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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兒紅著一張臉,笑容嫣嫣:“九叔最好了。”一直默默不語專心吃飯的謝硯端端正正放下碗筷,聲音無波無瀾:“我吃好了?!?/br>謝爻循聲抬起頭,正好迎上對方的視線,暗潮洶涌的平靜,瞧得他莫名背脊發(fā)寒。心中忽然晃過一個荒唐念頭,如若此番靈試謝硯一舉奪魁,娶到宋以洛的人豈不是……擇婿之事流言而已,不可全信,此番靈試還是助謝硯嶄露頭角,順便拿到他那把上古兇劍為主,不要旁生枝節(jié)為妙。謝爻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穿書的目的本是棒打鴛鴦擾亂劇情,可這鴛鴦打著打著,他便和謝硯站在同一條船上,不遺余力地護他幫他了。也許萬人迷男主的大腿,讓人不知不覺就抱上了……會了賬,一行人正欲去尋間客棧,謝爻看到一向嘰嘰喳喳的謝音突然變得愣愣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遂問道:“音兒,怎么了?”謝音聞言怔了怔,才恍然回過神兒來:“嗯……沒事兒?!比绱苏f著,小臉蛋兒刷的一下紅透了。謝爻順著方才她的視線望去,瞧見一個臨窗閑坐的側(cè)影,豐姿神秀容止風(fēng)流,儼然一個“美公子”,心中好笑,這小丫頭上一秒才對沈昱驍傾心,如今又對這“美公子”心生愛慕了么?原本的癡情炮灰女人設(shè)怕是又歪了,歪得好!不過,縱然這位公子生得如何俊秀,卻逃不過謝爻的眼睛,這分明就是一個扮成男子的姑娘。原書中好像并沒有這一人設(shè)……或許只是個稍微有些光環(huán)的路人罷了,謝爻如此想著,默默移開了視線。謝硯看在眼里,眸色暗了暗,不言語。……天色暗了下來,街市上卻越發(fā)熱鬧,荷塘里流光點點歌聲幽幽,四人邊漫步走著消食邊尋客棧,因靈試在即修士云集,城中客房緊俏,問了幾家皆是客滿。謝爻倒不急,氣定神閑地瞧著眼前的街景,素聞長樂城夜市繁華,如此看來熱鬧程度不亞于帝都的簋街。當(dāng)然,他的重點絕非是路旁的胭脂飾品小吃茶水,而是傳說中名冠天下的長樂坊,書中寫過,來長樂坊享樂的客人,能喝到全天下最好的酒,能睡到世上最有風(fēng)姿的女人。但長樂坊絕非尋常青樓,由宋家直接管轄經(jīng)營,一般修仙者都進不去,更別提普通人了。后期沈昱驍接管長樂海后,長樂坊成為他囚禁謝硯的禁地。也不知作者咋想的,一部耽美寫青樓意義何在?還青樓囚禁py……就不怕被讀者掄死?反正其中的妙處他是體會不來……“謝前輩是第一次來長樂城么?”沈昱驍看謝爻一副尋尋覓覓的模樣,微微挑眉道。謝爻回過神兒來,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傲慢,也不生氣,莞爾一笑:“是,長樂城竟比我想的更熱鬧些。”“晚輩倒是幸運,兩年前隨家父來過一趟,對長樂城還算熟悉?!?/br>謝爻忍不住發(fā)笑,喜歡在心愛之人面前顯擺,也是少年心性,遂順著他的話道:“沈公子真是見多識廣,尋客棧的事兒還要勞煩沈公子多多費心了?!?/br>沈昱驍嘴角抽了抽:“那是應(yīng)該的?!?/br>最后走到天黑徹底,他們還是沒找到落腳的客棧,只得分頭行動,最后還是謝硯尋著的。