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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一個看上去很窮的鄉(xiāng),從出現(xiàn)房屋開始到屋子結(jié)束,只有一公里左右的長度,一條五米左右寬的水泥公路從中間通過,來時是山石相伴,出了鄉(xiāng)后,又是起伏連綿一眼望不到邊的低矮山丘,變異植物開始繁茂起來。整個鄉(xiāng)就三家小飯館,一間門市,除此之外,就是鄉(xiāng)派出所,鄉(xiāng)政府,衛(wèi)生院計生辦等機構(gòu)了,另外還有一棟專門為老師修建的只有兩個單元的六層住宅樓,算得上是鄉(xiāng)上除學校外,最好的一棟建筑物。車隊就在鄉(xiāng)上停了下來。兩輛車脫隊而出,繼續(xù)往前,剩下的人,被分成十人一組,每個組都是由異能者,變異者和普通人組合而成,開始清掃鄉(xiāng)上除學校外的所有建筑物,因為要在此地等宋硯兩人的歸來,所以必須排除一切危險和隱患。軍靴踏在厚雪覆蓋著的街面上發(fā)出一種隱帶著特殊韻律毫不雜亂的聲響,宋硯車隊里剩下的這些人在戰(zhàn)斗以及即將戰(zhàn)斗時總會顯現(xiàn)出他們的與眾不同來,訓練有素,冷靜無畏,鐵血果敢,以及行動如風。行動如風。三分鐘,最先完成任務(wù)的四十六個小隊出現(xiàn)在學校外面,開始合力剿殺里面的喪尸。這個鄉(xiāng)人數(shù)并不多,所以整個鄉(xiāng)中學算上老師校長也不超過一千人,以一敵二對于這些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有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便被同伴搶了先,只能憋著一口氣等待下次再討回來。而稍晚完成任務(wù)的小隊見已經(jīng)沒自己什么事,便自動開始建立防御工事,警戒,以及安排休息食宿。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沒有絲毫混亂。兩千多具喪尸尸體被聚集在新建起的阻斷來路的高大圍墻外面,其中將近一半是還沒成年的孩子,當火焰騰空而起的時候,看著一張張早不復天真純稚的臉龐被火焰吞噬凈化,斂去戾氣,重歸安寧祥和,戰(zhàn)士們沉默地摘下帽子,整齊劃一地敬了個禮。“叔叔,我們?yōu)槭裁匆o怪物敬禮?”張睿陽的小手還抬在額頭邊,卻忍不住仰頭看向帶他下來的司機叔叔,迷惑地問。司機拉下他的小手握在掌中,沒有回答。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兔死狐傷的悲哀?軍人的慚愧?還是看不見人類未來的絕望?他不知道。他回答不了。手緊了緊,掌中軟軟暖暖的小手讓他沉重的心情微微舒緩了些許。“因為他們以前跟我們一樣是人啊?!备鴣淼膮亲尤徊遄欤男∽炜偸切蛔?,隨便什么時候都能搭上話,除非有吃的堵住她的嘴。“可是……可是它們會吃人的。”張睿陽還是想不明白,握著小拳頭爭辯說。他也知道喪尸以前是人,但是現(xiàn)在它們不是,它們很可怕,不止會吃人,還會把其他人變成跟它們一樣的怪物。“它們是人的時候肯定也不想吃人啊。它們肯定也不想變成喪尸,我mama就不想變成喪尸,她也不想吃我!”吳子然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最后哇地聲哭了起來,把陽陽給嚇得不敢吭聲了。沒人想變喪尸,也沒人想吃人,但是喪尸就是吃人了,而且還把很多很多的幸存者的親人朋友都吃掉又或者變成了它們的同類。如果不怪它們,又要怪誰呢?陽陽迷茫了。“那我們還要殺它們嗎?”在往回走的時候,安靜了很久的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小小聲地問了出來。