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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葉飛舞,孩子在其中,仿佛是一片孤葉隨風飄啊飄。顧鎮(zhèn)眼眶一熱,小寶兒已然撲到他的懷里,巴巴的仰著小腦袋望著顧鎮(zhèn),那期待的眸光,任誰看了,都會難受。顧鎮(zhèn)把孩子抱起,一面往里走,一面溫言道:“我去問過了,你哥哥被他爹爹接回家里養(yǎng)傷,等他好了,就會過來看你?!?/br>小寶兒聽完,有段時間很安靜,只是片刻后便扭著身子從顧鎮(zhèn)身上掙扎著下來,拉著他的手往外走。顧鎮(zhèn)明白孩子的意思,蹲在地上與他齊身,道:“你想去看哥哥?”小寶兒使勁兒的點點頭。顧鎮(zhèn)道:“你哥哥傷的不重,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啊,需躺在床上靜養(yǎng)才行,他爹爹不想讓人打擾他,所以啊,小寶兒,咱們再等等。”孩子低下小腦袋,用手背時不時的抹淚。顧鎮(zhèn)又安慰了一陣。小寶兒才跟著他回了屋子,爬到椅子上,用筆寫下:哥哥的爹爹對他不好。顧鎮(zhèn)摸著小寶兒的臉頰,輕輕的拭去淚水,“就是再不好,那也是親生的,被打成那樣,如何不心疼?!?/br>顧鎮(zhèn)是真心疼,林向陽就是被他親大哥派人打斷了腿。顧鎮(zhèn)當然想去看看那孩子,因為很多事情,需要林向陽來解疑,只是荀府的不讓,只說在家里養(yǎng)傷,可到底怎么養(yǎng),就不得而知了。想想荀府平日里對那孩子的態(tài)度,顧鎮(zhèn)實在是為他擔憂。讓顧鎮(zhèn)奇怪的是,一個月過去了,他托人打聽的事,竟然沒有半點音訊。顧鎮(zhèn)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大活人,青天白日的被搶走,居然一點消息都查不到?在這金陵城里,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顧鎮(zhèn)確定了,那些人是有意隱瞞。顧鎮(zhèn)坐在李府的大廳里就是不走,對著自己的老友不依不饒,非要問個所以然來。那李大人扶額嘆息不止。顧鎮(zhèn):“到底為什么不能說?”許久,李大人才道:“今日早朝,皇上又震怒了?!?/br>顧鎮(zhèn)氣道:“他隔三差五的就這樣,念真兄,別岔開話題,你到底查出來什么?”李大人:“是啊,一個多月了,皇上總是隔三差五的發(fā)火,不知是誰惹的他不高興,遷怒了我們這幫臣子?!?/br>顧鎮(zhèn)道:“念真,我們不談皇上,只說林安歌,他也是我的兒子,已經(jīng)丟了一個多月了,知道我有多心急嗎?”李大人:“哦,也一個多月了,皇上也是一個多月啊。”顧鎮(zhèn)這才突然感覺到了什么,盯著李大人半日,腦子里反復(fù)琢磨著那話里的意思。李大人嘆口氣,“是那樣的,別震驚了,我只能提醒到這里?!?/br>顧鎮(zhèn):“不可能…安歌那孩子和皇上都沒有見過面…”李大人:“托人去宮里打聽吧?!?/br>數(shù)日之后,顧鎮(zhèn)坐在書房,與他對立面的人,面帶微笑道:“應(yīng)該是住在月影宮的那位新人,可他什么住進去的,誰也不知道,那宮門一直鎖著,也有人日夜看守,半個月前,好好的皇上發(fā)了一通火,命工匠把月影宮的宮墻加了幾米高,都說是那里面的人惹怒了皇上…”說到這里,那人呵呵的一笑,或許覺得不可思議吧,“月影宮的太監(jiān)宮女不多,也不同外人走動,聽說每次皇上來,身邊只有大總管德福公公跟著,您也知道,德福公公的嘴很緊,想從他那里打聽點皇上的消息,比登天還難,所以月影宮的那位到底是不是林公子,也是很難說?!?