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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爻傷愈的同時,也抵達(dá)了長樂城。名不見經(jīng)傳的洛以歡鋒芒初露,獲得靈試第一的事兒,早已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被編成了話本故事。比起初露鋒芒的新秀,眾人更關(guān)心的,其實(shí)是靈試第一者能娶到宋家大小姐這消息。就在眾人紛紛羨慕洛公子一朝奪冠,從此便能坐擁長樂海時,他,應(yīng)該說是她,消失了。于是,傳奇又添了一層傳奇的色彩,無人猜得透洛以歡的身份。“預(yù)料之中的事兒?!敝x爻在街市買了把鮫骨扇,裝模作樣地往掌心一敲,煞有介事道。“為何?!蔽绾鬂駸幔娙硕家活^一臉的汗,唯獨(dú)謝硯依舊清冷干凈,抹額隨微風(fēng)而動,抖落草木的沉香,是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清涼。“宋家怎容一女子做他們乘龍快婿?”嘴上雖那樣說,謝爻認(rèn)為洛以歡消失的真正原因,是因?yàn)樗旧砭褪莻€bug,這種碾壓主角光環(huán)的存在,怎么可能長久?再說,宋大小姐是要嫁給掛嗶沈昱驍?shù)摹?/br>頓了頓,唇角揚(yáng)起:“說不定,會讓名列第二的沈小公子頂替呢。”如此說著,他悄悄看了眼謝硯的神情,看他毫無觸動,才稍稍放心了些,看來自己的掰直計劃,進(jìn)行得很順利。“如此,對沈兄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這句話,謝硯的眸子掠過一絲歡喜之色。謝爻不小心瞧見了,很納悶,他無波無瀾也就算了,開心個什么勁兒?“好啦,如果不是因?yàn)槲?,能娶到宋家小姐的人,說不定就是我們家硯兒啦?!敝x爻本是說笑,不料卻迎上一雙沉冷的眸子,眼中的不悅稍縱即逝。謝硯淡淡開口:“九叔希望我娶宋家人么?”“娶了宋家大小姐,就相當(dāng)于獲得長樂海掌控權(quán),是許多人窮其一生都無法企及的?!焙喲灾?,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話老理不老。狹長的眸子充滿試探:“九叔也這般想?”“玩笑嘛……”謝爻被瞧得有些心慌,語氣發(fā)虛。謝硯不答,清冷的面上寫滿不愉快,謝爻有些莫名其妙,想緩和氣氛,笑吟吟道:“硯兒,你該不會有喜歡的人了罷?”“嗯,有?!毖院喴赓W,明白至極。謝爻腳底一滑,脫口而出:“誰……?”第19章斷發(fā)風(fēng)波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簇藍(lán)色的火焰,淺淺的笑意浮在俊美的臉上:“侄兒……也是說笑的。”謝爻怔了怔,許久才回過神兒來,莞爾:“你呀……”“我,怎樣?”淺淡的笑意還掛在面上,語氣讓人恍惚覺出一點(diǎn)侵略性。謝爻嘖了嘖,使壞道:“你,笑起來好看?!?/br>他這人可記仇了,別人逗他,他定要逗回去,使以十倍的氣力。謝硯的笑瞬間凝固了,瓷白的面孔頃刻紅透,謝爻賞心悅目地看著他的瓷侄兒變成粉侄兒,笑吟吟道:“好啦好啦,別羞,我也不是故意欺負(fù)你,你非要問,我就如實(shí)說了而已?!?/br>“九叔,你可知?!敝x硯垂下目光,語氣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誒?”