“要?!边@一次司機回答得異常迅速也異常斬釘截鐵,因為他敏銳地察覺出了小孩的無所適從。“為什么啊?”陽陽不明白,既然不是它們的錯,又為什么要殺死它們。“不殺它們,我們就會死?!彼緳C低頭迎上小孩的眼睛,目光堅定毅然不容置疑。張睿陽愣愣地點了下頭,表示知道,過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嘀咕:“死了的話就見不到爸爸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見到奶奶?好想奶奶哦……可是爸爸看不見陽陽會傷心的,姨姨也會傷心,嘟嘟會傷心,好多好多的人都會傷心……所以不可以死。不想死就要殺喪尸,殺多多的喪尸……”他想起了跟李慕然說好的殺一萬個那么多喪尸就能見到爸爸的事,瞬間忘記了之前的迷茫糾結(jié),不再動搖。只不過剛才那肅穆的一幕以及跟吳子然和司機的對話還是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對他日后的成長形成了深遠的影響。如果回話的人換成病鬼,恐怕又將是另一番效果了。幸好病鬼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沒有過來。司機暗暗松口氣,有些后悔帶小孩們過來。要是因此讓小家伙對喪尸存有同情之心,那他的責任就大了。原本宿營時司機一向是跟自己的戰(zhàn)友在一起,這一回卻因為宋硯和李慕然沒回來,他不得不蹲在了張睿陽他們幾個小孩一堆里,旁邊還要加上個總是容易讓人忽略掉的病鬼,以及已經(jīng)變成巨無霸的嘟嘟。因為一千五百余人的入住,加上增建圍墻防御,原本已經(jīng)被上天和世人遺棄的小山溝里像是平空冒出了一座城池。巡邏警戒的人,從窗子里透射出的火光,以及不時傳出來的說話聲,讓整個哥佬鄉(xiāng)仿佛活過來了般。只不過雪花簌簌而下,再也不可能見到挑著豆花沿街叫賣的鄉(xiāng)人,拎著酒瓶在飯館門口大罵的醉漢,以及騎著自行車上班眼角還夾著眼屎的鄉(xiāng)干部。“勝哥,我覺得這事有些怪。”一個手下走到正在探望云則和另兩個昏迷不醒戰(zhàn)友的肖勝旁邊,說。“怎么?”肖勝確定了云則三人情況雖沒好轉(zhuǎn),但也沒惡化后,才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這個鄉(xiāng)里似乎一個幸存者都沒有,就像是末世開始時,他們?nèi)慷甲兂闪藛适粯??!笔窒抡f,他也是經(jīng)過反復確認之后,才決定開口的。肖勝眉頭一皺,并沒有急著否定,而是看向手下,目光凌厲,等著解釋。“不止這里,還有我們之前經(jīng)過的峽谷出口那里,甚至是從湛西開始,我們就沒看到過幸存者存在以及逃亡的跡象?!笔窒掳喝挥曀哪抗?,不慌不忙地說?!拔蚁氩怀觯苏麄€湛西市,北陳市以及哥佬鄉(xiāng)的人在黑暗降臨時全部變成了喪尸無一幸免外,還有什么原因能夠讓一切都保持原樣,連最珍貴的食物和燃料都沒被動過。”“整個市,上百萬人無一人幸存,萬城,你覺得可能嗎?”肖勝并沒有反駁他,只是問。“不可能。”萬城回答得很快,但卻毫不猶豫地又補上一句:“在二零一五年六月二號的時候,我還認為不可能有喪尸,世界不可能一夕間被毀滅。不,也許世界并沒被毀滅,它只是不再適合我們?nèi)祟惿妗!?/br>肖勝沉默良久,腳踏上已經(jīng)被踩得泥濘的雪地,抬頭看了眼深暗無光的夜空,呼吸著帶有腐臭味的空氣,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何曾想過前一日還在一起訓練的戰(zhàn)友會在突然之間向他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