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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角忘了他是受[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1

分卷閱讀101

    頭,彼此閉口不言,空氣里彌漫著微妙又默契的尷尬。

怎么說,流火也是謝硯的本命劍,時隔多年相見,彼此心境都不一樣了。

況且,除了無爭消失那三年,謝硯也不曾啟用流火。

“九爺,你若想清楚了,便出發(fā)罷?!?/br>
玄澤到底是怕謝硯的,晃了晃魚尾,明明滅滅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向羅望海岸涌來,即刻形成一個光的旋渦,水勢漸落,一艘?,撝傻拇2丛谒麄兠媲?。

傳言玄澤能聚瑩成船,瑩船乘風(fēng)破浪,能抵達任何想去之地。

“九爺,我平生最不喜別離,這一趟就不送了?!?/br>
謝爻笑了:“此番有勞你了?!?/br>
玄澤難得沒笑,深深的看了謝爻一眼:“若還有機會,明年,老規(guī)矩,一起喝酒?”

“一言為定?!?/br>
瑩船在流霧中平穩(wěn)減速,叔侄倆的唇貼在一起,似末日般瘋狂的吸允繾綣,半睜的桃花眼水光漣漣,融了一池旖旎的星光,越過謝硯的肩頭,一望無際的鬼瑩草在漫天彤云中隨風(fēng)搖曳。

“硯兒……差不多……到了……”謝爻掙扎著移開唇,唇角牽起一縷銀絲,聲音被喘息弄得斷斷續(xù)續(xù)的。

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映了漫天星河:“九叔,侄兒想……”

那句“要你”,淹沒在呼嘯而過的風(fēng)中。

謝爻順著硯兒的眼神,望向齊腰深的鬼瑩草,面上又紅又熱:“不行,織魂女能目視千里,現(xiàn)在我們的一舉一動,她們都看著呢?!?/br>
“那就讓她們看著,九叔說不定會更……”

興奮二字,他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不可?!?/br>
“……”謝硯不語,一雙眼睛里滿是委屈。

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謝爻差點就心軟了:“出門前不是……才喂飽的么?”

對方的喉結(jié)滑了滑:“侄兒對九叔,從無吃飽一說。”

“……”桃花眼眨了眨,眼角微微泛紅,面上無所適從的歡喜轉(zhuǎn)瞬化為寵溺一笑:“真是怕了你了?!?/br>
“九叔也,舒服的罷?!?/br>
“……”

“侄兒一直很擔(dān)心?!?/br>
謝爻聽他這話語,奇道:“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伺候不好九叔,九叔就去尋旁人了?!?/br>
怔了怔,謝爻才反應(yīng)過來,又氣又好笑:“欲求不滿之人,是你?!?/br>
謝硯也笑,似深幽的冷潭掀起淺淡的漣漪:“是九叔,太誘人了?!?/br>
若無其事的說出調(diào)情的話語,細密的吻從額頭、眉眼、鼻梁、嘴唇、下顎一路延伸至喉結(jié),謝爻自喉間發(fā)出一聲極細微的呻*吟,又似嘆息。

“硯兒,你說,我們哪有一點赴死的樣子。”

謝硯沒接話,彼此陷入一種微妙又旖旎的沉默中,瑩船沒入淺灘的草叢,細微的抽泣低吟聲斷斷續(xù)續(xù)流溢而出,謝爻沉溺在能將人感官吞沒的愉悅中,卻悲傷得留下眼淚。

硯兒舔掉他的淚,舌葉描繪著桃花眼的輪廓,細碎的吻落在每一寸肌膚上。

悲傷,也是圓滿的悲傷。

彼此十指相扣著走過鬼瑩草灘,月色沉入海底,織魂女晾著銀色的魚尾,在血紅的巖石上沐浴著月光。

“怎四年不見,九爺身邊的人從那個毛頭小子換成這位美郎君了?”

“這位美郎君,是當(dāng)年修補魂兒那位罷?”

“我說呢,怎看起來這么眼熟?!?/br>
做月光浴的織魂女細細碎碎的八卦著,有說有笑很熱鬧。

“九叔上次是跟沈易來的?”清冷的神情一閃而逝,謝硯語氣有點小不開心。

“是啊,”謝爻抬手揉了揉侄兒的腦袋:“別瞎吃醋了?!?/br>
兩人相攜著深入巖林,鬼瑩草瘋長的枝葉斷了后路,巖林盡頭是血明珠冷幽的微光。

“九爺果然守信,一日不多一日不少?!币活^銀發(fā)的織魂姬轉(zhuǎn)過身來,手中端著兩只泛著幽光的琉璃盞。

“有借有還,我自然不會食言?!?/br>
“四年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今日我就不廢話了,你們喝了這盞塵酒,交易就成了?!?/br>
喝了塵酒,塵歸塵土歸土,這個世界再無他們,謝硯與謝爻,也自此消失。

硯兒繼續(xù)回去做他的鬼帝,而謝爻……世上有他沒他,也無所謂。

這一年,算是他偷來的,還有什么不滿足呢?

“好,”如此應(yīng)著,謝爻轉(zhuǎn)向硯兒,微微揚起頭,桃花眼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硯兒,我們還未行合巹禮罷?!?/br>
狹長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九叔:“是,當(dāng)年拜了天地,就差合巹禮了?!?/br>
謝爻笑:“喝了這杯酒,你就真真正正被我娶回家了?!?/br>
“被九叔所娶,是侄兒畢生之愿。”

謝爻取過杯盞,塵酒明滅間,似一汪浩浩乾坤。

“九叔,攤上我這么個侄兒,你可后悔了?”

“后悔什么?”

“被侄兒拉下水?!?/br>
“拉下水算什么,你都把我掰彎了……不對,掰斷了。”謝爻說笑著,與硯兒手腕交纏,酒盞觸到嘴唇,清冽的冷。

”硯兒,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桃花眼彎彎的向上看去,彼此視線相纏,他垂下眼簾,將杯中塵酒一飲而盡。

清冽綿柔,比天在水更好喝,回味有些淡淡的苦與澀。

黛藍的眼眸沉若寒潭:“九叔會忘了侄兒么?”

“這不好說?!敝x爻沒敢再去看謝硯,塵酒滲透靈脈,瓷白的皮膚泛著幽微的光,漸漸變得透明,似風(fēng)一吹就會煙消云散了般。

“侄兒不會讓你忘的——”

“九叔,謝爻,永生永世,你逃不掉了?!?/br>
沾了酒的薄唇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勝券在握。

謝爻的思緒已經(jīng)變得飄飄渺渺,那些細碎的話語似從遠方傳來,聽不真切,身子輕盈如泡沫,浮在光影斑駁的空氣里,隨波逐流。

“硯兒,我其實也,好喜歡你?!?/br>
冰涼的唇纏上guntang的唇,對方的熱度,是謝爻最后的知覺。

……

昏睡那三年,謝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有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謝硯夢中之人,宋以洛,以另一重身份出現(xiàn)了,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恭順謙卑,奉命給他做了個選擇。

是回去,還是留下,并給了他一年的時間考量。

即使零零碎碎的看到些前塵往事,也從宋以洛口中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謝硯也根本用不著猶豫,在這一點上,他從來沒有懷疑也不曾迷茫,更不會動搖。

一年前,他就已有了決定,如今只不過是借著塵酒,將答案說出來而已。

這個答案,全在宋以洛的預(yù)料之中,她毫不意外,反而徹徹底底松了一口氣,先前的顧慮不過是杞人憂天,而提供這個選擇,也不過是多此一舉。

有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