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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走。 “對了,有機會幫我傳話給思敬,我有天大的好事,有興趣的話讓他來找我,沒興趣的話我去找他?!?/br> 藍靜怡剛跨過門檻便一個踉蹌,笑著轉(zhuǎn)身道:“明白了,我一定轉(zhuǎn)告二公子。” ………… 然而,當兩張抄好的家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遞到葉代依手上的時候,已是入夜時分了。 兩張素白的紙,上面蠅頭小楷清秀異常,秀氣中還透著小女兒家的細膩,小心翼翼的專注與認真,字雖不算寫得上品,但顯然態(tài)度端正,頗為恭敬。 葉代依看了許久,才將兩張紙遞給旁邊的葉風瑾,“你看如何?” 葉風瑾恭敬接過來,也仔細看了再三,才開口道:“墨跡尚新,應就是今日剛抄的,且是女子的字跡無疑。孤竹門下尚有四十三名本家女弟子,她們的字跡,風瑾都能辨識得出,此并非出自孤竹女弟子之手,恐怕便是那位蘇姑娘的字跡無疑了?!?/br> “你也這么以為……”葉代依深深嘆息了一聲,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松懈,他又從葉風瑾手中接過那兩張紙,仿佛硬要從上面看出什么端倪來,忽然略一緊眉,“風瑾,蘇雅倩曾也是我孤竹弟子,她曾經(jīng)字跡,可有留存?” “并無留存,當初父親交代,只當此人從未入過我孤竹,一應課業(yè)痕跡便已銷毀了。且她只是門生,在門下時日不長,風瑾也未留心過她的字跡?!比~風瑾為自己的疏漏頗感慚愧,可停了半晌又道:“父親,如此看來,便真是我們多心了,我今日與那位蘇姑娘相談,此女子確實聰穎異人,重瑯有所傾慕也不無道理。我今日試探問過扶風之事,她明顯并不知情,只是一心系于重瑯身上,難免多了幾分浮躁罷了?!?/br> “若當真是她,又怎會說實話……”葉代依怔怔說著,眸光也略有恍惚,“我與她早已是敵非友,如果真的是她……” 葉風瑾又道:“父親,打碎的藥碗我已請家中醫(yī)者辨識過了,其中并無參雜其他?!?/br> “她會回來殺我么?”葉代依的聲音低不可聞,似是并未在問葉風瑾。 葉風瑾輕輕搖了搖頭,暗暗嘆息一聲,他不明白父親如此執(zhí)著想要證實一個早已故去的人重回世間是為了什么,在他看來,完全沒有痕跡可循,僅憑猜測,父親恐怕是病纏已久,神智也有些恍惚了。 蘭陵污蔑孤竹與魔道有染也曾說,父親與魔將鳳起當年私交甚深,可這么多年,孤竹除了戒守鳩魔山,從未再聽父親提起過此人。但他總覺得,蘭陵此次所作所為,若說葉君蕓被休,父親痛心疾首,憤慨不已,可重提當年父親與魔將鳳起的私交,才是讓父親連日來總是神智恍惚的根源。 “父親早些安歇吧,莫再如此思慮……” 可話沒說完,葉代依反而站起身來了,“不了,我出去走走?!?/br> 葉風瑾心知無法勸阻,趕忙拿了斗篷為葉代依披上,“父親想去何處?我陪著父親便是。” “不必了,你且回去休息吧?!比~代依說著,兩人畢竟要一起出門,“如今孤竹看似無恙,但其實已在風雨飄搖之中,前兩日我收到東都秦昱傳令,說當今天下妖孽橫行,各世家弟子卻仍舊散漫,如今又逢魔將重出,若再如此下去,人間必要迎來浩劫。東都身負仙盟之首使命如天,特分派本家嫡系弟子赴各世家督促cao練,恐怕此刻已日夜兼程,就快到了?!?/br> 若說多事之秋,東都傾軋的又何止孤竹一家?東都現(xiàn)如今對待孤竹已是傳令而非傳信,說是督促cao練,其居心,葉風瑾也不是不明白,他唯一擔心的是……“可東都傳令必須參與cao練的弟子名單中,亦有重瑯在內(nèi),父親……” “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但東都還不至于在我孤竹痛下殺手。”葉代依緩緩說著,微微仰頭看向天邊一輪彎月,“他今日答應過我,不會因一己私事連累孤竹,我且看他能否受得此次,畢竟若當真是她……重瑯日后艱難,又何止如此?” 縱然多有隱晦,葉風瑾又怎可能聽不懂? “父親仍舊執(zhí)意覺得,她……就是魔將鳳起?” 正文 第98章 現(xiàn)身說法 葉代依望著彎月,步伐沉緩,猶如他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我知道你們誰都不信,但是,已有魔將重回世間,我相信……她也回來了,縱然不是她,也一定就在不遠處,她若回來……不可能不見我……” 葉風瑾沒再勸,或許父親只因魔將陸續(xù)啟封,就覺得魔將鳳起也會重回世間?憑著虛無縹緲的所謂蛛絲馬跡,顯得有些牽強附會,那父親到底是期待她回來,還是懼怕她回來? 然而,夜深人靜,葉代依睡不著,鳳起也睡不著。 書樓里很冷,畢竟是個四處都是紙的地方,孤竹所有的書樓中,都嚴禁燃炭盆。 當然,孤竹弟子各各身有修為,冬日踏雪也是一身飄渺素衣,但問題是,鳳起只是個凡人。 她裹了裹被子,冷,翻了個身,冷,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估計就離傷寒不遠了。 她甚至懷疑這是葉代依的毒計,把她軟禁在書樓中,待十天半個月后,她沒凍死也病死了。 唯有這個時候,她會突然想念起小狐貍,畢竟毛絨絨的一團還自帶溫暖,聊勝于無。 可孤竹戊時一過,整個家宅中便宵禁了,她答應過葉重瑯,不到萬不得已,別再招惹家訓,那東西簡直防不慎防。 但是直至翻騰到了凌晨,鳳起終于坐起來了,她承認,她睡不著,她承認,沒有葉重瑯一墻之隔,她不習慣。 說走就走,誰敢逮住她跟她談家法,她明天就在書樓里燒炭盆。 冬夜的風清冷幽涼,月光如雪,映著寂靜如死地的宅院,仿佛連半點兒人氣都沒有。 鳳起所在的書樓,是尋常弟子都會人來人往的地方,自然離葉重瑯的院子不近,鳳起悄悄的走,也沒敢跑起來……孤竹嚴禁戊時外出,嚴禁疾行,嚴禁腳步過重,嚴禁姿態(tài)倉皇,嚴禁丑時不睡,嚴禁不遵責罰…… 孤竹歷經(jīng)千百年,傳承幾十代人,活得還真是辛苦。 不過,好在鳳起對孤竹護院弟子行進的規(guī)則分外熟悉,三十多年竟也分毫不改,根本輪不到那些弟子會看見她,她就已經(jīng)提前預知并且繞開了。 差不多走了快半個時辰,鳳起才回到了葉重瑯的院子里,也沒去客房找小狐貍,徑直去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