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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里,韓宇和忠義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只有16歲的韓慶并不像是16歲的人,而心理年齡要比16歲看起來要大。因為,當一個人面對敵人時,為了自己能活下來的時候,他不得不雙手沾染了對方的鮮血,別人的命都不是命,只有自己的命才是命,當然,在他們兩個人的心里,還私藏著一塊誰也不能碰的領地,那里珍藏著自己僅剩的一點單純與善良,那里除了自己的生命以外,還珍惜著彼此的生命,或許,以后還要劃出一塊地方留給韓慶。第46章花落時,見葉不見花(五)越南的盛夏潮濕而悶熱,9月仍然留著8月的余熱,遲遲不肯褪去,森林里的夏天更加潮濕,7月中旬時在參加一次小型戰(zhàn)役時,韓宇在和一個敵軍近身格斗時,右手小臂不小心被對方的軍刀劃傷了一條半尺長的傷口,到了9月還沒有完全愈合,其中還有2厘米的長度開始有潰爛的跡象,有時候疼得韓宇一夜一夜地睡不著覺,疼起來的時候,他找過隊長讓軍醫(yī)給他打一針杜冷丁,但隊長死活都沒讓,理由是怕他上癮,以后離不開那東西,隊長只是讓軍醫(yī)給了他一些止痛片,但也只有韓宇才知道,根本就沒有太大作用。9月時,只有到了晚上,才會有丁點涼風會從森林里吹過來,韓宇喜歡坐在森林邊上,吹著涼風,想念家里的鋼琴,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碰到那黑白的琴鍵了,不知道回去以后,會不會生疏了,從小到大,他也只有那唯一的愛好而已,有時,他還會在腿上用雙手輕輕地敲打著節(jié)拍,好像在彈琴一樣。這天晚上,韓宇還像往常一樣,坐在軍營邊上,享受這并不“富足”的涼風,也好像有了這點涼風,手臂上疼痛才會減輕些,就像小時候那里受了傷,美穗就會輕輕地在上面吹這著涼氣,傷口就不會很痛了,每當這個時候,他還會想起美穗。“哥?!毕催^澡的忠義把一條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的浴巾搭在脖子上,上身沒穿背心,露出精壯的肌rou,坐到韓宇身邊。韓宇很羨慕忠義的肌rou,自己的肌rou不管怎么練,好像都不會很結實的樣子,他向旁邊坐了坐,給忠義騰出一塊地方。“剛才隊長說,最近美國會派一批雇傭兵來襲擊咱們這里,讓我們做好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敝伊x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說著,彗星只是“哦”了一聲,再無其他,忠義一眼瞥見彗星手臂上有點駭人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這傷口什么時候能好啊……”忠義抬起彗星的手臂仔細地查看著,好像一直盯著就能治愈一般,彗星有點不自然地抽回手。“能好的時候自然會好?!?/br>“哥,我們都來這里半年了,但我覺得等我們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可能會舍不得,你不覺得我們在這里的成長比從前那些年還多么?”擦完頭發(fā),忠義沒有把毛巾摘下來,直接搭在了頭發(fā)上,韓宇有點驚訝,但看不見他的表情,忠義從小就總是笑嘻嘻的樣子,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是啊,再純白的布匹,沾染了顏色后,再漂洗也還是會有顏色留在上面?!?/br>忠義再無他話,韓宇只是聽見身邊的人,只是一直看著黑漆漆的前方,輕輕地嘆了口氣。兩個人好像沉默了很久。“……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忠義側過頭,單純的笑容一如往昔,那是韓宇多長時間沒有看見的笑容了,以至于韓宇也被那樣的笑容所感染,也跟著笑出來。“當然,我們是兄弟嘛?!表n宇自然地拍拍忠義的后背,但在忠義微笑的雙眼中閃過一瞬失落,暗夜里的韓宇并沒有發(fā)現(xiàn)。忠義再次把目光放回前方的黑暗中,才把那失落無限擴大……哥,我們要永遠都在一起……韓宇沒想到會那么快,在得知美國雇傭兵會來的消息后的第五天,早上剛起床后不久,前方的巡邏兵就傳了信息回來,一支大概有100人的外來隊伍正迅速向軍營進發(fā),還有一架直升機跟隨而來,想要到軍營外提前防御已經(jīng)不可能了,隊長就命所有人全副武裝,調了一支分隊到軍營前的禁區(qū)打提前戰(zhàn),好讓在軍營里的人有時間做更充足的準備。但,隊長卻讓韓宇和忠義躲進了石房子里。“隊長!為什么?!我們是這里的一員!我們應該出去!”被隊長推進屋子里的韓宇和忠義一臉不解,忠義還不淡定地向隊長喊了幾句。隊長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隊長用越南語自言自語地感嘆了一句。“我們本來就不是外人啊……”在越南生活了半年,韓宇和忠義多少學會了點越南語,對于隊長的那句話,他們還是聽得懂的,忠義想都沒想就馬上回嘴,但也是在那一瞬間,忠義也意識到,他們真的就是“外人”,隊長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聽著,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先生,讓他給你們買了回去的機票,直升機我也安排好了,1個小時后,會有人送你們離開這里,機師會把你們送到河內的機場……你們在這里的訓練提前結束了。”就像他們剛來軍營的時候一樣,隊長的態(tài)度又冷淡下來,這時,有兩個老兵送來了兩個人剛來時候的行李箱,雖然這里的環(huán)境潮濕,但他們的行李箱還跟來的時候一樣嶄新,應該是有人經(jīng)常擦拭,“護照都在你們各自的箱子里,你們可以看看箱子里少了什么沒有……”“隊長,為什么要提前結束?不就是雇傭兵么?我們不能幫你們什么嗎?”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韓宇忽然間插話,他乞求地看著隊長,此時此刻,他只想留在這里,跟這里的所有人一起戰(zhàn)斗。隊長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之前碰見過雇傭兵,我們也交過手,他們多少次都想把我們剿滅,但每次都沒有成功,這次他們是加派了最多人數(shù)了,看來是抱著必勝的覺悟了,這次我沒有把握會一定贏他們,所以,你們一定要走,先生幫過我,我不能讓他的人受到一點傷害……”隊長認真地看著兩個人,用從未有過的溫和的目光,雖然隊長的話,兩個人不是很懂,但一定要送他們走的意思,他們還是懂的。但此時,外面已經(jīng)隱約能聽見槍戰(zhàn)的聲音,二樓也忽然傳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隊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么快……已經(jīng)來不及了……”隊長讓送來行李的兩個人在房子外面叫了兩個人進來,然后5個人一起把韓宇和忠義送到這房子的地下室里。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房子還有地下室,而地下室里還有一個小型的軍火庫,隊長從一個架子上抽了兩把兩尺長的軍刀,給了韓宇和忠義一人一把,“這個韓慶也有,你們一會兒拿著走防身,也當……留個紀念,不過1小時以后走是不可能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