/br>“就這一個多月,皇上隔三差五的就生氣,慢慢的我們也找到規(guī)律,確實和月影宮的那位有關(guān)。”“這事連太皇太后都過問了,可也沒見動月影宮?!?/br>“月影宮偏僻,一般沒有人從那里經(jīng)過,我也是因為您要打聽,所以三日前特特的走到那邊,誰知遠遠的聽到呼喊聲,是從月影宮里發(fā)出來的,往前一走,就再不敢動了,因為我聽到…那人喊著是咱們皇上的…名字,還說…咱們皇上是…瘋子…”那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怕遠在皇宮的天子聽到,從而降罪于他。然而他想多了,別說是蘇玨,就是近在咫尺的顧鎮(zhèn)聽的都有些費勁兒,可那人說的每句話,都如同轟隆隆的雷聲,驚的他一身的冷汗。不管是誰,敢這么直呼皇上的名字,那可是大不敬,會掉腦袋的。顧鎮(zhèn)突然笑了,口里說道:“那他不會是安歌,那孩子性子怯弱,平日里天佑的臉一黑,他就不敢吭聲了,怎么可能膽大妄為的敢罵皇上呢?”顧鎮(zhèn)雖是這么說,可心里七上八下的,和那人一樣,聲音越說越輕,輕到像是自言自語,又自欺欺人。那人笑道:“那就好,想來林公子不在皇宮?!?/br>顧鎮(zhèn)沉吟半日,方問道:“那位公子過的好嗎?”那人愣了愣,然后搖搖頭,“您想想,他這般放肆的藐視皇威,沒有賜死已然屬于萬幸,可是也沒見皇上懲罰過他什么?!?/br>顧鎮(zhèn)沒有再往下問,向那人道了謝,一人呆坐了許久,不經(jīng)意看見躲在門口的小寶兒,立刻換上笑顏,招手道:“來?!?/br>小寶兒乖乖的走來,眼巴巴的看著顧鎮(zhèn)。顧鎮(zhèn)摸了摸孩子的小臉,問道:“睡醒了?”小寶兒點點頭。顧鎮(zhèn)雙手撐著桌子起身,道:“那咱們就進宮求求皇上,看他能不能派人找你阿爹?!?/br>皇宮內(nèi),紫霞閣里蘇玨慵懶的靠在榻子上看奏折,耳里卻聽著顧鎮(zhèn)老淚縱橫的哭訴,“…在朗朗乾坤下,老臣的一個孩子就這么被人搶走了,已經(jīng)失蹤一個多月,生死未卜,官也報了,人也托了不少,可就是沒有半點消息,也確實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帶著孫兒來求皇上,請皇上給老臣做主,小寶兒,快,再給皇上磕頭?!?/br>孩子早就哭成淚人,聽顧鎮(zhèn)的話,不停的磕頭。德福在旁邊看著,只見蘇玨的眉頭越來越緊,嚇得大氣不敢喘,只得一個勁兒的給顧鎮(zhèn)使眼色。蘇玨終于從奏折中抬起頭來,那醞釀著風暴的眸子沒人敢直視,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平靜道:“知道了,朕會派人尋找。”小寶兒聽了,喜極而泣,眼睛從憂郁黯然一下子變得明亮閃耀,又“通通通”的三個響頭。顧鎮(zhèn)停了許久,懇求道:“皇上,若是找著了,就讓孩子見一見安歌,安歌也能放心?!?/br>蘇玨將手中的折子一扔,卻沒有說話。那壓迫的氣場讓顧鎮(zhèn)喘不過氣來,他知道再多說一句,便要承受雷霆之怒,叩拜之后,緩慢的扶著地磚努力的要起身。小寶兒跟著也起來,特別懂事的扶顧鎮(zhèn)。就在這時,一個太監(jiān)急匆匆的跑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的稟告:“皇上…月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