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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對于當(dāng)年花仙一族的事情是知曉的。 “是,不過母親一族,除了母親,已經(jīng)無人了?!蓖谅暤?。 木桐倒了杯水,房間里除了水流聲,就剩下呼吸聲,水溢出茶杯,落到地上“滴答,滴答,滴答”,她看著水流發(fā)怔,突然笑出聲,“沒有族親,摯友,總有吧。” 水仙司水,風(fēng)仙颯戾,土仙司母,日仙曜…… 總歸會有一位關(guān)系不一般的吧。 ☆、6 無盡的沙漠,密密麻麻的各族人,劍指一方。 劍指之處,一對紅衣墨發(fā)的新婚夫婦,夫?qū)⑵蘧o緊護在懷里,寬大的衣袖將女子遮了個毫發(fā)不露,男子大笑:“仙族族長愛上人類,剃掉仙骨,墜入輪回;魔族皇子愛上小仙,以拳做矛為盾,九死一生;佛門圣僧愛上小妖,脫裟棄佛……今吾與內(nèi)人何其榮幸,成婚之日,得四族攜手祝賀。” 所困不過一魔一妖,一夫一妻,千軍萬馬竟無一敢先行進攻。 鳳鳴鶴泣,伏尸千里。 “大人?大人?大人?!” 木桐猛的睜開雙眼,屏息無神凝視正前方,回過神看到妄二平靜的臉,緩下呼吸轉(zhuǎn)過頭去,疲倦道:“到了么?” 妄二遞給她一杯茶水,平靜道:“尚未?!?/br> 并未提及她夢魘的模樣,看起來很痛苦;更未說她面上有道淚痕,醒來前一劃而過的淚珠留下的印跡。 木桐伸出兩只手接過茶杯捧著,在清澈的茶水中她看到了自己面容的倒影:疲憊不堪,臉頰處留著一道淚痕。 她怔怔拿手背蹭了蹭臉頰,蹭了蹭那道痕跡,放下手后,一杯飲盡,回頭將空杯遞給妄二,沖他笑道:“二皇子可曾知曉,妖,她的淚也是透明的么?” 妄二點點頭,又搖搖頭,他曾見過妖落淚,無聲的淚混著紅,但是他并不確定那淚本身,究竟是不是透明的。 木桐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問完掀開身后的簾子,伸出手感受空中風(fēng)的溫度,靠在魔車廂壁面,歪著頭,無神地望著窗外,她還頂著女娃娃的模樣,開口仍是女娃娃嬌嫩的聲音,“植物對天空?!?/br> 妄二靜靜地聽她回答,上次沒聽完的答案。絲毫沒有覺得她外表稚嫩語氣滄桑的模樣可笑。 “無限憧憬?!蹦就┫癖伙L(fēng)迷了眼,失了心,樹妖有心么?“魔族人呢?是不是心中唯有武?” “不?!蓖高^窗簾看著云層,天空。 木桐沒問,妄二沒說,她想問的不是他,他知道她想問的不是他。 “叮叮叮?!?/br> 風(fēng)鈴響了,到站了。 仙族領(lǐng)域,花仙故居。 斷壁殘垣,枯枝爛葉,荒草殘花。 木桐抬頭見妄二沉著臉,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兩度,戳了戳他的后腰,等他轉(zhuǎn)過臉,含笑問道:“怎么?第一次來?” 妄二沒說話,木桐仰頭提議道:“我可是樹妖,讓這恢復(fù)生機還是可以的。如何?” 妄二轉(zhuǎn)過頭,走進去,“正事要緊?!彼赣H想要的,他父親總會滿足她,花仙故居?算個屁。 “嘖嘖,真不可愛。”木桐笑著搖了搖頭,跟著他進去。 兩人,一個年歲不大,往事一概不知,一個年歲夠久,記憶卻出了問題,什么都知道些,細(xì)細(xì)思量卻又回憶不出。兩人卻又約定俗成般,忽略直接找魔后詢問這一條路子。 只能期望花仙故居能尋的一些蛛絲馬跡。 時隔多年,花仙居久無主人,呈現(xiàn)一派頹廢之景。 “你知道為什么這個地方?jīng)]人來么?”木桐隨手抽出一條藤蔓,當(dāng)鞭子使。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枯枝爛葉,殘花荒草。 “為何?”妄二直接用手扒拉,聽到木桐的話,隨口問道。 “因為仙族其中一條,就是一仙隕,一仙生。”木桐一鞭子甩過去,“也就是說,你母親在世一天,新花仙就不能上位。” 妄二頓了頓,反駁道:“上屆仙族族長未死?!?/br> 木桐笑了,“傻孩子,他早就墮入輪回嘍。” “你如何知道?” “我?”木桐持鞭而立,聽到他的反問,似乎被難住了,歪著頭思索了一番,不確定道:“夢到的?” 妄二沒說話,手上動作不斷。 木桐見他不信,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畢竟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怎么信。 半個時辰后,一無所獲。 木桐拍了拍了妄二的肩頭,安慰道:“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不是么?”本就沒指望能從這,找到什么。不過,見他似乎有些失落,正要進一步安慰這個面癱的后輩,面目突然嚴(yán)肅起來。 “可能,要改變下行程了?!蹦就┕粗?,眼神里沒有一絲笑意,“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手嘍。” #思過山# 靜謐的山林里,不知藏著多少鮮血陰謀。 在靜謐的山林小道上,木桐在前妄二緊跟其后,兩人默不作聲的極速前進。 “人家都走了,你才來?!本瓢d靠著樹癱坐在草地上,看到腳邊的藤鞭歡悅地扭動,朗聲斥道。 木桐見他衣袍破損嚴(yán)重,形象狼狽,但并無血rou,說話聲音倒也中氣十足,放緩了步子,嗤笑一聲:“我怎么瞧著,還來早了呢?!?/br> “是來早了,老子還能大戰(zhàn)他個三千招?!碧а劭吹侥就?,驚道:“你怎么這幅模樣?還這個聲音?噗哈哈哈?!庇中ζ饋恚跋駛€娃娃?!?/br> 木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今日不曾笑你,你倒好意思先笑起我來了?!?/br> 酒癲抓著藤鞭不撒手,“你這草蛇,怪兇猛,生生咬下那廝一塊血rou下來?!笨囍槺镏?,若非是這會子跑不掉,他非得笑她個幾晝夜,把以往失去的顏面找回來。 木桐走到他身前蹲下,將藤鞭搶了回來,盤在腰間,雙手熒光閃閃,按在酒癲額頭,嗔怒道:“借你使一回,你還給我惦記上了?想都不要想。我是絕不會給你的?!钡挂矝]提他笑的事。 酒癲放松地看著樹干,任由她為自己檢查治療,聽了她的話,嗤笑,“你這小樹妖,忒小心眼,我不過說上一句,還真以為惦記你的?”說完又道,“這是從哪又勾搭上一個魔族小子?” “前輩,小子魔族妄家小二。”妄二抱拳道,“不知可否,指教一二?”見到酒癲三大五粗的模樣,以及他身上沉穩(wěn)的氣息,妄二斷定這是一位高手。 酒癲聞言,撫掌大笑,卻是對著木桐,“你呀你?!痹醣M招惹些魔族狂熱好戰(zhàn)之人。后面的話卻沒說出口。 “我怎么?”木桐反問,手下暗暗使勁。這酒癲不治不知疼! “哎哎哎,你這醫(yī)療怎下如此重的手?”酒癲叫喚兩聲,睜開眼,又轉(zhuǎn)頭對妄二無奈道,“你也瞧見了,我這會子也是受制于人。” “是妄二唐突了?!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