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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艱險,他帶來的人都是年輕一輩的弟子,除了那么兩三個堪堪能獨當一面之外,其余弟子也只當是出來歷練的,比葉存曦等人強不了哪里去。 年過四十,卻沒過上享清福的日子,勞心傷神終是免不了,又要時時援助潯陽,又要親自帶著年輕弟子出來歷練。而到了半頁山,又碰上這么一群屁本事沒有,卻熱衷于口舌之爭的熊孩子,唉…… 鳳起幽幽的嘆了口氣,葉代依你活得這么累,不如日行一善,也早死早超生唄? 然而,直至此刻,葉代依才看向葉重瑯,見他已經起身,卻靠坐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縱然心頭恨得滴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重瑯,傷勢如何?” “無妨?!?/br> 鳳起生生翻了他個大白眼,無妨個鬼啊,那么大個包,估計現(xiàn)在腦袋里還一團漿糊,暈得七葷八素的,說句無妨,有種你站起來走兩步?不用多,兩步能走成直線,我鳳起跟你姓! 突然,葉重瑯睜了眼,眼中染著淡淡的迷蒙暈眩,卻轉頭靜靜看向她。 鳳起坐在他身旁,也面無懼色的與他對視,你要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一定跟你姓。 半晌,葉重瑯默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鳳起低頭看著那只修長玉潤卻足矣切金斷玉的手,默默的想,這是不是真撞傻了? 可隨即,她就忿忿甩開了葉重瑯的手,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舍己為人的正人君子。 這種人,就是世間悲劇的罪魁禍首。舍己為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感恩,而僥幸活著還會被人恩將仇報。終了一生,估計就給后世留下一個萬分憋屈的故事,談論起來找不到什么樂子,若要深究還會壞了心情,如果要總結經驗教訓也沒什么價值,因為其所作所為總結兩個字就是……活該! 鳳起暗暗一番詬病下來,竟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心中不知哪來一股無名邪火,看著東都那一身紅衣服都覺得刺眼。 葉重瑯怎么就沒摔死呢?看看那幾具東都弟子的尸體,哪個不是摔得腦袋開花腦漿飛濺,憑什么你就只摔出個大包,憑什么??? 而且,再看看那幾個摔斷了胳膊摔斷了腿的,那都是運氣好腦袋沒著地的,憑什么你葉重瑯就哪兒都沒斷呢?沒天理啊,只摔個大包了不起??? 再看看那摔沒了半張臉的…… 秦可馨蹲坐在一旁,血rou模糊的半張臉已經辨不清眼睛的位置,隱隱見得有白骨外露,更顯得猙獰駭人。而另外半張臉如今也如鬼魅一般,她目光略有呆滯,卻直勾勾的一遍一遍打量周圍人。 地上散落了好幾個裝草藥的布包,性命攸關之時,誰也無暇在意熏人作嘔的腐血氣,布包丟的丟掉的掉,也無從查起到底是誰撒出了里面的草藥。 可秦可馨清晰記得,她正是被那些從天而降的草藥迷了眼,才沒能抓住身邊的人,而在她下落的時候,有人踢了她一腳,才讓她撞在了坑壁上,辨不清方向才毀了臉。 有人想害她!秦可馨連東都的同門都沒放過,一一端詳下來,忽然,她與鳳起四目相對了。 鳳起正一腦袋邪火沒地方撒呢,一見秦可馨看過來,毫不猶豫就給了她一個十足燦爛的笑容。 她本就長得傾城絕美,媚骨嬌嫩,再加上那眼中一縷邪氣,笑意中一縷挑釁,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引人發(fā)瘋的誘&惑。 秦可馨赫然瞪圓了一只眼,那仿佛要吃人一般看向鳳起,眼白中幾乎可見迅速浮上了血絲,這就叫活人也得被她逼瘋,死人也得被她逼詐尸。 可鳳起笑完,又看向了別處,葉代依正帶著孤竹弟子清理地上的血跡,沒有新鮮的精氣供給,地上融白幽蘭的光亮漸漸停止了蔓延。這也在她意料之中,畢竟當年神魔大戰(zhàn),葉代依是參與了的,雖說魔將青鄴并非他親手封印,但是魔將夙凝可是他給壓&在南湘湖底的,他對封印魔將的陣法并不陌生。 然而……今非昔比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那些正道之士沒有回來斬草除根,恐怕已經無從追究。而現(xiàn)如今的修仙界雖后起之秀可圈可點,但各世家紛爭四起,再也不復當年同仇敵愾的盛景了。 更何況,就算再來幾個葉代依也未必打得過魔將青鄴,畢竟當年青鄴第一個被封印,乃是孤身一人在外被南地主力撞了個正著,近千修仙之士死戰(zhàn)一場才將青鄴壓&在半頁山中,美其名曰大獲全勝,強挫魔界銳氣。 當然,之后各世家聚集東都慶功誓師,誰也沒提以多欺少的事。 鳳起緩緩站起身來,看向葉重瑯,見他眉心緊蹙正在盡力調息,一轉身,遛達到了另一邊。 “需要我?guī)兔γ???/br> 深坑另一邊,有兩張大紅臉,鳳起一句話落,兩張大紅臉蹭的變成了大紅燈籠。 那孤竹弟子為了保護藍靜怡受了一腳,行動不便就未曾參與清理血跡,而藍靜怡一直守在他身邊,殷殷切切看著他,滿臉的痛心焦急。她越這么看著,他就越尷尬,而他越顯得僵滯無措,藍靜怡就越擔憂,再一想到她不方便為他診治,她也很尷尬。 兩人就這么賽著紅臉,鳳起這一句,如同揭開了兩人中間的遮羞布,她幫什么忙?幫誰?幫他?怎么幫?幫她?干什么? 其實鳳起想說的是,麻煩讓讓,你們壓著陣眼了。 正文 第30章 還差一個 “不……不用……”藍靜怡聲音小得如蚊子叫,一轉頭看向鳳起,忽然驚了一下轉移話題,“你……你額頭怎么了?受傷了?” 鳳起這才撫向自己的額頭,其實她也有點兒暈,畢竟就算有人墊著,摔得也有點兒狠。 可就這么一摸,額頭是腫了不說,她還摸到了一些隆起的痕跡,若是沒判斷錯的話,應是她撞在了葉重瑯胸&前,把他衣襟上的青竹祥云印額頭上了。 她剛才還沖秦可馨笑呢,秦可馨有沒有覺得很好笑? “嗯,沒事,胥山君的胸口有點兒硬?!?/br> 藍靜怡的臉噌的更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她似乎想了太多,偷偷瞥了旁邊那個孤竹弟子一眼,就仿佛恨不得自己是只烏龜可以縮起來。 而那孤竹弟子局促得臉上又黑又紅,孤竹家的弟子臉皮都薄,當然,葉重瑯變異了。 鳳起也沒管他倆,只回頭又看向秦可馨,笑得很挑&逗,你看我額頭上的青竹祥云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