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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爸爸腿上貼了兩秒鐘,便又飛快地跟幾個傻站在那里的小伙伴跑開了。張易臉上終于浮起一絲笑意。末世前兒子因為他坐牢的關(guān)系,被同齡的孩子孤立,只能跟老母親相伴,末世后又疲于奔命,別說大部分幼童都死于劫難之中,就是偶爾遇上一兩個,又哪有機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拘無束地玩耍,所以此時見兒子開心,他的心情也不自覺好了很多。看著跑遠的小孩,南劭突然說:“如果讓慕然送我進博衛(wèi),我有九成九的把握干掉唐博文?!笔O碌哪且环质橇艚o不可預(yù)測的意外。張易轉(zhuǎn)頭,目光在南劭臉上停留片刻,而后緩緩搖了搖頭。“她知道慕然的異能,卻沒提出讓咱們幫忙,就是不想我們插手?!彼吐暤?,身體微晃,開始繼續(xù)往前走。南劭連忙跟上。他跟江航不睦,自然不是非要幫其報仇,就連金滿堂,兩人關(guān)系也沒到他非要幫忙的份上,之所以主動提出來,完全就是不想張易為此太過傷神?,F(xiàn)在既然張易說不需要,他自是不會非要找事給自己做。畢竟他跟唐博文還真沒深仇大恨到非要對方死的地步。“而且,在末世有一個努力的目標(biāo),對于失去了親朋愛人的他們來說不是壞事?!睆堃子盅a上一句。南劭嗯了聲,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張易的手,蓋因想起當(dāng)初張易為救自己而傷重難救的事,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張易死了,自己要怎么才能活下去,因為除了自己以外,他連報仇的對象都沒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驚惶后怕,張易安撫地回握他的手,力度不小,給人一種堅定不移的感覺。“現(xiàn)在去找劉七爺?”南劭回過神來,問。“不,等晚上再說。”張易回答。因為他覺得恐怕不止金滿堂他們想留在這里。不過他們不去找劉七爺,劉七爺卻主動派人來把他們找了去。剛一踏進劉七爺家的院子,劉七爺已經(jīng)迎了上來,一手一個,抓住兩人的手,親熱無比地拉進了屋子。兩人悄悄對了個眼神,暗叫有古怪。他們才不會認(rèn)為只在一起喝了一頓酒就能讓這個頗看重威嚴(yán)的老人變得如此殷勤熱切,除非是有事相求。“來,坐!坐爐子邊!”一邊將兩人往爐邊的長凳上按,劉七爺一邊喊剛剛派去叫人的年青人泡茶。茶還沒泡上來,他又提高聲音沖著里面屋子喊:“還有花生,去年收的花生還有,捧一把出來。”然后,取出煙桿,裝上煙絲,坐在小板凳上吧嗒煙沉默下來。張易與南劭對視一眼,心中苦笑,這老頭明明有話要說,卻又一副難開口的樣子,如果是萍水相逢以后再無瓜葛,他們只需要裝傻就是了,但現(xiàn)在自己這方還有事要求著對方,就不能來這一手。于是,張易只好主動開口詢問。“七爺這是有事要找我們?”劉七爺咳咳兩聲,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一聲嘆氣,又悶頭吧嗒煙去了。張易愣了一下,暗忖事情只怕不簡單,但卻不能不理會,只能無奈地說:“七爺有事盡管說,如果我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這算是承諾了,會這樣說,也是為了他們自己的事做鋪墊。想要得到必須付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劉七爺抽煙的動作頓了下,低頭不語,又默默地狠抽了兩口煙,而后似乎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將煙鍋子在長凳腿上叩了叩,站起身。“你們跟我來。”張易兩人莫名,依言跟上。“哎,茶!茶還沒喝呢……”正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走出來的年輕人見狀不由急喊。“茶什么茶?你個憨娃崽,煮飯去,中午兩位小兄弟在這里吃!”沒等張易有所回應(yīng),走在最前面的劉七爺已經(jīng)回頭沖他吼。年輕人郁悶地哦了聲,將茶放在爐板上,卻轉(zhuǎn)身出了門去找別人來做飯了。開玩笑,讓他做飯,他做的飯能吃嗎?老爺子真是糊涂了。劉七爺帶著張易兩人并沒有出門,而是進了與客廳相連的正中間的那道門,那是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隔間,里面堆了些雜物,對面還開著一道門。此時門是打開的,能夠看到后面竟然還有一個院子,院子里有棟低矮的平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平房的門是生鐵鑄的,在雪地里散發(fā)著森森寒意,一把大鐵鎖將門鎖住,連窗戶都焊著鋼筋鐵條,就好像里面關(guān)著什么妖魔鬼怪一樣。劉七爺走過去,從身上掏出鑰匙,將鐵鎖打開。南劭突然上前一步,將張易擋在了身后,似乎那屋子里有讓他忌憚的氣息。劉七爺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也不知是因為覺得兩人疑神疑鬼,還是因為張易還需要南劭的保護。張易神色不變,只作不知,并沒有因此而推開南劭。別說他的實力確實要比南劭弱,就算比南劭強,他也不介意被對方當(dāng)成弱者保護,因為這是南劭的一番摯誠心意。好在劉七爺也沒說什么,直接招呼兩人進了屋里。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條往下的樓梯,張易皺了皺眉,卻也不懼,只是回手摸了摸別在腰間的砍刀,確定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抽出來。在下樓的時候,南劭走在了張易前面,緊跟在老人的身后。天光照入,只能看到樓梯的一半,再往下,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劉七爺走到樓梯下面時,停頓了片刻,有打火機的聲音響起,然后光線亮起,由弱增強,慢慢擴融進不算寬闊的地下空間,卻是點亮了墻上壁龕內(nèi)的蠟燭。等看清地下室的構(gòu)造,就算是一向?qū)κ裁炊疾惶信d趣的南劭都有些吃驚。原來在離樓梯兩米左右處竟然是一堵金屬墻,墻上開窗,卻又以拇指粗的鋼筋橫行分隔,只留下狹窄的空間讓內(nèi)外空氣對流。而且最奇怪的是,沒有門。這明明就是一個囚籠!“強子啊,爺爺帶客人來看你了,你到窗口這里來。”劉七爺擺手示意兩人別靠近,然后才轉(zhuǎn)頭對著鐵窗內(nèi)喊。見他這樣,張易的心反倒放了下來,不過卻好奇起來。聽老人的話,里面的應(yīng)該是他孫子,不知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里面?南劭冷冷地盯著窗內(nèi),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劉七爺說完話之后,鐵窗里依然一片安靜,就好像空無一人一樣,直到他又喊了兩聲,才有了動靜。是鐵鏈拖地的聲音,很沉重的鐵鏈。一分鐘之后,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光線照射的范圍中,張易越過南劭的肩膀看到,不由吃了一驚,同時也感覺到南劭的肩背竟然是緊繃著的,顯然是覺得里面的人對他們會產(chǎn)生威脅。那人頭頂生角,身披黑毛,如同一頭生了人臉的大型貓科動物。一雙瑩綠的眼如同兩團燃燒的鬼火,幽森發(fā)寒,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