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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末世之廢物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7

分卷閱讀207

    自認(rèn)識以來,他就從來沒顯露出過憂愁的表情,哪怕像之前那樣被當(dāng)成rou豬,或是后來胸肺中彈生命垂危。只不過嘶啞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眼下的身體狀況。

因為帶進(jìn)來的水本來就沒多少,為了多拖延幾天時間,他們從一開始就有計劃地控制飲水。戒嗔受傷失血需要補(bǔ)充水份,多得了些照顧都還是這樣,其他人的狀況可想而知。好在張易等都是經(jīng)歷過末世初期最缺水的一段時日,那時烈日烘烤,每天半瓶水都是奢侈,所以眼下尚可忍受。

“頂多是坨剛被拉出來的新鮮牛糞吧。”徐婧嗤了聲,啞著嗓子說,心里卻為南劭的異能暗暗吃驚。

裴遠(yuǎn)噗地聲笑了出來,這一番由希望到絕望,再由絕望到希望,而后復(fù)歸絕望的經(jīng)歷,對他的磨礪并不次于父母之死,如果說父母之死讓他感到悲傷痛苦,一夜之間長大的話,這一回則更多的是在心性上的成熟。褪去少年的稚嫩跳脫,變得沉著穩(wěn)重,甚至對生死也看得平淡起來。故而雖眼下處境并不好,但聽到兩人對話他仍有心情笑出來。

“阿彌陀佛,我看徐施主你就是好大一朵鮮花?!苯溧谅牭叫戽旱脑捯稽c也不惱,而是笑呵呵地說。

徐婧瞬間無語,這話明明可以算得上是好話,可不知為什么她聽著就是有些不得勁,偏又無從發(fā)作。其余人也如她一樣,雖覺得有點怪,但想著可能是這句話從一個和尚嘴里說出來感覺有些油嘴滑舌的原因,獨南劭在黑暗中莞爾。

心中有什么,所見即是什么。蘇東坡與佛印的故事對于很多人來說并不陌生,只不過徐婧從小經(jīng)受嚴(yán)苛的體能訓(xùn)練,學(xué)多國語言,學(xué)槍械格斗刑訊暗殺等技能,卻沒時間浪費在這些于她來說毫無用途的野史趣聞宗教佛學(xué)上面,自然沒聽過。rou塔陳平時連書都不看,更不會知道,至于張易和裴遠(yuǎn),或許聽過,或許沒聽過,總之屬于那種一笑即忘的經(jīng)歷,哪里會跟眼下兩人的對話聯(lián)想在一起。倒只有南劭,涉獵頗廣,以前的眼鏡也不算白戴,一聽便明了戒嗔的意思,所以沒忍住笑。好在他不多話,不然戒嗔估計要被狂揍一頓。

“水沒多少了,一人一口,喝完咱們就出去,與其窩囊地死在這里,不如到外面殺個痛快!”想不明白就不想,撇開這個話題,徐婧提出,而后似乎才想起張易和南劭可跟rou塔陳他們不一樣,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因此又補(bǔ)上一句:“你們說?!?/br>
“同意。”這事根本不用考慮。之前他們會躲進(jìn)豬圈,一是戒嗔傷重,沒辦法殺出去,二則是抱了幾分僥幸的心理,希望過幾天喪尸找不到他們就自己散了。眼下戒嗔已經(jīng)痊愈,喪尸短時間內(nèi)沒有散的跡象,他們再等下去只能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虛弱,等以后再想殺出一條血路,也沒了力氣,倒不如現(xiàn)在出去拼上一拼。

徐婧暗自松了口氣,雖然她已決定,哪怕他們不同意,她自己也要殺出去,但是大家能夠一起,活下去的希望總是大一點。她拿起剩下的小半瓶水,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遞給離她最近的rou塔陳,接著是戒嗔,裴遠(yuǎn),頗有種喝斷頭酒的感覺。

“全喝掉?!钡绕孔拥侥羡渴种袝r,輕飄飄幾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重量,他沒喝,直接遞給了張易。

