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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決定跟他們一起走。因為再呆下去,不止報不了仇,恐怕還會白白送命。當然,會搭這趟順風車,那也是因為看到車隊實力不錯,而且有不少曾打過交道關系還算不錯的熟人,若換成其他的幸存車車隊,他們倒寧可等黑夜降臨,守在各路口的人都回基地后再摸過去。說話間,車子拐過一個彎道,老遠便看到了那道足有兩百米長的大橋。橋下河水早已冰封,只不過河堤有五六米高,車輛沒辦法直接開上去,于是大橋便成了唯一可通行的路。在大橋的這一側,是一個圓形環(huán)道,三條路在此匯總,一條盤山而上,正是他們目前所走的這條,另外兩條分左右沿河而行,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此時在左道上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果真如李慕然之前所觀察到的那樣停著三輛車。三輛重型大卡。附近沒有建筑物,那些人砌了道凹形雪墻,在墻內(nèi)生了堆火,圍在那里取暖。而就在他們的車隨著環(huán)山公路轉向另一面的時候,橋?qū)γ骜倎砹巳v車,正是之前消失在車隊的三輛野狗2。車上其他人不知道沈遲跟張易的計劃,但知道李慕然的異能,所以只是略微有些驚訝,驚訝于那三輛車既然到了前面,怎么還往回開。而金滿堂卻是赫地站起身,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慕然的異能可以將人和車直接帶到幾十公里以外。”張易見狀,笑著解釋。“哦?!苯饾M堂明白過來,悶悶地應了聲,復又坐下,只是神色間難掩悵然與遺憾。這樣的異能用來救人多好啊。如果她當時能夠勸江航多忍耐一段時間,等到這些人出現(xiàn),求他們幫忙,也許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她明明連眼睛也沒紅,卻莫名給人一種凄然欲落淚的悲愴感。張易不由暗暗嘆口氣,轉頭看向身邊正閉目養(yǎng)神的南劭。南劭若有所覺,睜開眼,回望他。“西北多戈壁荒漠,不知道現(xiàn)在會不會像這邊一樣到處都是變異植物?!睆堃纂S口說了一句,心中想的卻是,雖然母親之死在他生命中烙下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和傷痛,但能與南劭相知相伴,兒子也好好活著,他比末世大多數(shù)人都要幸運了。南劭笑了,似乎知道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但仍然順著話接道:“應該會少一點,畢竟變異植物生長也需要養(yǎng)分……不過這種事很難說,恐怕那邊會出現(xiàn)一些咱們這里沒有的變異品種?!?/br>兩人低聲閑聊著,除了跟金滿堂上車的那堆人周圍凝聚著一股生冷肅然之氣外,車上整體的氣氛還算輕松,并沒有因為快要接近大橋而變得緊張不安。而另一邊,在李慕然探查到車隊快要出現(xiàn)在盤山道上時,他們一行便加快了速度,直奔對岸橋頭。三輛裝甲車的出現(xiàn)引起了那支停靠在左手岔路上的隊伍注意,但卻并沒有太大的反應,直到他們過了橋,將車停在路邊,把左側整個出口都擋住了,對方才不滿起來。“喂,前面的,停那兒干嘛,別擋路!”一個臉上有疤的高大漢子肩上挎著支微沖,帶著兩人,往這邊一搖三晃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嚷。沈遲推開車門跳下車,笑嘻嘻地迎上去,在三人靠近時一人扔了根煙過去,“兄弟,問個事兒,往博衛(wèi)走哪條路?”他的身后,三輛車的窗子半下,其中有冰冷的槍管晃過。不知是那支煙起了作用,還是槍管的威嚇,疤臉男在眉眼凝了一瞬之后,便緩和了,一邊將煙放到鼻下嗅了嗅,一邊笑道:“走中間那條就是。哥們哪兒過來的?怎么才這幾個人?”“荒洲。”沈遲也抽了根煙叼上,不過沒點燃,往后退兩步,曲肘靠著車門,瞎話張口就來:“那邊過不下去了,到這邊看看。我們打前站,探探路,大部隊還在后面,四五百口人呢,就指著找個地方安頓了?!?/br>聽到人數(shù),疤臉男一個激靈,眼神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要知道博衛(wèi)基地已經(jīng)有好一段日子沒有新鮮血液加入了,但出任務時普通人的傷亡率卻并沒有下降多少,再這樣下去,最后怕是就要他們自己赤膊上陣了。“哎,兄弟,你們博衛(wèi)基地的吧,怎么在這兒呆著啊?這樣的天氣,多遭罪!”沈遲笑瞇瞇地閑扯,大有侃上一會兒的興致。疤臉男正要說話,背后突然響起汽車發(fā)動的聲音,不由愣了下,回頭看去。沈遲同樣驚訝,以為對方想要硬來,于是微微偏頭沖車內(nèi)的人示意,讓他們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在引擎的發(fā)動聲中,一個瘦小如猴的漢子從卡車上跳下,往這邊跑來,到近前附耳對男人說了幾句話。男人抬頭往正中間那條路所通往的盤山道看去。沈遲一直緊密地關注著兩人神情變化,見狀,便知是張易他們的到來已被發(fā)現(xiàn)。倒也不怎么緊張,只要不給對方機會用卡車把橋頭堵上拖延時間,他們想闖過去并不是難事。看到有十幾輛車正沿著盤山公路而下,疤臉男眼中露出一絲遲疑,而后似有了決斷,轉頭對沈遲說:“博衛(wèi)基地是個好地方,你們一定會喜歡的。天色不早了,趕緊走吧?!闭f著,擺了擺手,帶著人便往回走。沈遲注意到他的肩脊緊繃,顯然對自己這邊依舊防范著,不由一笑,摸出火機啪地聲打燃,點煙,深深地吸了口,并不急著上車。疤臉男一直等鉆進已經(jīng)發(fā)動起來的大卡內(nèi),才完全放松下來。“哪來的?怎么還停那?”車內(nèi)一個長著絡腮胡的漢子不高興地問,滿臉的橫氣,“干脆干掉得了,人不多,倒他媽的礙事得很!”男人透過擋風玻璃看到沈遲仍站在那里抽煙,似乎打算抽完這根煙再走,不由皺了皺眉,卻并不贊同絡腮胡的意見:“他們只是前來探路的,后面還有大幾百人,絕不能引起他們的警惕?!?/br>“那怎么辦?難道要白白放過。”絡腮胡點了點已經(jīng)下了盤山路,正往大橋開過來的車隊,“這人可不少啊,咱們多久沒見到了?”一邊說一邊咂著嘴,臉上全是不舍。要知道他們弄回去的人,是可以先挑的。“你看他們的車,就知道人數(shù)肯定不超過兩百?!卑棠樐兴坪跻灿行┎簧?,但是想想另一邊的四五百人,又不得不忍痛放棄這一批人?!氨攘硪魂犎艘賰扇?,你想要哪個?”“都想要。”絡腮胡是一點也不知道客氣。疤臉男嗤地聲笑了,“也不是不能。要不了兩個小時天就黑了,就是讓他們過去,他們又能走多遠?等把多的這批人弄進基地,再跟上級匯報,多派點人,明天就能把他們給追回來。”事實上,他心中還有另外一層顧慮,雖然他們手里有槍,但畢竟人少,在沒有卡車把橋頭堵住的情況下,如果對方拼命,他們未必攔得住,說不定還得把命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