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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吧,那么冷的天,公子就在這里面洗澡,后來不知怎么發(fā)現(xiàn)這水通向外面,就游了出去,那時候公子真傻,以為憑著兩條腿可以走出皇宮,也許明白了,就在這池子割了腕子,唉,整個池子都染成了紅色,嚇得我啊,都回不了神,哦,對了,去稟告皇上時,還看見了顧老爺,他沒和你說過嗎?”“就是因為在冷水里呆的時間久了,寒氣入體,唉,公子的身子啊…”又指著一處,“公子就吊在這里,整整一夜,左臂就算廢了?!?/br>“公子不住在這屋子,走,想看我?guī)闳??!?/br>“就是這里,平日里公子就陪著寶少爺在這里,皇上也來過,還質(zhì)問我們,為什么不擺些物件?!?/br>顧墨軒整個人都痛的麻木了,看著雪洞般的屋子,肝腸寸斷,痛哭流涕。江十八翻了個白眼,指著窗下的軟榻,“公子就常常坐在這里發(fā)呆,有幾次我端藥過來時,聽他囈語般的喚著…天佑?!?/br>“公子進宮六個月,藥就沒斷過?!?/br>幾個跟著的太監(jiān)也哭了,“咱們公子就是傻,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只想著你,到頭來…”江十八又道:“哦,對了,段青,她叫段青吧,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夫人,只可惜不兩小無猜,要不然被她算計了,你還蒙在鼓里呢?!?/br>顧墨軒忍著淚,震驚的問道:“什么意思?”江十八嗤笑道:“聽說過天極散吧,什么酒后亂性…”顧墨軒腦子“嗡”了一聲,出現(xiàn)短暫的失憶,等慢慢的恢復(fù)知覺,耳邊還是江十八的聲音。“我沒有伺候公子之前,就是在御前當(dāng)差的小太監(jiān),那日皇上賜的天極散還是我拿到段青面前?!?/br>顧墨軒回想起那晚,幾個兄弟友人像是商量好了,不停的灌他吃酒,當(dāng)時他是醉了,絕對醉不到那種程度,他隱隱的記得是段青給他端了一杯茶水,說是能醒酒,她笑的是那么的嫵媚、那么妖嬈,親自喂他喝下,對,就是喝了之后,他渾身躁動不安,后來段青無骨的靠上來。事情發(fā)生后,顧墨軒只想著怎樣向林安歌,當(dāng)然,那時的林安歌沒有像往常一樣包容他、原諒他,再者,段青梨花帶雨的處處為他著想,老夫人等人又給他壓力,親戚好友不斷的勸說他該娶妻生子,一切一切太過混亂、急切、慌張,讓顧墨軒根本沒有時間細(xì)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有哪些不對。如今想來,原來是所有人給他下的套啊。這就是他所謂的親朋好友。顧墨軒除了恨他們,更恨自己,若是情感堅貞不渝,何至于掉進去。顧墨軒問了蘇玨在哪里,就氣沖沖的走了。見到蘇玨,就沖上去一頓撕打。“為什么那么對安哥?”“…”“為什么?”“…”“一整夜的吊在那里,你好狠心啊?!?/br>“…”“你還打他哪里了?”“…”“為什么那么折磨我的安哥?”“…”“為什么用鐵鏈拴著他?”“…”“你那么對他,安哥就刺殺你了,難道不該嗎?”“…”“你就該死。”“…”“利器直接穿透安哥的掌心啊,他當(dāng)時有多痛,流了多少血?”蘇玨聽著顧墨軒撕心裂肺的質(zhì)問后,就不再還手,讓顧墨軒打吧。因為他該打。這幾日,蘇玨一想到之前種種,就肝腸寸斷,更是奇怪當(dāng)初他是懷著怎樣的心境,對林安歌那般殘忍。難怪之后任他如何的深情款款、關(guān)懷備至、恩寵不斷,林安歌都漠視不理。蘇玨當(dāng)時不少埋怨林安歌不知好歹、不懂感恩。蘇玨不管是睡著醒著都想著林安歌,長這么大,這是他頭一次體會相思之苦。顧墨軒打累了,躺在地上,直瞪瞪的盯著天花板,眼淚、鼻涕、汗水滿臉都是,“說啊,為什么那么對我的安哥?”“…”顧墨軒:“他怎么得罪你了?”蘇玨想了許久,遲緩道:“…朕和他們一樣恨他,認(rèn)為安哥迷惑了你,讓你拋棄家園,背叛君王?!?/br>顧墨軒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顯得特別的慎人和凄涼,笑著笑著就哭了,是那種號啕大哭。蘇玨看著顧墨軒,幾次張嘴,終于說出兩個字,“抱歉”。顧墨軒哭了很久,又呆了很久,靈魂似乎出竅,飛去尋找林安歌,愣愣的道:“我才是罪魁禍?zhǔn)祝哺鐩]有錯,只是愛錯了人…當(dāng)初你爭奪皇位時,可想過我的處境?把我們?nèi)掖蛉胩炖?,可想過我們是兄弟?在天牢里多次要求見你,那時候…你一定被權(quán)利沖昏了頭腦吧,血骨相連的親兄弟都能痛下殺手,我又算什么?”說到這里,顧墨軒輕輕的笑了一聲,”不過是小時候?qū)W著古人的模樣,對著枯了枝頭的桃花樹磕了三個響頭罷了,我離開你們,只是看不清你們了,你們都帶著面具,我害怕了,懦弱了,就想找個真誠的人,暖暖我那顆被你們凍成冰的心…這個人就是安哥啊,我的安哥,他把他的心給了我,而我…卻把他推下深淵,我真該死,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居然…居然還…”顧墨軒想起那幾日,故意用最惡毒的語言傷害、羞辱林安歌,就痛不欲生、悔恨交加,“…我連一句安慰話都沒有說,連我都不會原諒自己…安哥啊…安哥…你在哪兒…”顧墨軒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后來只張嘴不出聲,更像是自言自語。蘇玨是越聽越痛、越痛越悔,恨不得時光倒流,從認(rèn)識林安歌那刻重新開始,不知不覺也再自問:“安哥,你在哪兒?”正在這時,門被打開,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慢慢的走進,蘇玨和顧墨軒是她看著長大,如今見兩個孫兒失魂落魄坐在地上懺悔,便重重的嘆口氣。原來顧墨軒像頭憤怒的猛獸沖進來時,眾人正要護駕,不想蘇玨嚴(yán)肅不容反駁的發(fā)號施令,讓他們通通退下。德福等人不敢忤逆,只得退到門外,聽著里面的撕打聲、咆哮聲,眾人嚇得不輕,忙派人去請了太皇太后來。“你們從六歲就開始打架,誰也不讓誰,如今大了,怎么還跟小時候一樣?!?/br>“…”“…”太皇太后道:“都起來,坐在地上成什么樣子?!?/br>“…”“…”“人丟了,就去找回來,難不成你們?nèi)靸深^的打一架,林安歌就能回來了不成?”這時,顧墨軒慢慢的起身,眼睛直直的、紅紅的,像是什么都沒看見,癡癡呆呆的往外走。太皇太后想對他說點什么,到底是沒有開口,轉(zhuǎn)頭一看蘇玨,大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