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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新的強大的部落尋求保護。這樣一來,這小小的部落只能受盡欺壓,再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自由。經(jīng)過很長時間的掙扎,辜沅淵還是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這小部落里的人。收留他的是一個老婦,有個很漂亮性格爽朗的孫女。老婦看了他很久,帶著他去找了部落里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婦。老婦的眼睛已經(jīng)有些渾濁不清,在小小又擁擠的帳篷等待他的到來。辜沅淵又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來歷。老婦沉默了很久,然后站起來向外走去,辜沅淵趕緊上前扶住她,她也并不推拒。老婦已經(jīng)很老了,她是這個部落甚至整個大漠民族的例外。因為生存環(huán)境的嚴(yán)苛,大漠民族盡管部落與部落之間相隔甚遠,但大多數(shù)人的壽命都并不長,長者是一個部落里的最高首領(lǐng)。在他們的傳說里,壽命長短是與神溝通的結(jié)果,壽命越長,獲得的神啟就越多越發(fā)清晰。但沒有誰會比辜沅淵眼前這位老婦還要老,除了大漠皇城里的那位。她為自己的部落祈福,她告訴所有人虛假的年齡,只為求得這個部落平安無禍?zhǔn)隆?/br>電影中她帶著辜沅淵向遠方茫茫沙漠走去,就像有如神明指引著她前進般,她幾乎都不辨別方向,離開了部落的安全劃分范圍,所有部落的人都圍過來,看著他們,跟著他們。但神讓他們沉默,只能旁觀。老婦帶著辜沅淵來到一紅石處,走上去,站在石頂。部落里的人就在下面遠遠朝這邊望著,包括收留他的那個老婦和她乖順可愛的孫女。“你現(xiàn)在還會殺了我們?yōu)槟愕膶⑹繄蟪饐??”老婦蒼老的聲音像是穿越了古老的紀(jì)元而來傳入辜沅淵耳中。“不會?!?/br>“你悔恨嗎?”老婦向后看了眼,復(fù)而將渾濁的目光投向遠方,“你看我們的部落?。 ?/br>遠方是極北,辜沅淵什么也看不見,除了蒼茫綿綿的沙漠。“不悔不恨。”何來悔?何來恨?他曾為他心中的信義而戰(zhàn),他的將士為心中的故園而戰(zhàn)。故園里的人同樣如他們一樣苦苦守候,園中雜草瘋長。枯骨不成眠,一朝盛世安。老婦緩緩點頭,“神說:你現(xiàn)在是辜沅淵,一個亡人,不再是將軍了?!?/br>辜沅淵沉默了很久,突然上前一步,站上石巔,向天舉起雙手,閉上眼。茫茫黃沙,荒荒大漠,紅石之巔;功隨風(fēng),過成煙!整個場面寂靜而莊嚴(yán)。靳程鯉就這么看著,過了一個下午,直到程東元從外面回來。“小崽子,”程東元推門進來,手上提著什么東西正在冒著白煙,“你在干什么?管家說你一下午都沒出臥室?!?/br>靳程鯉回頭,程東元走過來,也跟著靳程鯉一屁股坐下來,將袋子里的東西挨著擺出來,擺了一排。“我在看。”靳程鯉打開自己面前的一次性食品盒,里面是白胖胖穿橫條紋服的蝦仁。“這是蝦仁,你要干什么?”靳程鯉抬頭望著程東元。程東元點點頭,又遞給他一副碗筷,“給你買的?!?/br>靳程鯉接過來,嘗了一個,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真好吃!”蝦仁有一種很好吃的鹵煮的味道,但又不完全是,總之就是一下刺激了靳程鯉的味蕾,他覺得這蝦仁真是好吃到爆!但他還是很忠心地認為沒有阿生弄得好吃。“這里還有其他的,”程東元又把其他的盒子推到他面前,盒子里什么都有……“你以前最愛吃的就這家‘滾滾撈煮’,”程東元瞇了瞇眼,“以前沒錢,只能吃吃土豆藕片,現(xiàn)在可不一樣?!?/br>“今兒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程東元有些小得意,看著靳程鯉這么高興,他也有些滿足,“你不要急,我買了很多,下面還有,我只一些上來先給你嘗嘗。”靳程鯉邊吃邊點頭。程東元拍拍他,“我出去一下,你慢點吃?!?/br>靳程鯉“唔唔嗯嗯”地應(yīng)著。程東元走到客廳,找到正在研究今晚菜單的管家,管家見到他,也很尊敬:“程先生。”程東元點點頭:“李叔,再差個人去買點滾滾撈煮回來,我只買了一點,怕不夠。”管家點點頭。程東元又端了杯水,上樓,進屋一看,靳程鯉還在吃。電視里的影片早已經(jīng)結(jié)束放映。剛剛他進來時,就看見靳程鯉對著什么也沒有的電視機傻愣愣地發(fā)呆。“你在看?”程東元問,靳程鯉告訴過他了,而程東元只是好奇,“你不是一直很抵觸知道過去的自己嗎?”靳程鯉頓了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總不能說是為了逃跑而在做功課吧。他只好繼續(xù)埋頭狂吃。程東元笑笑:“的確算得上你的成名作?!?/br>靳程鯉點點頭,表示知道。“但是我更喜歡你演的,”程東元道,“你后來又陸續(xù)接了兩三部電影,一部愛情片飾演男主角,但卻乏善可陳,還有一部歷史巨作,但是你只有幾個鏡頭,然后在小電影里飾演主角或重要配角,在大制作電影里跑跑大龍?zhí)?,畢竟你已?jīng)拿了一個冠熊獎?!?/br>將這些陳年舊事提出來,程東元至今覺得很心疼,他坐下來:“你知道當(dāng)時你為什么這么不挑劇本嗎?”靳程鯉又夾起一個素雞,放進嘴里,搖搖頭。“因為我,”程東元想起往事,突然輕笑出聲,“因為當(dāng)時我好像要死了?!?/br>死,是一個沉重的字眼,即便因為失憶智力低如孩童的靳程鯉也知道,“死”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一旦舌尖與上顎輕觸又留一絲縫隙時,冒出來的沉重氣息能將空氣中的每一粒自由浮動的分子沾染得垂垂欲墜。但程東元就這么云淡風(fēng)輕地說了出來,從那絲縫隙里發(fā)出來的氣息輕飄飄的對死亡充滿了蔑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過度還是因為并不在乎,這兩者是極端,但表現(xiàn)出來的真正本質(zhì)方式卻是一樣的。輕而飄。靳程鯉放下筷子,想要嚴(yán)肅對待,但嘴里的素雞才剛剛放進去,美好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他嚴(yán)肅地看著程東元,嘴里卻忍不住開始慢慢動起來。程東元看他這副模樣,笑得更是開心,“我要死了,你需要買地來埋我,所以你需要錢——”“不可能!”程東元話音還未落下,就看著被嚼爛的素雞被急于想要表達自己的靳程鯉給干脆利落的弧度噴了出來。“……”程東元看了看靳程鯉,笑道:“現(xiàn)在的你什么都不記得,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靳程鯉說不出話來,定定看著程東元。程東元無奈地笑笑:“好吧,那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