謝爻笑微微的,對這害羞的侄兒能說出什么來十分好奇。“這話,侄兒是要記……很久的?!痹舅胝f記一輩子,又覺得這三個字太沉重了,重得開不了口。謝爻笑得完全沒點(diǎn)長輩樣兒:“好啊,那以后多笑笑罷?!?/br>此刻的他并沒意識到,無形撩人,最為致命。“九叔,接下來如何安排。”“哄好音兒,鑄劍?!毙纳先藷o聲無息消失了,音兒這小丫頭心里定不好受,得哄好;流火劍暫時拿不到了,謝硯也滿十六歲了,總不能讓他繼續(xù)拿著這把破木劍,也該有一把屬于他自己的劍了。所以,哄姑娘,鑄劍,兩樣都是緊要事。原書中,謝硯拿到流火之前,沈昱驍曾請人以兩人之血為魂,灌鑄了一把劍,雖及不上流火,卻也不遜于白水劍。書中寥寥數(shù)筆帶過,謝爻卻仍記得,鑄劍之人正是北境火石谷聶娘子,當(dāng)世最頂尖的鑄劍師,只性格怪異喜怒無常,鑄劍不看銀錢靈石,只看眼緣。說白了,就是不缺錢,難伺候。這點(diǎn)對尋常人而言是個門檻,可對掛嗶主角沈昱驍來說,簡直就是作弊。書中用了一大段描寫聶娘子對青年俊杰沈昱驍如何如何欣賞喜愛,一見如故難以自持,以血入魂用三個月為他鑄就了把好劍……回長樂宮住了兩日,因洛以歡的不告而別,讓沈昱驍一時風(fēng)光無兩,長樂宴上眾星捧月,謝爻看在眼里,無限感嘆,掛嗶主角還是掛嗶主角,雖然坎坷了些,最終還是陰差陽錯成了贏家,只可惜了硯兒……可謝硯卻不為所動,氣定神閑的坐在謝爻身側(cè),不與眾人喝酒應(yīng)酬,端著飯碗細(xì)嚼慢咽,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確實(shí)也與他無關(guān),沒人會在意半途退賽之人,偶爾有人駐足驚嘆,皆是因他那張清俊的臉,禁欲出塵,冷到留不得半分情面。好看到什么程度呢,謝爻天天看,天天都要在心里感嘆一遍,這人設(shè)的顏值,太犯規(guī)了。長樂宴上,宋家大小姐坐在上席,蒙著面紗不言不語,比謝硯更冷更高不可攀,謝爻微瞇著眼想瞧了瞧這全書第一美人,看不清,也沒甚興趣,橫豎沒人比謝硯好看,他現(xiàn)在眼光都養(yǎng)挑了。宴罷,四人決定翌日便啟程,沈昱驍攜音兒南下,叔侄倆北上前往火石谷,尋聶娘子鑄劍。已過亥時,趁謝硯還在練劍,謝爻斂了息穿過游廊,在沈昱驍屋外躊躇片刻,抬起手輕叩門。門扇推開,沈昱驍毫不掩飾驚訝之色:“謝前輩?”原本席間應(yīng)酬喝了許多靈酒,已經(jīng)有些上頭,如今被嚇清醒了大半。“深夜打擾,我有一事想求沈公子?!?/br>沈昱驍稍稍斂了詫異之色,做了個請的姿態(tài):“前輩,請進(jìn)來說話?!?/br>經(jīng)歷了被洛以歡大挫威風(fēng)后,沈昱驍?shù)故潜认惹爸t虛收斂了許多。謝爻一進(jìn)屋,沈昱驍便下意識地朝院子里瞄了幾眼,接著砰的關(guān)了門,謝爻瞧在眼里,頗有點(diǎn)做賊心虛的復(fù)雜情緒。“前輩,請坐?!鄙蜿膨斊懔瞬瑁袧M是疑惑之色。“打擾了,”謝爻坐定,便切入正題:“我此番來是想借沈公子的血一用?!?/br>沈昱驍驚訝道:“我的血?”謝爻點(diǎn)頭,似為掩飾面上的不自在,淡淡一笑,眼尾的笑紋在柔和的燭火中蕩了開來:“火石谷聶娘子鑄劍,皆以血為引鑄劍魂,硯兒的劍……還請沈公子幫忙?!?/br>沈昱驍定定的看著謝前輩,目光從淺淡的笑紋移到小小的梨渦,謝爻的唇角是微微上揚(yáng)的弧度,即使不動聲色,也給人一種笑微微的錯覺,不知是不是因?yàn)榫苿派蟻砹耍蜿膨斂吹糜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