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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對張易有了不太好的印象。聽到他的話,跟在后面的一群小青年都忍不住暗自吐糟,什么叫別人都叫您劉老七,整個村子就只有您家的太婆敢這樣叫你。您大哥有一次氣急這樣喊了一聲,就被揍得幾天沒下得了床。張易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有這一茬事,更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沉著淡然的老人其實是個火爆脾氣,不過無論是出于禮貌,還是出于尊重,都不可能直呼一個老人的名字,或者外號。“劉七爺。”張易想了想,決定用這個稱呼。于是,本來面無表情的老人竟然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村子里的人都是這樣叫他,張易這算是誤打誤撞上了。畢竟聽?wèi)T的稱呼,聽起來也會順耳許多。“你們跟我來吧?!毙σ庵皇且婚W即逝,劉七爺很快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轉(zhuǎn)過身沖其他人擺了擺手,“散了,都散了啊。都站在這里干什么?等著我請你們喝酒吃rou啊?”呼啦一下,就像聚過來時一樣,那些人散得也快,跟張易說過話的少年走之前還不忘沖張易他們擠眉弄眼,用口型說晚上再來找他們玩。第289章異獸化人(5)張易等人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這樣朝氣蓬勃的少年了,哪怕是裴遠(yuǎn)傅儋等人都因為末世帶來的傷痛變得老成起來,故而這時再次看到,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欣慰,又似惆悵,但不可否認(rèn),心情放松很多。“劉七爺,我們還有同伴在后面,能不能讓他們也一起進(jìn)來?”那一瞬間,張易斷然做出決定,對已經(jīng)走了幾步的老人說。劉七爺身形一頓,回過頭,似笑非笑:“喲,這還留著一手吶!”張易尷尬一笑,倒也沒解釋。好在劉七爺說歸說,倒也沒為難他,擺擺手,轉(zhuǎn)頭沖墻頭上喊:“虎子,開門,把吊橋放下來,別急著關(guān)?!闭f到這里,突然想起什么,又轉(zhuǎn)頭問張易:“離得不遠(yuǎn)吧?”“不遠(yuǎn),幾公里路?!睆堃谆卮?。雖然為其他人能進(jìn)來感到高興,但又莫名覺得對方答應(yīng)得太爽快了點,反倒讓他看不明白了。劉七爺點了點頭,“行了,人到了,叫虎子帶著來找我?!闭f完,竟然就這樣背著手走了。張易等人都愣了下,彼此對視一眼,沈遲說:“我去叫人。”張易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說:“好,那我們先跟劉七爺去?!闭贸眠@機(jī)會多了解一下這個村子,最好是同那劉七爺打好關(guān)系,至不濟(jì)也不要給他留下太壞的印象。于是,沈遲一個人開著車走了。劉七爺住在村子中央,是一棟紅磚平房,圍墻圍著一個很大的院子。角落里有廢舊的雞籠,只不過現(xiàn)在里面空空如也。還有一個用磚和木板搭的狗窩,狗窩旁邊擺著個空盆子。末世發(fā)生得奇怪,一夜之間除了人以外的所有活物都消失不見,直到現(xiàn)在也沒人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沒弄明白各種變異生物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的一樣。除了這些以外,院子里還有一個很大的雪堆,雪堆底部被刨開了一個臉盆大的洞,露出里面黑乎乎的東西,竟是煤塊。“我們這里離煤礦場近,弄煤很方便。”看到他們似乎對煤堆很感興趣,劉七爺隨口解釋了一句。張易幾人恍然,想到停車空地旁邊的巨大雪堆,想來也是這東西。末世后天寒地凍,除了衣食以外,取暖物資也十分緊缺,這個村子緊鄰煤礦,倒是一種運(yùn)氣,至少不用擔(dān)心被凍死。幾人隨劉七爺進(jìn)了屋,一股暖熱之氣迎面撲來,讓久處外面的眾人不由打了個寒噤,然后全身毛孔都舒展開來,凍得發(fā)僵的身體開始貪婪地吸收著熱量,整個人都像是重活過來一樣。粗略地打量,屋子正中放著一個大鐵爐子,上面架著水壺,爐板上擱了一個大茶缸,爐子邊擺了幾條長凳,靠墻是一個老式的六抽木柜,上面擺著個二十一寸的電視,與電視相對的另一面墻前則是一條搭著花布罩的破舊長沙發(fā),墻上貼著張年畫。哪怕是在農(nóng)村,這種擺設(shè)也也算得上是簡陋了,但卻莫名讓人不自覺放松了心情。“坐吧?!眲⑵郀斨噶酥赴宓?,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片刻后拿著根銅煙桿出來,往周圍看看,最后拖了張小竹椅過來坐下。“打算在這兒留多久?”他一邊從煙袋里掏出切好的煙絲往煙斗里填,一邊頭也不抬地問。張易與其他人對望一眼,試探道:“兩三天,您看成嗎?”“行,不過我們只提供住的地方,吃飯你們得自己想辦法。”劉七爺很干脆地點頭,填好了煙葉,捏了根紙條就要去提水壺,準(zhǔn)備在爐子里點火。“哎,七爺,我這兒有火?!眴逃旅︱?qū)動異能,殷勤地捏了團(tuán)棗核大的火焰送過去。劉七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不過卻含住煙嘴,微微傾身湊了上去。“那肯定的??隙ú荒茏屇銈兤瀑M(fèi),現(xiàn)在誰也不容易?!睆堃仔Φ?,“您看您還有什么要求?能辦到的我們一定不推托?!?/br>劉七爺吧嗒了兩口煙,葉子煙辛辣的味道在屋子里彌漫開,他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沒啥,管好你們的人,別惹事就成?!眳s是什么要求也沒提。張易等人有些意外,原本他們以為對方多少會訛他們一些物資的。“這是應(yīng)該的?!睆堃仔Φ?。見他態(tài)度這么好,劉七爺?shù)哪樕挥珊吞@了很多,說話的語氣也不再那么冷淡。“對了,你們有多少人吶?”張易沉默了一下,然后開口:“一百多。”他不是很確定這個數(shù)字是不是在對方的接受范圍之類,畢竟看這村子,似乎人也不算多。“啥?”劉七爺拿著煙桿的手哆嗦了下,差點沒拿穩(wěn)。張易莫名覺得有點心虛,但還是認(rèn)真地點了下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答復(fù),“一百多人。”其實也不是太多……吧。劉七爺嘶地一聲,看著幾人的目光變得復(fù)雜起來:“帶著這么多人,你們這是要去哪里?”“還不是想找個地方容身?!睆堃卓嘈Α.?dāng)下將云洲基地,札豐,溶河,以及博衛(wèi)基地的事說了一下。當(dāng)然,不該說的也沒說。至于他們?nèi)ノ鞅钡恼嬲康淖匀桓粫f,沒必要,而且事實上直到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沒弄明白究竟是去干什么,只知病鬼要找某樣?xùn)|西。他說話的時候,喬勇和石朋三跟劉七爺打了聲招呼,起身準(zhǔn)備去外面走走。而劉七爺只是隨意地?fù)]揮手,并沒有在意,反倒是在聽張易敘述時,神色時而震驚,時而憤怒。“人族末路,妖孽盡出啊。”最后,他低聲說了一句,語氣中有著深深的悲憫以及無奈。而后或許是出于投桃報李的想法,他也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