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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穩(wěn)的日子?!?/br>顧墨軒點點頭。“放心,只管讓孩子留在這里,將來找到安歌,再來接若愚?!?/br>顧墨軒感激不盡。秦蓁蓁早已走到屋外,抱起若愚,又是親又是摸,歡喜的不得了。顧宇軒見了,搖頭道:“她呀,就是喜歡孩子,自生了明姐兒,就一直想要個兒子…”說到這里,突然覺得不妥,于是又道:“放心,蓁蓁是位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到時候你來要孩子,無非就是哭幾日…”顧宇軒停住了口,干笑著道:“天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哥,我懂得,是怕將來嫂嫂傷心,只要孩子和她有緣,我不強求,對你們只有感恩之心,一輩子都記得你們的好?!?/br>顧宇軒道:“當(dāng)年我還在心里笑話你,為了情情愛愛這般那般的不值當(dāng),直到遇見蓁蓁,那是我人生最低谷,她什么都不圖,就一心對我好,我給她什么,她都舍不得用,只說將來是明姐兒的嫁妝,我得對她好,哪怕和家人鬧的天翻地覆,也不能辜負蓁蓁,每年祖母和母親都寫信讓我?guī)е亟鹆瓿?,我哪里敢,又說讓…你大嫂跟著來…”說到這里,顧宇軒嗤笑一聲,“她要來了,蓁蓁會和她們一樣,無緣無故的不見了,我是真的怕,如今金陵城里,我早就是人人口中的負心郎,而蓁蓁成了狐貍精?!?/br>顧墨軒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眼眶泛紅,“還是大哥看的透徹,當(dāng)年我若…我若…”顧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當(dāng)年的事,我也是過年回家聽說了些,后來…安歌帶著小寶兒走了,我才知道,聽到了都是假的?!?/br>“當(dāng)時整個金陵城都說是安歌的錯,我他/娘/居然也信了…”說著,顧墨軒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我真不是東西,就是個畜牲。”顧宇軒斟酌道:“天佑啊,若許安歌并不想見你…”“我知道安哥恨我,怨我,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但我必須找到他,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他,哪怕是一句話也不說,我也心安…”“知足…”“踏實?!?/br>這三個詞,是顧墨軒說一個,停一會兒,想一下,再說一個。“大哥,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顧墨軒指著自己,“是我,是我離不開安哥,我的日子里不能沒有安哥,當(dāng)年是我纏著他、哄著他留在我身邊…”說到這里,顧墨軒拿起酒杯一仰頭,辛辣的液體從口腔進入,一不留神,差進了氣管里,嗆的猛咳嗽了一陣。顧宇軒忙用手幫他捋順,安慰道:“天佑,已經(jīng)這樣了,再追悔莫及也于事無補,將來好好待他…”顧墨軒伏在桌上痛哭起來,“好好待他…好好待他…在逍遙居的時候,我也常常對安哥這么說,我覺得對他特別好…好什么啊?”顧墨軒突然指著院中的孩子,“若不是這幾年我親自扶養(yǎng)若愚,怎么知道照看一個孩子居然會如此艱辛和cao勞,都說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對于我們這些家庭來說,知道個屁,娘親抱過我們幾次,哭鬧的時候,她哄過嗎?把孩子交給奶娘婆子照顧,自己無非就是高興了逗一下,我們調(diào)皮了,責(zé)罰一下,大戶人家,誰會親自帶著孩子,我們身邊的奶娘就好幾個,還不算嬤嬤,她們累了,還有人替換休息一下,可安哥呢,就一個人照顧小寶兒,孩子哭鬧、淘氣都是他一人哄,大哥,你不知道,帶孩子是真難啊,若愚可比小寶兒好多了,我都受不了,每當(dāng)他哭鬧時,我就一個勁兒的在心里默念,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安哥呢,小寶兒和他沒有半點血親啊,他只是因為愛我,就心甘情愿的付出,晚上孩子不好好睡覺,他怕打擾我,就悄悄的抱著小寶兒到外間玩,白天還要做家務(wù)活計,這些年來,他沒有抱怨過一句,可我呢?”“把安哥當(dāng)成什么人,說愛了,哪里愛了,說寵他,又怎么寵了?”“把人禁錮在逍遙居,他想去教書…”顧墨軒突然靈光一閃,“對對,以后重點是書院啊,私塾這些地方,安哥喜歡孩子,孩子們也都喜歡他,我就是笨…”說著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腦門,力道重的把顧宇軒心疼的不得了,剛想插嘴說個話吧,又被顧墨軒搶先了去,“什么笨,就是我不了解安哥,安哥不能吃葷食,我就逼著他吃,還說是寵溺他,結(jié)果安哥不舒服,我就又讓馮麥冬給他調(diào)理,整整喝了好幾個月的藥,估計是馮麥冬都看不慣了,說了我一頓,這才停了那苦汁?!?/br>“我哪里為安哥想過,都是以自己的愛好性情為主,連家里做飯都是以我的口味為標準,安哥喜歡什么,我一概不知?!?/br>“他每日第一個起床,最后一個休息,逍遙居每個角落都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打理的有條有理,這三年來,我才意識到,這些都得需要每日打掃,安哥從來沒有說過,就一人默默的做?!?/br>“我的喜怒哀樂,他都特別在意,而他的呢?我從來沒有留心過?!?/br>“我說什么,他都聽,我不喜歡他和外人說話,他后來連逍遙居的大門都不踏出一步,我真混蛋,安哥那么信任我,我卻一直懷疑他,我有什么資格???”“安哥處處讓著我、愛著我、護著我,我又為他做了什么?”“他在金陵城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傷害,我連句安慰話都沒有說半句…”“…”“…”“…”顧墨軒在親大哥面前,哭的像個孩子,“安哥,你在哪兒???”“我真的很累…”“我想你…”“你在哪兒?”“給我一次機會吧…”顧宇軒傷感不已,“天佑啊,不哭了,既然到大哥的地方來,就好好休息幾日。”顧墨軒抹淚起身,“不,我還要去找安哥。”顧宇軒扶著搖搖晃晃的顧墨軒,道:“我派人找就是了,再說…”顧宇軒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既然在這里,哪有不替你尋的道理,真的沒有,安歌真在這里,就算我這里的人再愚笨,三年了,總該找著了?!?/br>顧墨軒道:“我得親自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問才放心。”說著從衣袖口拿出一幅小畫卷,慢慢的展開,“像嗎?”怎么能不像?栩栩如生,仿佛林安歌在畫中一般。“我拿著這個問,只要見過的,就算記不得,總會猶豫些,我就這么慢慢找,一個一個的問,總會找到安哥?!?/br>顧宇軒心頭一酸,差點落淚,“真是苦了你?!?/br>“好好的人,被我傷了,又弄丟了,我得找到才行,找到了,就要好好的愛著,是那種實實在在的愛著,就像安哥對我那樣。”顧宇軒要與他一同去,顧墨軒拒絕,又要派人跟著,顧墨軒道:“大哥,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