻放出笑容,不無得意道:“看吧,你果然是喜歡我的對不對?真是無法想象,你究竟是怎么看我和季揚交往的啊,季揚可是你弟弟啊……季堯臣,你當時是不是真的很想祝福我們啊?” 季堯臣微微一笑,“是?!?/br> 似乎因為放開了什么而顯得坦然,哪怕對著方怡安的目光也能夠清楚地表達。 “我們不合適。” 方怡安忽然就怒了,“不合適不合適!季堯臣,除了這三個字,你還能說出點什么?你張口閉口都是不合適,結果卻連對我說一句喜歡都不敢——就連我這么逼問你,你也最多回我一句,喜不喜歡又能怎么樣——你說能怎么樣?就你這幅德行,當然不能怎么樣——因為我,馬,上,就要,和,季,揚,結,婚,了!” 方怡安怒不可遏地撲到季堯臣面前,伸出的手指幾乎要戳到他的臉上。 然而一通話過后,她又冷靜下來,雙手抱肩站在季堯臣身前。 “既然你說不合適,那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合適?” “一定要我說出來嗎?”季堯臣目光中一片死寂。 “當然啊,”方怡安惡劣地笑,似乎季堯臣越是痛苦,她就越感到高興,“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可憐?” 季堯臣沉默了一會兒,竟然笑了,眼睛在笑聲中忽然變得格外明亮,卻亮得令咄咄逼人的方怡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季堯臣平穩(wěn)冷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已經不算是一個男人了,這個理由,你可以接受嗎?” 方怡安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季堯臣說了什么,瞬間睜大眼睛,“你說什么?” 方怡安并不是沒有聽見,季堯臣知道,但他還是近乎自虐地重復道:“我已經不算是一個……” “不可能!”方怡安粗暴地打斷他,直接伸手抓向了他的下半身。 季堯臣一把截住她的手,“安安?!?/br> “放開!”方怡安一把甩開季堯臣本來也沒用力的手,扯上了他的褲腰。 季堯臣被她粗魯?shù)膭幼魍频?,直接躺在了沙發(fā)上,原本掙扎著想要起身阻攔,動作到了一半,忽然又放棄了,干脆躺了回去,只是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方怡安抬眼。 “你一定要看嗎?”季堯臣問。 “是!”像往常多少次一樣,方怡安的語氣理所當然,堅定得不容反對。 “那好。”季堯臣點了一下頭,緩緩松手,認命一般躺在那里,彎起胳膊遮上了臉。 方怡安也沒心思去考慮季堯臣此時的心情,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驗證季堯臣的話上。季堯臣出來的時候顯然是剛從床上下來,身上只有一套睡衣,根本不費什么力氣,方怡安就扒開了他的褲子,一把握了上去。 季堯臣的身體克制地輕輕一顫。 然而,他的那里卻并不像他的身體這樣反應迅捷。 方怡安看著手中最多半軟不硬狀態(tài)的東西有點愣,有點無法相信,不知不覺間就松了手退后一步。 季堯臣撤開遮臉的手臂,又慢慢坐了起來,像是剛才的一幕不曾發(fā)生一般,聲音緩緩,“你已經看到了?!?/br> “不對,不對?!狈解舶櫭枷肓讼?,忽然道:“你之前在吃藥!” “已經停了很長時間?!奔緢虺贾苯拥馈?/br> 方怡安依舊沒有回神。 季堯臣沒有讓房間里有半刻安靜,很快又絮絮叨叨,“其實這些都沒有什么重要的,小揚原本就比我更合適。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笑得很開心,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會讓你生氣皺眉?!?/br> “是??!”方怡安猛然回神,看著季堯臣的目光中充滿了嫌棄,“在我眼里,你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比得上季揚!我和他開心笑的時候,你只會在旁邊看著——不只是他,就算是任子鈺,是宋邵,你從來都只會在旁邊看著,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好像這一切都事不關己!”方怡安看著季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