謝爻心中歡喜,果然自家侄兒比這掛嗶男主靠譜多了,顯然他已然忘記謝硯是另一個掛嗶男主……可他歡喜得有點早……“道長,小店只剩下最后三間客房了,您看……”店小二為難地望著謝爻,正等他拿主意。“無妨,我與阿硯擠一擠便可,前輩和音兒姑娘各宿一間。”沈昱驍搶占了先機,一臉勢在必得。謝爻咂舌,身為長輩確實不應(yīng)該與晚輩為此事“謙讓”,暗忖了一番,從謝硯如今待沈昱驍?shù)那謇鋺B(tài)度看,認(rèn)為如今這侄兒已經(jīng)被自己□□成直的了,和沈昱驍睡一兩個晚上應(yīng)該不至于就干柴烈火滾床單,遂云淡風(fēng)輕道:“那就委屈沈公子與硯兒了?!?/br>“前輩客氣了?!北M管沈昱驍刻意擺出一臉從容,歡喜之意卻很明顯,完全掩飾不住……謝硯沒說話,狹長的眸子瞧了眼九叔,又淡淡的垂了下去。奔波了半月余,羈旅的困乏深入骨子里,熱水一泡就犯困,謝爻沐浴后躺在榻上正欲就寢,忽而聽到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音兒清悅的笑聲斷斷續(xù)續(xù)由遠(yuǎn)及近,從窗紙上隱隱約約看到三個人影。“要不把九叔叫上罷?”“我看屋里已經(jīng)熄燈了,還是不要打擾前輩歇息的好?!鄙蜿膨斎缡钦f,他恨不能將謝爻遣回?zé)o冬城去。謝爻躺在榻上聽著,心中好笑,這幅殼子雖為謝硯叔父,卻不過比他大了六歲,比沈昱驍大五歲而已,被他說得自己跟個老家伙似的。“也是,遇到好吃的我買一些給九叔捎回來。”謝音倒是個夠意思的小姑娘。腳步聲在他門外停下,卻再無下一步動靜。“阿硯,快走罷?!?/br>“嗯”謝爻翻了個身,睡了,和這群少年混了這么久,他也想獨自清靜清靜。這夜里,他做了個夢,這是重生到這副軀殼來第一次做夢。穿書者無夢,因為靈魂與身體次元不同,無法達(dá)到真正的融合。所以對謝爻而言,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這個夢都不容小覷,可惜他當(dāng)時不明白這層道理。夢里他依舊是謝爻,身子很冷,被厚厚的玄冰覆蓋,rou身死了,神魂被強行封在尸身里。一只手覆在他額上,溫?zé)岬?,干燥的,輕撫而下,細(xì)致又貪婪地描繪他的面部輪廓,恐懼的顫栗感蔓延。“阿硯,接住了——”是沈昱驍?shù)穆曇簟?/br>摩挲他臉頰的手下移,停在了脖子上,頓了頓,聲音冰冷:“無需如此麻煩。”“噢?如今你已無需削魂匕就能‘采藥’了么?”語調(diào)微微上揚,欣喜中藏著幾分試探。“用削魂匕割下來,總不如直接食用新鮮?!?/br>——!謝爻脖子傳來一陣銳痛,痛感迅速蔓延,深入神魂似要將他的三魂六魄撕裂,無處可逃的恐懼。自己的神魂,被謝硯拿來做藥了。“阿硯,你悠著點兒,別一次吃完了?!?/br>“嗯,我有分寸?!?/br>銳痛感消失,綿延在神魂里無孔不入密密麻麻的痛卻依舊洶涌不休,似要將他吞入深淵。冷,疼痛,恐懼。謝爻驀地睜開眼,一頭一臉的汗,睡袍都濕透了。重重喘了口氣,甫一轉(zhuǎn)身,氣堵在胸口,險些驚呼出聲。驀然看到一個人躺在身側(cè),還睜著眼盯著自己瞧,任誰都會嚇得魂飛魄散。“九叔,是不是嚇到你了?!?/br>謝爻心有余悸喘著氣,快速平復(fù)情緒:“硯兒,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