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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br>謝硯站在一旁看著,眉間微蹙:“九叔待誰都這么好?!?/br>“它們毛絨絨的,又乖巧,惹人喜愛嘛?!敝x爻沒覺察出對方情緒的微妙變化,與侄兒并肩而行走下山。“九叔喜歡乖巧之物?!彪m是問句,卻是篤定的語氣。“乖巧的東西,誰不喜歡,”謝爻脫口而出,片刻回過味兒來,琢磨著是侄兒在同自己撒嬌,遂笑吟吟道:“說到乖巧,沒誰比得上我們硯兒啦?!?/br>他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就等同于與對方說,我最喜歡你了……然,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很微妙。瓷白的臉瞬間染了層薄紅,冬日北境極寒,謝硯卻覺著從心里到身體都火燒火燎的熱。看對方不言語,謝爻繼續(xù)道:“其實我答應那些兔兒明年來,還不是為了帶你來看雪,今年看不成,明年還能來嘛。”謝硯抿了抿嘴,眼中似有火焰跳動:“以后每年,我都帶九叔來看雪。”“嘖,好,你帶你帶,可不能食言。”孩子大了,要強了,謝爻唏噓。“不會食言。”謝硯篤定道,薄唇微揚。殊不知,第二年,牧白山確實降雪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雪,但人事卻全然不同了。……聶娘子乃性情中人,鑄靈劍不圖報酬,能讓一把絕世靈劍從她手中誕生,再歡喜不過。將劍交與謝硯手中,叔侄倆謝過數(shù)次,她只將笑未笑:“劍一旦離我手,便非我物,之后它是正是邪,皆與我無關(guān)了?!?/br>說著轉(zhuǎn)向謝爻,壓低聲音在他耳畔道:“劍以你的血為引,如若到萬不得已之時,你可通過魂力將劍毀掉?!?/br>謝爻一臉懵,如此好劍,鑄劍師為何偏偏與他強調(diào)毀劍?聶娘子看他面有疑惑,也不進一步解釋,只似笑非笑收了話題:“好了,你們給這劍取個名字罷?!?/br>謝硯轉(zhuǎn)向九叔,眼中含笑:“九叔取。”原書中,聶娘子為謝硯打造這把劍名為‘硯驍劍’……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很直白,很沒有美感,是沈昱驍取的……真是個無處不忘秀恩愛的家伙吶……“硯兒,叫它無爭如何?”謝硯的一生都在爭與自己無緣的事物,情愛,身世,虛無縹緲的一切,至死不休,卻沒有個圓滿的結(jié)局,十分凄涼。他與侄兒相處這一年多,也真的有了感情,將他當做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看待,從心底里希望他好,不爭那些虛妄之物,或許謝硯能活得不這么累,但他也深知設定如此,無法改變,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望罷了。“好,無爭,九叔與我的劍?!?/br>謝硯將無爭懸于腰間,他有自己的靈劍了,還是以他的血與九叔的血引鑄而成,似有一種微妙曖昧的儀式感。本以為能如此歲月靜好下去,這一趟回無冬城,卻是一切的開端。第23章宋家親事次年入夏,宋家大小姐要擇道侶的事兒傳遍了整個修仙界。經(jīng)過上次那場長樂海靈試,沈昱驍鋒芒畢露,已成為當世最惹眼的新秀,人人都認為,必是他娶到宋大小姐無疑了。謝爻唏噓,原書中沈昱驍還要經(jīng)歷獨闖魔蛟窟英雄救美,才贏得宋以洛的芳心,這倒好,靈試過后便輕而易舉娶到了……當然,不出意外的話……因為不到最后一刻誰也說不準,都是流言。這日晚飯后,謝爻倚在水榭的軟藤椅上,漫天彤云,湖風清涼,他正愜意地發(fā)愁。書中謝硯的黑化,正是沈昱驍娶親,雖說自己已經(jīng)淡化了謝硯對沈家小子的感情,可到底兩人是官配,有姻緣線牽著,臨了臨了如何,當真不好預測。沈昱驍娶親的情節(jié)點漸近,謝爻略有些焦慮。“九叔在愁什么?”聲音摻在湖風里,涼絲絲的浸入謝爻耳中,循聲望去,來人素衣翩翩,襟帶隨風而動,面若冷玉眼似星辰,仿若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人兒,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縱然看了一年多了,此時湖光山色良辰美景,天光半明半昧,謝爻一時間仍晃了神。看九叔盯著自己的臉走神,謝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聲音清冷語調(diào)卻捎了點得意:“九叔?”謝爻這才回過魂來,說笑道:“在愁你修為一日強似一日,九叔怕要管不住你了?!?/br>謝硯坐在九叔身側(cè),很自然地拿起他喝過的杯盞,冷茶下肚,抬起眼似笑非笑:“九叔要如何管我?”“管你……別跟那些不靠譜的人跑了?!敝x爻的話半真半假,也算試探。狹長的眸子微微彎起,聲音很輕:“侄兒跑不了,除非九叔不要我。”少年人的話,謝爻心知不可當真,卻忍不住心頭一熱。“九叔不要我,我也賴著?!敝x硯清冷著臉說出這句話,不僅毫無違和,還給人一種勾魂攝魄的錯覺。四目相對,謝爻覺著眼前這個禁欲俊美的少年人,像一只故作高冷矜持實則撒嬌得不得了的貓,所以說這侄兒是貓系?但不盡然,他身上又有小狼崽的危險性……原本扁平單純的人設,被復雜化了,越發(fā)像一個真真正正的人。話說回來,在這個世界里,他們確實都是活生生的人。“硯兒,如果有天九叔不要你,并非因為你不好。”興許水榭風暖,謝爻一時感慨,雖是玩笑的語氣,卻聽得出話語中的認真。總是無波無瀾的臉瞬間暗了下來:“九叔何意?”“沒事,說笑的,”謝爻笑微微的,打算糊弄過去,扯開了話題:“宋家擇婿之事,你怎么看?”謝硯面上毫無異樣,語氣也平靜無波:“眾人皆傳,八*九不離十,是沈兄了?!?/br>桃花眼微微瞇起,盯著謝硯的臉瞧,不打算放過任何一絲細微表情:“你以為呢?”“無所謂?!蹦菑埱謇涞哪?,是真真正正寫著無所謂。“嗯?”“如若真是沈兄,自然該恭喜他,如若不是,那侄兒也猜不透人選了?!?/br>謝爻有些詫異,他曉得如今的謝硯很通透,卻不曉得竟通透到這地步……“……嗯,確實是這個道理?!?/br>“九叔為何如此關(guān)心沈兄?!敝x硯心中清明,九叔問起宋家親事,醉翁之意不在酒。謝爻咂舌,他關(guān)心的哪里是沈昱驍,而是眼前的侄兒吶……“哦,沒有,也就閑著隨口問問?!敝x爻做出一副興趣了了的樣子搪塞過去。謝硯自然不會信,也不愿多說,冷著聲音道:“九叔,以后別把頭發(fā)贈予旁人了?!?/br>大半年前的事,謝硯卻仍念念不忘,耿耿于懷。“大哥,如果是我想要九叔的頭發(fā),你可允許?”佩于腰間的玄鈴當當作響,淡香縈繞,謝音踏荷而來,笑盈盈的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