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官,相似卻又陌生。他遲疑了,印象中的沈易,還是那個比他矮一大截的十三四歲少年,絕非眼前這個五官明朗俊俏,與他差不多高的青年。“沈易?”薄薄的嘴唇微動,似喃喃自語。咯吱一聲,門扇被推開了,清寒的空氣隨著雪光漫入屋中。“硯兒,先把劍放下罷。”謝爻自己都沒料到,時隔三年,他能如此平靜的說出這句話。與波瀾不驚的語氣相反,他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門都未來得及關(guān)上,風(fēng)雪落了一地,他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從身后將硯兒環(huán)住:“你呀,總算醒了。”被他擁入懷中的硯兒,是有溫度的,真好。手中的無爭幾乎是跌落于地,謝硯握住九叔的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九叔,我……睡了多久?”“易兒都長這般大了,你說呢?”如此說著,謝爻深吸一口氣,溫?zé)岬牟菽鞠憧M繞鼻間,聲音發(fā)抖:“混賬?!?/br>“所以,九叔一直在等我么?”“那不然呢,我能怎么辦?”興許是在外邊挨凍太久了,突然身處溫暖的屋子,鼻子有些發(fā)酸,連眼睛都跟著濕潤了,謝爻在對方的衣領(lǐng)上蹭了蹭眼角,嘴角無奈的揚(yáng)了揚(yáng):“除了等你,我還能怎么辦?”這種話平時憋在心里久了,一旦脫口而出,就覺得很委屈,委屈得不爭氣。驚魂未定的沈易喘著氣,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他可不想再像三年前那樣被甩一臉狗糧,輕手輕腳的撿起自己跌落地上的劍:“咳……前輩,硯叔叔,晚輩先……去睡了?!?/br>意料之中的,叔侄根本沒工夫理會他,他屏著息移步出了屋子,回頭看了眼半明半昧雪光中抱作一團(tuán)的兩人,遲疑片刻,貼心的掩上了門。撲在面上的風(fēng)卷著雪絮,倒是可以稍稍撫慰他火燒火燎的情緒。……謝爻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被硯兒推到榻上去的,彼此的喘息心跳重疊在一起,灼人的熱度在明晃晃的雪光中膩得化不開。謝爻本還顧及硯兒剛醒過來,擔(dān)心他神魂不穩(wěn)定就這么激烈對日后的恢復(fù)有影響,后來兩人皮膚相貼就似往干柴堆里扔了火,一下子全燃了,彼此呼吸都顫抖了起來,心跳快得心口發(fā)疼,全然失了控。謝硯的視線始終貪婪又熱烈的凝在九叔身上,終于能看著九叔,做了。他瓷白的背上多了幾道傷痕,肩膀上有一枚觸目驚心的牙印,謝爻身上則是無數(shù)粉色的小點兒,深深淺淺散在各處。這回,在謝爻險些失了神志的時候,暴風(fēng)雨般的侵略停止了,奄奄一息的他動彈不得,被硯兒抱著浸入暖融融的熱水里。兩人洗著洗著,硯兒的狀態(tài)又不對了,謝爻泡在熱水中癱軟如同爛泥,懨懨的睜著一雙眼:“硯兒,你別……我伺候不了你了?!?/br>散發(fā)著橙草香的水霧氤氳著曖昧的氛圍,謝硯似笑非笑的將濕漉漉的九叔攬入懷中:“嗯,侄兒不會胡來。”不會胡來,呵呵,同為男子,謝爻當(dāng)然曉得這句話在此情此景下有多不可靠。“硯兒,為什么你這么……火急火燎的?!彪m然自己也有推卸不了的責(zé)任,但……咳……硯兒真是太兇殘了,某些時候。沉默一瞬,謝硯將滾熱的嘴唇貼在九叔濕漉漉的耳珠子上:“侄兒離開三年,怕有人偷吃,所以……驗一驗?!?/br>謝爻愣了愣,桃花眼在霧氣中泛著漣漣水光,片刻才回過味兒來,朝硯兒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捏:“你特么睡了三年,說話怎么越發(fā)流氓了?!?/br>謝硯笑,卻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九叔嫌棄了?”“是啊,嫌棄,后悔死了,早曉得三年前就讓你自個兒埋在葬雪嶺好了,”謝爻覺察到對方體溫越來越高,忙掙扎著拉開距離:“我自個兒去投胎,一了百了多清凈。”“九叔說過,不會拋下侄兒的?!敝x硯不依不撓的再度貼上身體,貪戀的將臉埋在滿是紅痕的脖子上。謝爻也笑:“許下這個誓言,太不劃算了?!?/br>“九叔,晚了,不能反悔?!?/br>“那可不好說,”謝爻說笑道,感覺到了對方的熱度,忙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硯兒,這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他指的是對方的魂魄,問出這句話,是關(guān)心也是試探。狹長的眸子閃了閃,沉冷的神情一晃而逝,聲音有些嘶?。骸白隽撕芏鄩簟!?/br>“夢?”謝爻眉頭微蹙,有些心虛有些緊張。“嗯,夢里很多人,我不認(rèn)識他們,卻又很熟悉,”謝硯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指甲幾乎陷進(jìn)rou里,眸子又似一口深潭,望不見底,深深的看著九叔:“他們讓我回去?!?/br>謝爻思及宋以洛的話,心猛地一提:“回哪里?”謝硯搖頭,眼睫微顫,簌簌的掃在九叔脖子上:“侄兒只曉得,如果跟他們走,就再也見不著九叔了。”“九叔,沒有你的地方,侄兒不會去?!?/br>“可是……”“九叔舍得讓侄兒走么?”謝爻嘴唇動了動,本想說什么,最后只淡淡搖頭,將話語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硯兒終究沒舍得再要了九叔,只將早已被折騰得癱軟的人擁在懷里,窗外是無盡的寒冷與黑暗,屋中是暖烘烘的爐火和彼此交融在一起的體溫,謝爻幾乎被硯兒摟出汗來。他不急不緩的將這三年的事與硯兒細(xì)細(xì)說來,包括他用余生換取彼此一年的時光,絲毫沒有隱瞞,只沒將宋以洛所言之事坦白,對謝爻而言,這些與他的硯兒無關(guān)。“硯兒,你可別怪我自私?!?/br>“自私?”“嗯,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就擅自……給你續(xù)命?!?/br>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語句也含含糊糊的黏做一團(tuán),眼睫簌簌落下,這一晚的折騰,他乏極了,倚在硯兒懷中就沉沉睡去。“九叔?”“嗯……”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唇齒開合,卻擔(dān)心吵到九叔似的沒發(fā)出聲音:“九叔,侄兒很久很久,沒仔仔細(xì)細(xì)的看過你了。”濃長的睫毛顫了顫,似能聽到他未化作聲音的言語。就這樣盯著九叔的睡顏看,謝硯根本舍不得睡去,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細(xì)如蚊蚋的夢囈從薄唇流溢而出:“硯兒……”“我在?!?/br>“硯兒,一年之后,你也不要忘了我呀……”“侄兒不會的?!?/br>彼時天光微明,淡淡的光暈映在九叔面上,勾勒出精致五官深深淺淺的陰影,窗外的雪停了。……沈易一早便醒來了,路過前輩的屋子時,看門扉緊閉,便心知肚明的自己到廚房熱早飯吃。若放在平時,前輩早起來搗鼓早飯了,沈易神思恍惚的喝著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