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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方卻不為所傷,游刃有余的隱匿在血霧中,捎帶笑意的聲音透過亂石煙塵傳來:“不愧是長樂使,這么快就能破了我的陣——”“不過,硯兒,你對我這個兄長如此死死相逼,用你們人界的話來說,應該是大逆不道罷?”兄長?!謝爻一時有些懵,腦子轉的飛快,原書中謝硯只有音兒一個血親,這個突然冒出自稱謝硯兄長的人,不會是……自己打出的彩蛋吧?!謝硯一擊不成,正欲再戰(zhàn),謝爻按住了他的手,淡淡搖頭的同時也安撫似的摸了摸對方手背,謝硯會意,敵在暗他們在明,妄動只會損耗靈力,不能一時意氣用事。“硯兒這個名字,只有我叫得,你瞎喊什么?!敝x爻做出一副從容淡定的形容,笑微微道。“九叔這就太不講理了,硯兒雖不大待見我這孿生哥哥,但好歹是有血脈相連的,叫他一聲硯兒,也無甚不妥罷?”“孿生哥哥?”當年謝夫人在無冬城誕下謝硯,可沒說是雙胞胎。“當年娘親生下我與硯兒,出生那晚鬼女將我盜走關入鬼洞,我在鎖魂柱的鬼藤中長大,自小被作為陰靈鬼怪的補藥,不似硯兒,有九叔疼?!?/br>信息量太大,謝爻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鬼女能潛進無冬城謝宅悄無聲息盜走剛降生的嬰孩,很難不讓人懷疑是謝家人故意的……畢竟謝夫人肚里養(yǎng)的是“雜種”,若不是礙于謝煜,他們早將謝夫人掃地出門了,哪里容得她在謝家誕下旁人的孩子。本來劇情就夠狗血了,請不要擅自添加人物情節(jié)好么……“口說無憑,我如何信你?”“咦,我和硯兒的臉生得一模一樣,不是連九叔都分辨不出來么?”“誰知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九叔不信,可以親自來摸摸,看是真臉還是假臉?!?/br>“……”“所以,我叫他一聲硯兒,也理所應當罷?”鋪天蓋地的劍意循聲而去,洶涌狠厲片云不存,塔內劍光洶涌塵煙四起。“那又怎樣,這孩子我養(yǎng)大的,他的一切我說了算?!?/br>“九叔真是……霸道呢?!辈恢@硯兒的孿生哥哥是抱持著自負的心態(tài)還是真傻,他每說一句話,謝硯便確定其所在直擊而去。“那是自然,硯兒是我的人~”謝爻此言不知是做戲還是真心,語尾微微上揚,聽起來甚是得意。一旁的謝硯就不似這般輕松自在了,聞言手一抖,煞白的劍光滑向一旁,劈偏了,面上也是不合時宜火燒火燎的紅……“原來如此,你們偷吃過了呀?!睂Ψ降恼Z氣里滿是了然,聽著是一言難盡的趣味:“是硯兒在上?”“……”這話還能這樣理解?謝爻回味了一下,好像自己的說法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謝硯面上雖不言不語,手中也沒閑著,但從耳朵尖到脖子都紅得透透的,辟出的劍招更偏了,謝爻扶額,這侄兒到底年輕,抵不住對方言語的調戲。謝爻看他勉強的樣子,有些心疼有些小歡喜,密音傳耳道:“硯兒,你在此牽制他,我去啟動塔靈。”啟動塔靈和牽制這位不知是不是贗品的孿生哥哥,沒有一樣是輕松的,況且塔內兇險九死一生,謝硯萬不愿意讓九叔單獨涉險,可如今也沒讓他有選擇的余裕。“好,九叔小心?!?/br>話音未落,流火劍便落在謝爻懷中,他抱著劍疾馳離去,頭也不回:“別擔心,等九叔好消息?!?/br>“等……九叔你認識去塔頂?shù)穆访???/br>“認……認得吧?!比绱苏f著,謝爻朝東南方向的石道移去,石道兩側滿是雕琢精致的圖騰,他循著書中的記憶找到一處凸起的雙魚,指尖蓄滿靈力描摹著雙魚的形狀,魚便像活了般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起來,霎時地面震顫不休石灰抖落,嚴嚴實實的石壁裂開一條縫。謝爻閃身進入石縫中,石縫再度合起,震顫停息,方才的一切仿佛沒發(fā)生過。“硯兒,若非我攪局,你九叔早同人家跑了罷?”那人一邊躲避謝硯毫不留情的劍意,一邊饒有興味的說著風涼話,他被謝硯牽制著無法脫身,卻也不至于落了下風。這種強勁到能與主角勢均力敵的對手,簡直是設定上的bug……看謝硯不語,那人繼續(xù)微微喘息補充道:“九叔是鬼族的藥這件事,想必你比誰都清楚,怎么,不愿和為兄分享么?”無爭的劍意越發(fā)狠厲,恨不能要將口出輕薄之言的對方碎尸萬段。……虧得謝爻是個方向感極好的人,在冗長陰暗的甬道中摸索前行,書中確實有過細致描繪通往無樂塔頂層的路,但謝爻也沒無聊到去記下一本的路線地圖。時不時有吸食神魂的蝙蝠從頭頂飛過,滑溜溜的靈蛇從腳邊爬過,毛絨絨的血蛛從面前跳過……先前日夜兼程趕撲長樂宮已損耗太多靈力,為了節(jié)省靈力以備啟動塔靈,他左手一把白水右手一把流火,遇妖斬妖遇魔砍魔全憑氣力,一頭一臉汗,一路又都是上坡,早累得氣喘吁吁。御劍慣了,回歸最質樸的方式,還真的很不習慣……說來也很奇怪,興許是因為他和謝硯呆的久了,又常常喝他的血,挑剔認主的流火居然乖乖聽他使喚,甚至比他自己的白水更得心應手,謝爻真覺得這把上古兇劍有些可愛了。行了一盞茶的功夫,謝爻的面前出現(xiàn)了兩條岔路,他咬唇蹙眉站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賭一把走右邊的暗道時……“錯了,左邊。”一個清冷不屑的聲音驟然響起,謝爻嚇得握緊手中的劍,暗暗蓄了靈力警惕的盯著周遭濃郁的黑暗,可除了偶爾掠過的蝙蝠,并無人跡。“混賬,別抓這么緊,你手上都是汗?!甭曇舻偷团腔灿跐夂诘募澎o里。“……???”循聲而去,謝爻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右手的流火劍,眨了眨眼。這……不光是人設崩妖設崩連劍設都崩了?這劍靈怎么自己活過來了……脾氣聽起來還不是很好……“你是聽不懂人話?”他手中的流火劍似有潔癖,語氣十分不友好的抗議了。“不,我是聽不懂劍話?!?/br>古劍有靈,謝爻曉得這個道理,卻一直以為只是一種夸張的修辭手法,沒想到劍靈真的能開口說話。“……”流火劍瞬間沉默了,大概不想搭理他。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謝爻暗自慶幸,正好,他不確定路線,而流火劍在塔內待了千年,什么暗道機關不清楚?有他引路,到塔頂簡直輕而易舉。他拐入了左邊的石道,走了不到半柱香,黑暗中又出現(xiàn)三條小路。“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