“你喝沒喝?”張易問。

“喝了。”

對話很簡單,因為聲音嘶啞,又是刻意壓低了,隔得稍遠(yuǎn)的其他人幾乎聽不清楚。大家都在養(yǎng)精蓄銳,等待最后一戰(zhàn)。

張易一仰頭,將瓶子里僅剩的水全倒進(jìn)了口中,南劭耳朵動了動,聽出他的動作,臉上剛剛浮起淡笑,就感到自己干裂的唇被覆蓋住,熟悉的氣味竄進(jìn)鼻腔中,他愣住,唇隨著對方的動作下意識地將將張口,便被渡了小半口甘甜的液體。

確定他咽下,張易才無聲地退離,抬起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臉,微微地笑。南劭無奈,只能追著過去又索了個深吻,才罷休。

因為顧忌著其他人的存在,兩人動作極輕,倒也沒讓人聽出他們間難得的小小親密。

啪!火機(jī)的聲音響起,久違的光亮出現(xiàn)在眾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的瞳孔當(dāng)中,徐婧點燃帶下來的蠟燭,跳動的火苗將白色的蠟融化,她微微傾斜燭身,將融化的蠟油滴了幾滴在一塊較為突出的石頭上,而后把蠟燭放了上去。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需要再懼怕喪尸發(fā)現(xiàn)他們。

六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交談,無聲地收拾起要帶走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只要帶上武器就夠了,當(dāng)然,如果像rou塔陳那樣再在衣服里面墊上一層從被子里面扯出來的棉絮,將防御值提升,那當(dāng)然也可以。只不過除了他外,并沒有其他人這樣做。

正當(dāng)眾人整裝待發(fā)的時候,耳中突然傳來咚咚咚急驟如鼓點般的聲音,因為隔著一層石墻,加上距離似乎不近,聽起來就像是在耳朵上蒙了層厚棉布一樣,不是特別明亮,但卻不容忽視。

各人停下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慢慢直起腰,側(cè)耳聆聽。

“是鼓聲。”不知誰說了句。

是鼓聲。緊湊急促,如暴雨落地,雖然因為隔著一層石墻的關(guān)系顯得有些沉悶,但仍讓人因為其音中所透露出的肅殺酷烈之意而心臟急跳,仿佛陷身古戰(zhàn)場,隱約有金戈交擊,鐵馬縱橫的聲音。張易等人只覺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恨不能立即沖出去,讓戰(zhàn)爭的洪流將他們也席卷進(jìn)去,廝殺,廝殺,直至血染沙場,寒冷的月映進(jìn)大張的瞳孔,帶走他們身體上最后一絲熱度。

“這鼓聲有點奇怪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苯溧镣蝗婚_口,摸了摸已經(jīng)長長的頭發(fā),有點遺憾,他還是喜歡光頭摸起來的感覺。

他一出聲,立即打破了那鼓聲所形成的魔咒,張易幾人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覺得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跟做夢似的,差點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咱們先別出去,等鼓聲停了再說。”張易說,然后從rou塔陳那里拽了一坨棉花,分成四小坨,給南劭兩個,自己兩個,塞進(jìn)耳中,同時示意其他人也這樣做。這鼓聲奇怪,還是盡量不聽為好,免得一不小心又著了魔。

蠟燭的火苗在跳動,導(dǎo)致幽暗的豬圈里的光影也跟著晃動,六個人或坐或站,靜靜地等待著。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鉆過耳道中的棉花隱隱透進(jìn)來的鼓點聲似乎停下了。張易抬手取下一只棉球,側(cè)耳聽了片刻,然后點頭:“停了。”說話間,他抬起手將另一只也取了下來,不過沒扔,而是放進(jìn)了衣服兜里。

其他幾人照做。因為這莫名的一出,不知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在商量過后,決定還是按原計劃行動。且不說水已喝光,他們等不起,說不定外面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正是他們的機(jī)會,哪怕不是,他們的處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