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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人美化過的傳說而已,就跟白日飛升悟道成佛一樣荒誕無稽。病鬼摸了摸探過頭來拱他的大青腦袋,說話間,已到了他住的屋子。直到兩人進(jìn)去后,他坐進(jìn)沙發(fā)中,喘了口氣,才再次開口:“你可以選擇了。”他無意解釋太多,更不會在乎對方是不是相信,他只是想早點解決掉這件事而已。大青在屋子里東嗅嗅西蹭蹭,似乎有些嫌棄地方太窄,踢翻了好些東西,最后站到了病鬼坐的沙發(fā)后面,從沙發(fā)背上探出只大腦袋來。如果不知情的人進(jìn)來,第一眼肯定會被嚇倒。“我要它。”冷封塵找了個單人沙發(fā)坐下,并沒有順著病鬼的話說,而是指了指囂張的驢子,說。大青明顯聽得懂人話,聞言,病鬼還沒說話,它已經(jīng)眼睛一翻,探長脖子,翻起唇,噗噗數(shù)聲,愣是噴了坐得并不遠(yuǎn)的青年一臉的唾沫星子。臥糟,這頭蠢驢!冷封塵猝不及防,一下子從沙發(fā)里跳起來,哪怕他沒有潔癖,仍有想把大青宰了吃rou的沖動。“咳……”病鬼神色間透出一絲無奈,拍拍大青的頭,然后下巴微揚,點了點幾上,“那里有紙。大青是我的伙伴,不可能送人。你換一個條件。”冷封塵本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故意想氣氣那頭忘恩負(fù)義的蠢驢,誰知道最后還是自己倒霉,抽出紙將臉仔細(xì)地擦了一遍,但總還是覺得有股臭味,最后受不了,自己動手去找了水來把臉洗過才覺得舒服了點。病鬼由頭看到尾,沒有出聲。事實上大青是靈物,不食凡食,唾沫并沒有臭味,只不過這樣的行為換誰誰都會不爽,所以對方的嫌惡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按你所修正的功法練習(xí),難道就能飛升成仙?”重新坐回沙發(fā)中,只不過這一回選了個最遠(yuǎn)的位置,冷封塵跳過驢的問題,接上前面的話題。“成仙?”病鬼愣了下,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搖頭,“不過是脫離凡人境……咳咳……踏上修行途徑而已,算不得成仙……不過于普通人來說,能夠飛天遁地,也是仙吧。”聽到這里,冷封塵雖然眉頭仍然皺著,似乎并不相信,但腰卻不自覺坐直了。然而病鬼卻停了下來,閉上眼,胸口明顯地起伏著,似乎剛剛說那么點話就用光了他的力氣。冷封塵很想嘲諷他這樣的體質(zhì)還好意思教別人修仙,但不知為何,想到之前撿原晶的那一幕,終究沒有開這個口。休息了片刻,病鬼才又繼續(xù):“現(xiàn)在此地被煉化封印,就算練了我所修正的功法,達(dá)至頂階……咳咳……也無法破空去其他界,不過卻能延長壽命,一旦此地在壽終前解禁,能立即破開空間壁障……咳咳咳咳……去到適宜修行之地……成仙成神,卻是要看各人的資質(zhì)機緣……以及努力程度了,非功法能造就?!?/br>冷封塵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方夜譚一樣,張了張嘴,愣是連諷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運氣太好,幫著那頭神經(jīng)病驢找到了它的神經(jīng)病主人。病鬼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眼神,想當(dāng)初他跟李慕然說起基地被圍的原因時,李慕然雖然臉上盡力克制,但神色間仍然顯露出了她的不以為然,還有在旁邊聽著的袁晉書,反應(yīng)則更為夸張。他沒有遺憾,更沒有憤怒,只是有些嘆息,所處環(huán)境決定人類的眼界,他不能也無意逼他們張開眼睛去看這個囚籠以外的世界。那種浩大或許只能存在于此地人類的想像與傳說當(dāng)中。最終冷封塵什么也沒選,甚至于連那個被俘虜了的武宗人叫什么名字也沒再問?;蛟S他已經(jīng)將病鬼完完全全當(dāng)成了瘋子。為了等李慕然回來,又不想再跟一個瘋子處在同一個空間里,他只好出門在葫蘆溝里冰凍上的小河上敲冰塊玩,等待外出的車隊歸來。于是病鬼和他的老伙計大青終于獲得了珍貴的獨處空間。要知道等車隊回來,孩子們也會跟著回來,到時這屋子里會到處都是人。雖然大青一個勁地催促,病鬼還是沒有舍得用原晶,哪怕那個對他的身體很有好處。“這個只能讓我好受一點……咳咳……不能將破敗的靈根修復(fù),用了太可惜……說不定我們離開就要靠它……”大青現(xiàn)在不能說話,更不能化成人形,但是病鬼聽得懂它的叫聲,畢竟是相處了上萬年的老伙伴。從它嘴里他得知,它被秦宣毀掉了妖丹,所以眼下除了壽命和智慧之外,其他跟普通驢子沒任何區(qū)別。這也是它為什么要跟著冷封塵的原因。他和大青來自一個叫著神域的地方,與此地并非同界。而且因為界域規(guī)則壓制的原因,神域的人由于實力太過強大,也沒法來到這里,直到數(shù)百年前,神域的人在古神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處界域漏洞,與該處相通的就是此界。于是神域的大能者將該處視為了狩獵地,從界域漏洞處打撈有生命存在的星球,然后煉化成自己的生靈世界。這種游戲依靠的是運氣和實力,但收獲對于神域的人來說其實沒有任何價值,哪怕是秦宣用此地培育出的暗獸皇,在神域中也不過是低等奴獸,連大青帶給他的幾塊原石都值不了。就好比人類釣魚,玩的只是一個趣味而已。當(dāng)然,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在神域大能漫長而枯燥的生命中只是一個調(diào)劑。除非是像秦宣這種變態(tài),更多的人很快就遺忘了這個低等的界面,畢竟在實力為尊,動不動就武力相見的神域,不停增強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踩在腳底,甚至殞落,那么好不容易修煉得來的悠長壽命就只能浪費了。而秦宣顯然是一個特例。他樂此不彼地玩著這個游戲,煉化了數(shù)十個生靈世界,其中有人類的并不多,似乎只有幾個。對于此,神域的人,包括病鬼都只會覺得他太無聊,而不會有人同情被煉化的星球上的生命,因為低等界面里的生命對于他們來說,就像螞蟻于人類的意義。直到遭到秦宣暗算,被毀掉靈根扔到這個新被煉化的星球上,看到廢土上的人類在災(zāi)難面前并沒有屈服,而是挺直了腰反抗,看到他們的喜怒哀樂,痛與恨,無奈與悲嗥,互助與友愛,他才漸漸改變心中對此界面生物的定位。秦硯不直接殺了他,還把大青扔進(jìn)來,不過是篤定他們根脈已廢,無法修行,想看他們在絕望中掙扎罷了。如果不是他曾經(jīng)將煉體術(shù)修到最高境界九級,哪怕后來體脈受損降到了四級,但在此地仍足以自保,不然這一回靈根破損下恐怕會落得比廢土上的普通小孩都不如,必會受盡白眼欺凌,正好如了秦硯的愿。事實上,在剛至此地的時候,因為這里沒有絲毫靈氣,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可能要永遠(yuǎn)都被拘禁在此,無法翻身,不想在東洲基地一次無意中的推演卜算中,竟讓他感覺到了一線生機,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