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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他高不高興,縱容他使小性子發(fā)脾氣。張易知道這兄弟倆的事早晚要做個了斷,所以沒多說什么,拍了拍南劭的肩,便跟阿青先回了屋。“說吧?!蹦克蛷堃椎谋秤跋г陂T內(nèi),南劭才收回目光看向站在面前神色間帶著一絲悲傷的少年。少年臉上的傷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痕跡,恢復(fù)了往昔的俊美,然而那份張揚清傲卻沒了蹤影,感覺很陌生。少年嘴唇動了動,像是十分難以啟齒,但在注意到南劭臉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時,不敢再遲疑:“哥,對不起?!?/br>南劭修長的眉微挑,頗有些意外,卻沒覺得感動,淡淡道:“你沒對不起我。”從沒欺騙,沒給過希望,談什么對不起?南唯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不由怔然。南劭見他半天都不再開口,微微皺眉,“如果只是這句話,我收到了,回屋吧?!闭f完,就要離開。南唯見狀,慌忙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再顧不上什么臉面不臉面的了,急急說:“你原諒我吧,哥,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嗎?這一回?fù)Q我對你好,就像你對我那樣?!边@番話于他的性格來說已經(jīng)是十分難的了,如換成以往,就是心里懊悔得想死也不會說出口。但是那日被那那幾個惡心的男人壓在身下時,他心中除了無盡的恨意和怨毒外,還有就是對南劭的巨大愧疚和悔恨。那時他就發(fā)過誓,如果上天給他機(jī)會,他一定加倍地回報南劭對他的好。他甚至想過,如果南劭還對他抱著以往那樣的心思的話,他就算不喜歡男人,也愿意努力去嘗試回應(yīng)對方。他想了很多,可是他想不到人事易變,人心易變。見他神情認(rèn)真,南劭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漫不經(jīng)心。這話如果放在末世前,不,就是他被喪尸咬傷后的那段時間,他都會欣喜若狂,死而無憾?,F(xiàn)如今聽到,卻只是平常,他沒有高興自己以前的付出終于有了回報,更沒有得意或者報復(fù)的暢快,只隱隱有些恍惚,恍惚原來自己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喜歡眼前的少年了,就好像上輩子的事一般。原來,心一旦冷了,就很難再焐熱。他終于知道,就是沒有張易,他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繼續(xù)愛著南唯。“以前我對你好,那是我想。你不愿接受,所以抗拒,厭惡,甚至蹧蹋那些心意和付出,是我自己愿意承受,我活該,沒有怪你的理由,自然就談不上原不原諒?!彼従忛_口,神色冷淡,一如對著其他關(guān)系不近不遠(yuǎn)的人。而南唯聽著他的話,臉色越來越蒼白?!艾F(xiàn)在,我有了一心一意想要對他好的人,不會再有多余的心思分給其他人?!闭f到這,他的唇角不由浮起一絲微笑,最重要的是,“這一回不是我一廂情愿?!?/br>南唯緊緊咬著自己的唇,覺得渾身發(fā)冷,就仿佛被浸在冰水當(dāng)中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南劭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著他青白的臉沒有絲毫的心疼心軟,沉聲說:“我不問你身上遭遇過什么事,也別指望我為你出手。要想報仇的話,就自己努力!”語罷,轉(zhuǎn)身先一步往屋子走去。寒風(fēng)將雪花刮得滿天飛舞,立于院中的少年在四周冰冷的石頭與風(fēng)雪映襯下顯得異常單薄和孤單。良久,他才像是回過神來般,將縮在袖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目光落向石屋,充滿了悲傷,還有孤冷倔強。第101章無妄之災(zāi)當(dāng)夜晚來臨時,無論是在上三區(qū)還是在下三區(qū),都有屬于自己的夜生活。不同的是,上三區(qū)披著錦繡華衣,而下三區(qū)則更加赤裸直白,然而骨子里卻并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末世的生活壓抑而沉悶,人們需要適當(dāng)?shù)拇碳砭徑饩o繃的神經(jīng),所以末世前許多明面上被禁的行業(yè)便興旺蓬勃起來,對于此,基地管理者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影響到基地的利益和存亡,便也任由其發(fā)展了,畢竟這還事關(guān)著許多人的生計。“姨姨……”房子搭得粗糙,隔音自然差得要命,沒睡多久,張睿陽就被隔壁無所顧忌的yin聲浪語給吵醒了,不安地在被子里拱了拱,然后極輕極輕地喊了一聲。“嗯?!崩钅饺煌瑯有阎?,跟張睿陽一般,她是首次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怎么可能會不受影響。前一夜因為自家這邊就很熱鬧,所以感受還不算深,但是今夜就有點難以忍受了。望陽鎮(zhèn)基地的貧民窟雖然也有此類事情,但卻沒有這里的肆無忌憚,因為本來就不太吃得飽,大多數(shù)人更愿意省下力氣去殺喪尸,好多換點食物和水。“有人在打架了?!毙『⑦€分不清屬于曖昧yin穢的呻吟哭叫粗暴言語,有些害怕地說。李慕然心里尷尬,不好跟一個才五歲多的小孩解釋這種事,只能低聲說:“不關(guān)咱們的事,別聽?!比缓笊斐鍪治孀×诵『⒌亩洌瑢⑺麚У綉牙?,盡量隔絕外面的聲音。張睿陽年紀(jì)尚幼,當(dāng)然不會有勸架什么的想法,這時從李慕然身上汲取了一些安全感后,加上耳朵被蒙,睡意便席卷上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相較于他倆,傅儋三人似乎更能適應(yīng)這樣的環(huán)境,完全沒受影響,鼾聲此起彼伏,讓獨自一人睜著眼看著黑暗的李慕然心里漸漸平靜下來。然而,這一夜注定不平靜,呯呯呯的敲門聲和踹門聲突兀地響起,讓李慕然赫地坐了起來。剛睡著的張睿陽被驚醒,屋子里的鼾聲也停了下來,便顯得那撞擊門的聲音愈發(fā)的驚心動魄。“慕然姐……”“姨姨?”黑暗中幾個小孩的喊聲充滿迷茫,顯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別說他們,就連李慕然都還在莫名其妙,但卻并沒有因此而忘記警惕。安撫地拍了拍張睿陽的背,她悄然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武器戒備地走到門后。“誰?”在她低喝出聲的同時,小孩們也各自摸索著將衣服都穿了起來。天冷,剛從溫暖的被窩里鉆出來,除了張睿陽外,傅儋三人都冷得瑟瑟直抖。“開門!開門!媽的,門關(guān)這么緊做什么生意?”聽到喝問,外面的踹門聲更猛烈了,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男人蠻橫的罵聲。李慕然臉沉了下來,雖然惱怒,語氣卻很平靜:“這里沒人做生意?!彼芟胫苯哟蜷_門喊對方滾,但她不敢。她怕外面不止一人,而且敢來嫖的,不是有點本事能弄到多余物資或者貢獻(xiàn)點的,就是在本地有些勢力,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愿將其激怒。事實證明她的顧慮是正確的,她的話剛說完,外面就響起了哄笑聲,很明顯還有其他人在。她心里微緊,全身神經(jīng)都緊繃了起來,防著外面的人破門而入。“cao,裝什么裝?一個女人帶幾只小崽,不賣哪來那幾床好被子?快開門,別耽誤哥兒幾個的時間?!敝澳莻€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