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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的三個小孩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蹲在一邊默默地看著,直到肖勝帶人走開,他們才圍上來。“病叔叔,你怎么了?”張睿陽輕輕地問躺著的病鬼。小孩不會看氣色,但是卻也能從其他人的反應(yīng)上感覺出不對。病鬼閉上眼,懶得理他。張睿陽早就習(xí)慣了他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也不害怕,直接伸出小手握住他的手,繼續(xù)問:“是不是好難受的呀?”現(xiàn)下屋子里除了幾個孩子,就剩下司機和一個火系異能者,兩人之前是看到過肖勝等人在病鬼面前吃癟的,這時再見張睿陽這樣,登時為小家伙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病鬼雖然仍沒理他,但也沒甩開他的手。兩人剛暗暗松口氣,馬上又被小家伙接下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張睿陽俯下身,用自己的額頭去碰病鬼的。他還記得以前自己生病的時候,奶奶就會這樣來碰碰他的頭,看燙不燙,燙的話就要去打針。病鬼赫地下睜開眼,瞪向近在咫尺的小臉,原本冷然的目光在看到小孩認(rèn)真至極的表情時微微緩和,但卻不代表他喜歡與人這樣親近,正欲抬手將其推離,不料腹中氣息一亂,登時劇烈地咳嗽起來。張睿陽忙抬起頭來,緊張地想要給他拍拍背,卻才發(fā)現(xiàn)他還躺著,于是又想扶他坐起來,傅儋幾個見狀,趕緊伸手幫忙,幾個孩子七手八腳地把病鬼弄了起來,又在他背后墊了兩床被子。病鬼這時正全身無力,又止不住咳,竟是拿他們無可奈何。司機兩人也走了過來,卻插不上手。“司機叔叔,可不可以讓龍夏阿姨來給病叔叔治病???”張睿陽見病鬼咳得厲害,想幫又幫不上忙,手足無措地半跪在旁邊,終于想起在東洲基地時龍夏曾經(jīng)幫他們治好過李慕然和傅儋,于是抬頭問司機。司機還沒張口,一夜未睡的傅儋已經(jīng)先一步回答:“昨天晚上龍夏小姐來過了,她說病叔沒病?!?/br>咳得這樣厲害,怎么會沒病呢,以前他這樣都要被奶奶抱去林醫(yī)生那里打針的。張睿陽不明白,但是知道再讓龍夏來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了,正不知要怎么辦的時候,肩膀被輕輕推了一下,他回過頭,看到不知什么時候跑開的李遠(yuǎn)卓正端著杯水送到他面前,示意他給病鬼喝。他忙轉(zhuǎn)身用雙手捧著杯子,然后小心翼翼送到咳嗽不止的病鬼面前。“病叔叔,我喂你喝水?!?/br>奶奶,你喝水。奶奶,你吃點東西……相似的場景讓張睿陽一下子想起奶奶躺在床上不再動彈的那段時間,不由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末世已經(jīng)過去一年,他也已經(jīng)明白死亡代表了什么意思,知道奶奶是不可能再回來了。病鬼一向不食不飲,見到眼前的水杯,不由皺了眉,不等他拒絕,張睿陽哇地一聲毫無征兆地哭了起來,“你別死……病叔叔,你別死……”顯然,小孩對死亡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畏懼。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怎么就轉(zhuǎn)到死上去了。不說別的,就病鬼這看人的眼神,無論如何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好?!本驮谶@時,一個輕輕淡淡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哪怕是小孩的號哭聲也沒能將其掩蓋。眾人吃驚地看著病鬼慢吞吞地抬起手,接過張睿陽手里的杯子,再慢吞吞地放到嘴邊,慢吞吞地將水喝光。張睿陽愣了下,破涕為笑,歡快地接過空杯子,問:“你還要嗎?”病鬼咳嗽了兩聲,緩緩搖頭。那水是水系異能者生成的,在其他人眼中甘美可口,但于他來說,卻與溲水無異。他早已斷絕口腹之欲,就算因為某些原因真要進食,所食所飲也是奪天地之造化對他大有益處的極品之物,而這廢土之上的食物和水與他有損無益,味道又奇差無比,要不是看小家伙哭得鼻涕都出來了,他哪里愿意喝。“你不死了吧?”張睿陽抱著杯子,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他沒了奶奶,又丟了爸爸,再又丟了慕然姨姨,他怕極了病鬼也會不在。“嗯?!辈」磬帕寺暋_@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死,眼下會這樣,不過是因為昨晚出手時不小心催動了體內(nèi)殘伏的元氣,元氣沖撞破敗的靈根所致。張睿陽大大地松了口氣,不止是他,屋子里的其他人聽到他的回答,也都跟著放松下來。傅儋他們自然是因為把病鬼當(dāng)成依靠,而司機兩人則是因為他昨天的出手。畢竟對方幫了他們,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病入膏肓而無力相救,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提了一夜的心落下,傅儋再站起時,身體不由晃了下,還是站在他身后的司機伸手扶了一把。“去睡?!彼緳C說。傅儋道了謝,讓李遠(yuǎn)卓他們在這里看著,自己則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往前一夜他睡過的鋪走去。病鬼看了眼少年有些搖晃的背影,又闔上了眼。以為他也睡了,司機和火系異能者便走了開,三個小孩也安靜下來,各做各的事,生怕打擾了兩個需要休息的人。就在張睿陽默默地在那里練著五禽戲的時候,小腰突然被撞了一下,直接把他給頂了個跟斗。他哎喲一聲,又迅速爬起來,正對上一個大腦袋。“呀,嘟嘟……”原來是睡了兩天的嘟嘟,它一直睡在門外車頂上,這時候才找過來??吹剿瑥堫j柕吐涞男那轭D時好了很多。想要說話,卻又立刻用手將嘴巴捂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好不容易止了點咳的病鬼,見似乎并沒驚動他,這才松口氣,彎下腰撿起自己因為要練五禽戲而脫在一邊的衣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去。司機目光緊隨著小孩,見他在門口停下,便又收回了目光。“你是不是又長大了?”張睿陽穿好衣服,伸手去摸跟著出來的嘟嘟腦袋,然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雖然每次嘟嘟吃完變異植物的晶核都會長大,但是像這次連著長兩回的情況還是從來沒發(fā)生過的,恐怕是吃得太多的緣故。嘟嘟兩根天線一樣的觸角動了動,突然趴下身體。張睿陽愣了下,然后反應(yīng)過來,刺溜一下就竄上了它的背。“以前都是我馱你,現(xiàn)在換你馱我了。”坐在平坦的背上,小孩樂了。似乎為了證明自己非常有用,嘟嘟撐起腿,原本收著的翅膀一張,撲楞楞飛了起來。于是剛一錯眼的司機等再往外看時,便發(fā)現(xiàn)小孩和那只看上去傻笨傻笨的變異昆蟲不見了蹤影。他心中一驚,慌忙起身往外去尋,雖然是在營地里,但有過前一日的變異喪尸為戒,他哪里敢大意。等到走到門外,四處一望,登時被嚇出一聲白毛汗來,卻是小孩被那只蠢蟲子帶得飛到了半空里,搖搖晃晃的煞是嚇人。他卻不敢出聲高喊,怕驚了小孩又或者蟲子,把人給掉下來。因此只能緊張兮兮地跑過去跟在他們后面,以便能隨時沖上去出手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