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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受到他的目光,南劭回視,問。張易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吧?!睙o論出于什么原因,對方愿意毫無條件地配合他,這就足夠了。兩人走出沙庫,半路敲了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喪尸,挖出尸晶,等走上大路,前后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張易領(lǐng)著南劭挑了條近路,沒走多久,就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個人。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在走過拐彎時,驀然分開,借雜物隱藏住自己的身形。等了片刻,后面才響起輕細(xì)的腳步聲。“咦?”極輕的驚疑聲,卻已足夠讓人聽出來者是個女子。張易跟南劭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仍留在原地,自己則閃出藏身處,出現(xiàn)在那女子前面將近五米的地方。女子后退一步,又停住,眼中驚色一閃既逝,但卻并沒有被抓獲的恐慌。“我是從云州省來的,對這里不熟悉?!辈坏葟堃装l(fā)問,女子已經(jīng)主動開口,聲音有些干,否則應(yīng)該是柔和好聽的。她拿著把沾著干涸血跡的鶴嘴鎬,穿著臟兮兮的牛仔褲和一件寬大的男人夾克,拉鏈一直拉到脖子,哪怕臉上全是汗水,也沒有稍微把領(lǐng)口敞開點的意思。頭發(fā)很短,亂七八糟地貼著頭皮,一看便知是自己用東西割的,額發(fā)長得幾乎遮住眼睛。在這樣的形象下,無論她臉長得怎么樣,已經(jīng)沒人有興趣看了。張易記得這個女人,因為之前遇到過好幾次,女人獨來獨往,似乎沒有異能,但是能夠自己殺喪尸,加上外貌讓人不敢恭維,給人的感覺又有些陰郁,所以倒是沒什么人打她的主意,當(dāng)然幫助也幾乎沒有。但是張易出于職業(yè)習(xí)慣,第一眼便注意到她的五官其實長得還不錯,而且很年輕,絕不超過二十五歲。“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老電影院?!迸死^續(xù)解釋。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不愿向其他人求助,只能采用這種方式。她也知道這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所以在被發(fā)現(xiàn)時,也沒為自己狡辯。老電影院就是先鋒隊約定的集合地點。張易定定地看了女人的眼睛片刻,然后默然地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沖著南劭藏身的地方打了個手勢,這才繼續(xù)往前走。南劭走出來,沒有看女人,迅速趕上張易。女人暗自松了口氣,隔著一段安全的距離跟在他們身后。她本來從不參加這種各色人等摻和的行動,無奈衛(wèi)生棉沒了,只能咬咬牙上。她有時也很痛恨,這個世界什么都變了,為什么女人還要繼續(xù)來大姨媽?他們走的這條路,是繞過城外一家小磚廠外圍圍墻,經(jīng)過田間道,直接從老城另一面布滿垃圾的斜坡爬上去。當(dāng)初張易帶著兒子就是從這里逃出來的。如果不是對老城極為熟悉,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條路。就算偶爾竄到這里,也會以為前面是堆垃圾山。一路上不時可以看到新鮮的被敲爛頭的喪尸,顯然之前已經(jīng)有人從這里走了,畢竟望陽鎮(zhèn)離紫云縣不遠(yuǎn),又怎么會少得了熟悉紫云縣的幸存者。這也是張易在制定撤退路線的時候,放棄這條路,改走另一條道的原因。誰也不敢保證,沒有那種不想冒險的人會事先埋伏在這里,攫奪別人用血汗拼來的成果。張易很清楚,先鋒隊之所以叫上他們,絕不會是看中了他們的戰(zhàn)斗力,而是想讓他們在必要的時候充當(dāng)炮灰。所以,他才會在一開始就跟南劭商量好行動和撤退方案,而不是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先鋒隊身上。不過是彼此利用的關(guān)系,也沒誰對不起誰的說法,自然是要先顧好自己的小命。第10章進(jìn)入小店街老電影院前面有一個燈光球場,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初,是紫云縣最熱鬧的地方,一到看電影,又或者組織活動的時候,就會人挨擠人,賣葵花瓜子的到處都是。張易還記得那時賣葵花的奶奶用紙卷成巴掌大的圓錐形紙桶,一角錢可以買一紙桶,生意還很不錯。那時六分錢可以買一個豆腐果,一個烤餅,五角錢一碗粉,一小紙桶一角的葵花還是貴了,不過這樣的日子大家都跟過節(jié)一樣,也就沒有什么舍不得的。后來許多廠子逐漸垮掉,新城區(qū)開始規(guī)劃修建,有點能力的人大都搬了出去。這邊也就慢慢冷清了下來,紅磚黃瓦的高大電影院被廢棄,只偶爾有幾個小孩放學(xué)后跑到球場打打球。張易工作之后,收入不低,在市里買了房,原本是想接母親過去一起住的,只是母親離不開這到處都有父親身影的地方,沒有同意。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他和陽陽留下了一條后路。三人到達(dá)燈光球場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但并沒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四周戒備,以免引來大隊的喪尸,鬧個措手不及。大家都是熟面孔,所以也沒人盤問,只是看到一向獨來獨往的女人跟著兩人,眼神不免變得有些怪異。不過三人一到地方就分開了。女人沒有說謝謝,張易兩人也沒期待聽到一個謝字,在這樣的世道里,不在背后插你一刀比什么都強。“張隊。”兩人剛撿了個地方坐下,rou塔陳就晃了過來,但什么也沒說,又走開了。張易低下頭去檢查鋼筋有沒有鈍,南劭正覺得怪異,就聽到張易低聲說:“待會兒多留點心,一拿到咱們要的東西就立即按原計劃離開,別耽擱?!?/br>南劭愣了下。原本他們說好的是,攻下小店街之后會跟那些人會合,看先鋒隊怎么說,大家一起撤離時才脫隊,現(xiàn)在改變必然跟剛才來的那個胖子有關(guān)。不過卻沒多問,他還沒那么不懂看情勢。他不問,張易自也不會解釋。原來他跟rou塔陳在多年合作過程中早養(yǎng)成了默契,只是一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都有可能包涵著更深一層次的涵義,剛才rou塔陳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給他示了警。如果這個世上還有能夠讓張易愿意給出一點信任的人,那必定就是這個rou塔陳了,對于他的警示自然會多重視幾分。十二點還差五分的時候,人來得也差不多了,沒來的,估計不是來不了,就是不打算來了。留了幾個人看守住各出入口,先鋒隊的隊長鄭昆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場地上。“大家都知道為什么來這里,我也不廢話,這事既然是由我們先鋒隊牽的頭,這打頭陣的自然也是我們。有沒有覺得不公平的?”鄭昆身形高大壯實,往那里一站,跟鐵塔一樣。說到這里,他的目光掃了眼前面的這些老老少少,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屑。打頭陣不是什么好事,小店街還沒有人來過,怎么都算是老城的商業(yè)街,就算這幾年蕭條下來,人仍然不會少,相對的,喪尸必然也少不到哪里去,打頭陣意味著要跟這些還沒被剿殺過的喪尸正面對上,其危險不言可知,只要不輪上自己就行,還有什么好不滿的。所以沒有人應(yīng)聲。等了一會兒,見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