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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想留都容易,她還得考慮四個孩子,畢竟她沒辦法隨時都把他們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哭都沒處哭去。跟他們?nèi)齻€組隊肯定比她一個人好,但是前提是他們值得她信任。“你讓我想想?!边^了一會兒,看著鍋里翻滾的地竹根米粥,她說。眼下的處境無論做什么決定都需要冒險,只是看這險值不值得冒罷了。“應該的,你慢慢想,離西陵還遠呢?!秉S海爽快地說,頓了下,忍不住又勸道:“其實,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覺得你們留在宋先生的隊伍里會更好一些?!?/br>至此,李慕然臉上終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反問:“黃哥,如果有機會,你們愿不愿意留下?”能為她著想,這朋友便值得交,且不管他最初的意圖是什么。第128章莫名突襲黃海聞言與余建軍何貴對望一眼,而后三人齊齊搖頭,仍然是由黃海開口,只不過聲音壓得比較低:“我們可不想變成跟他們一樣的廢人?!彼恢圹E地指了指誘尸隊的人,顯然他們對誘尸隊的感觀跟李慕然相同?!拔覀兪悄腥?,活得再窩囊,終歸也是要憑自己的本事。有多大的能耐捧多大的碗。你們女人孩子就沒這種說法了,按理說本就是該被保護的,如果不是這世道……”粥煮得差不多了,李慕然拿起勺子攪了攪,開始往各人的碗里盛,沒有再接話。女人孩子本該受保護,如果她真相信這句話,別說活不到現(xiàn)在,恐怕連大學都上不了。而眼下女人孩子如果把自己當成弱者一味尋求別人的保護而不自立,那么只會越來越弱,最后終將被這個殘酷的末世所淘汰。病鬼依然沒要他們特意留出來的粥食,只是靜靜地靠墻屈腿坐在一邊,如果不是特別留心,幾乎會將其遺忘掉。他跟任何人都不交流不說話,也就所坐的位置靠近李慕然這一點告訴別人是和他們一起的。靠近自己?李慕然吃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微側(cè)頭瞥了眼就坐在自己旁邊的病鬼,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覺。這個人一路都離他們有一段距離,怎么這時候倒挨著她坐了。她剛想起身往旁邊挪挪,耳邊就響起了病鬼特征性的沙啞聲音:“不想死的話,就呆著別動?!?/br>聽到這句話,不止李慕然,就連其他人都愣住了,抬頭同時往他看來。但他卻像是什么都沒說過一樣,又恢復了常時那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覺得這病鬼有些神叨叨的,但仍一致示意李慕然不要動。問估計是什么都問不出來的,何妨信他一次,就算是喊狼來了,那也是要被騙三次后才能確定的啊。末世不怕人喊狼來了,就怕沒人喊。誘尸隊那邊響起了嘲諷的嗤笑聲,不知是誰說了句膽小鬼,就連異能者們都忍不住搖頭,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覺得此事十分荒謬。畢竟要論對危險的感應,異能者遠遠敏銳過普通人,連他們都沒有什么感覺,又何從說危險。對于旁人的譏笑輕視,黃海等早已習慣,并不理睬,該怎么做還怎么做。唯有李慕然心里有些打鼓,不是不信病鬼,而是直覺上已經(jīng)相信。自中午下車休息后,她就一直覺得好像有什么在盯著她,而看其他人卻沒有異樣,一度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會被病鬼一口道出。手里還端著半碗地竹米粥,她卻有些吃不下了。肖勝和龍夏從外面走進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顯然起過爭執(zhí)。見到眾人表情奇怪,肖勝問了一句,有人將方才的事說了,龍夏往李慕然這邊看了一眼,眼里浮起輕蔑的神色,“廢物!”她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廳里的人幾乎都聽進了耳里,登時有人笑起來,也有人覺得有些過分,但卻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自己人,故而只當沒聽到。肖勝臉上浮起怒色,卻不想跟她在眾人面前爭吵,轉(zhuǎn)頭叮囑其他人:“都留點心。”然后走向李慕然幾人,想要道歉,李慕然卻先他一步開口。“肖哥,晚上守夜算上我們?!奔热煌?,就不可能一點力都不出。說這句話時,她臉上并沒有強忍的怒意,而是神色如常,就像是不知道龍夏在罵她一樣。只不過她拿筷子的手所按之處,卻是傅儋青筋怒張的手腕。肖勝目光緩慢掃過低著頭,半長的臟發(fā)將表情遮掩住的傅儋,懵懂的張睿陽,捧著碗吃得很香對周遭一切無所感知的吳子然,撐著下巴看著火堆發(fā)呆的李遠卓,以及陪著笑的黃海三人,最后定在存在感最弱的病鬼身上。良久,面色微松,“好?!豹q豫了下,又加上一句:“小心?!?/br>異能者們不可能將自己的生命安危交到幾個未覺醒者的手里,所以哪怕肖勝答應了李慕然守夜的請求,他們本身的安排并沒因此而有所變動。李慕然讓張睿陽睡了,本來她想讓幾個孩子都睡的,但轉(zhuǎn)念一想,以后說不定只有自己跟他們幾個,單靠自己一個人根本撐不下來,所以只能硬著心腸開始讓孩子們趁此機會跟大人學著輪換值夜。至于張睿陽,實在是太小了,別說李慕然舍不得,就是其他人也一致反對。小孩瞌睡重,如今夜又寒冷深長,守夜實在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然而傅儋不必說,就連李遠卓和吳子然都很懂事,并沒有絲毫的不樂意。不過李慕然還是將他們安排在了第一輪和最后一輪,大人們則守中夜,以使得他們不必睡到半途又起來。“病叔,你用我的被子吧。”李遠卓是第一輪,他抱起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病鬼旁邊,怯怯地說。直到他開口,李慕然等人才想起病鬼什么都沒帶,而且本身穿得也很單薄,心里不由再次升起怪異的感覺。如果不是時間地點環(huán)境不對,他們都要懷疑他是出來旅游的。“拿回去?!辈」硌燮ざ紱]撩,冷淡地說。于是,李遠卓又默默將被子抱了回去,大約是被拒絕慣了,神色間并沒有流露出自尊受損的感覺。余建軍剛想說什么,突然反應過來,不由哎喲一拍大腿,恍然反應過來:“病鬼兄弟,你不是啞巴??!”當初李慕然病得起不來,幾個孩子向病鬼求助時就證明了他不是啞巴,過了這么多天,他才反應過來,這反射弧都不知道七彎八折長到哪里去了。這一醒過神來,登時想起當初自己跟其他人談論的那些閑話,不由尷尬起來,連本來打算說的話也給忘記了。病鬼沒理他,其他人見狀也沒再自找沒趣,悉悉索索裹上棉被隨便找個地方就睡了。李慕然卻因為那絲被窺視的感覺而沒辦法安然躺下,只能像病鬼那樣坐著閉目養(yǎng)神。然而直到天色漸亮,依然什么都沒發(fā)生,枯坐一夜的李慕然都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松口氣。車隊的人投過來的目光或戲謔或嘲弄,就連黃海幾個都在心里暗暗嘀咕難道真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