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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搶了我的哥哥?!睅滋靵?,少年只跟他說了這么一句話,是指控,還有未曾出口的捍衛(wèi)自己領地的宣戰(zhàn)。“南劭該叫我易哥?!睆堃资沁@樣回答他的,完全沒有也不可能將少年當成情敵或者對手,“小孩,教你一件事,沒有人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一個不懂得珍惜他的人?!边@是屬于年長者的告誡,因為南唯還不足以讓張易以平視的目光相待。在這個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后悔重來的機會。張易對這一點深有體會,所以他心底放著永遠也不可能消弭的傷痛,加倍珍惜現(xiàn)今所擁有的一切。至于南唯在慘烈的教訓中是不是真學會了這一點,就與他無關了。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南劭兄弟的份上,他可能連一個眼神都欠奉。這一段南劭還不知道,但他很郁悶,怎么說南唯以前都是他喜歡過的人,而且張易還知道,這無論放在誰身上,但凡對他有點感覺就應該會不舒服吧,張易的反應會不會太云淡風輕了?要再往深入去想,那是不是意味著……“發(fā)什么傻?”張易走出兩步,后面都沒有響動,回頭恰看到南劭一臉失落地坐在那里發(fā)呆,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無奈地嘆口氣,回身走過去,微傾身一把勾住南劭的后腦勺就往他唇上吻去。南劭先是一愣,而后轉(zhuǎn)成了驚喜,之前的那點矛盾心思哪里還剩半點,正要順勢好好索上一吻,卻突然想起什么,慌忙別開了頭,倒把張易給整得糊涂了,暗忖這氣也生得太莫名了吧。“離我遠點,我沒刷牙?!币驗榘脨篮涂上?,這幾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多么好的機會啊,竟然就因為他在這里拖拖拉拉不起床而不得不忍痛放棄,還有比這更讓人心痛的事嗎?但是睡了三天的口氣,連他自己都忍受不了,怎么好意思讓張易聞到。張易低笑出聲,手上驀然用勁,硬是將南劭的臉轉(zhuǎn)了過來,然后深深地吻住。南劭為他把屎把尿,清理口痰擦洗身體都不嫌臟,難道他還會嫌東嫌西?南劭沒想到他會一下子變得這樣強勢,措手不及之下,身體有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回過了神,也懶得再顧慮什么口氣不口氣的了,伸手勾住張易的肩背,腰部用勁,一下子翻轉(zhuǎn)過來,將人壓到床上,掌握了主動。張易的左腿微縮,而后又放松下去,控制住了反壓的本能。自張易受傷后,兩人就再沒有過這樣激烈的親吻,加上又都正值壯年,彼此相愛,唇舌交纏,相濡以沫,不免情動起來,好在兩人也都清楚時間地點不合適,所以沒有癡纏,很快便分開了,以免情到濃處不可收拾。“要是有一間單獨屬于我們的房間就好了。”戀戀不舍地在張易唇上又啄了兩下,南劭遺憾地抱怨,想想末世前的奢侈,再想想現(xiàn)在的局促,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感。“行了,起床吧?!睆堃浊⑺旈_,然后起身整理有些凌亂的衣服,同時靜待欲望平息下去。南劭本來還想賴幾分鐘,卻一眼掃到張易鬢邊的銀發(fā),心臟不由一縮,隱隱窒痛,什么也說不出來了。下床,穿衣,洗漱,直到出門下樓前,他才伸手握住一直等著他的張易的手,神色堅定無比:“阿易,我一定會讓你的頭發(fā)重新變黑?!?/br>張易開始還在納悶他怎么突然沉默下來,此時才算明白過來,登時像有陽光照到心頭,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若不是真正地放在心上,又怎么會連這種小細節(jié)都鄭重其事?“我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彼_口,似乎怕南劭不相信,于是又強調(diào)了一句:“從來沒有這樣好。”他的腿被南劭順手治好了,身體充滿了活力,感覺像是年輕了十多歲一樣,所以頭發(fā)是白還是黑已經(jīng)不重要了。南劭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臉上突然綻開燦爛的笑容,“是很好,不過還可以更好?!蹦┝耍蝗槐某鲆痪洌骸鞍⒁?,你真好看?!币粧咧暗念j靡蒼老,充滿生機,卻又帶著幾分歷經(jīng)世事滄桑的張易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讓南劭越看越愛。張易冷不防被夸了一句,臉微微有些發(fā)熱,與南劭互握的手不由收緊,感覺著對方堅硬粗糙的手指骨節(jié),目視前方力持冷靜地回答:“你也不錯。”南劭頓時樂開了花。“我說你們倆夠了?。≈滥銈冇⒖t灑帥得沒邊,還不趕緊滾下來!”喬勇在下面聽不下去了,大喝出聲,隨之響起的是眾人起哄的口哨聲,笑鬧聲。張易和南劭兩人這時才想起他們已經(jīng)在走廊上,對視一眼,回想起方才兩人互夸的情景,不由大窘,而后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極盡歡暢。第100章道歉沒有人會永遠停在原地等一個不懂得珍惜他的人。當聽到這句話時,南唯只覺得胸口堵得慌,有無法言說的不甘,憤懣,以及懊悔在翻涌滾動,等到一個人時,終于沒能忍住吐了出來。他記得自己曾經(jīng)跟朋友抱怨過,南劭就是一條狗,無論怎么踢怎么罵都沒關系,只要招招手,就會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人大多是不討厭狗的這種無怨無悔的,但是前提是這條狗不會起不該有的心思。如今再回想,才知道當初說這番話的自己面目有多可憎。在他出生時,南劭的母親已經(jīng)去逝了幾年,所以他的母親不算小三,也沒對南劭的母親造成什么傷害。只是因為母親出生不好,所以沒能進入南家。也是因為母親的原因,爺爺一直不喜歡他,父親把他帶回南家后更像是遺忘了他的存在,只有南劭對他很好,幾乎兼任了父親和兄長這兩重角色。原本對于南劭,他也是十分敬愛的,直到察覺到對方的心思。或許是認為對方背叛了自己的信任,所以后來幾年,他幾乎是以一種看待最惡心生物的態(tài)度面對南劭,厭惡,排斥,侮辱,作踐,但凡一個人能夠表現(xiàn)出的對另一個人的極惡作態(tài)他都無有遺漏,視對方的容忍退讓為別有所圖,更為不恥。他不是不知南劭為了給他省下食物,總是餓著肚子出去殺喪尸收集物資,但是卻一點也不感激,甚至在對方為了他一句想吃水果而不顧危險出去尋找,因而被喪尸咬傷時,不僅沒有絲毫愧疚或者難過,反而產(chǎn)生了終于能夠擺脫這個人的輕松感覺。狼心狗肺不過如此。可惜那時他已被南劭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只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該匍匐在他腳下一般,哪里會明白到這一點。直到后來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他才知道在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像南劭那樣全心全意地對他。“哥?!笨吹脚c那個男人并肩走下樓的南劭,他站起身,眼睛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以及忐忑期盼,如果不是極力克制,只怕已經(jīng)撲了上去。男人說,沒有人會永遠等另一個人,他不相信,南劭那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