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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人工種植以及訓練場地什么的都是必需解決的問題。但又不能太大,太大的話人少防守不過來。如此一來,目標就變得明確了起來。他們以為這樣的地方或許不會運氣好到一眼就撞上,但也應該不會太難找,誰知道一路進了云洲,竟然都沒遇到一個稍稍合適的。眼瞧著就要到云中,也就是云洲的省府,眾人雖然不能說多么失望,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心情,要知道過了云中,再走一個市,就要到隴仁了。那邊離云洲基地太近,并不適合再建立一個基地,否則,直接呆在葫蘆溝連搬遷都不必了。這日,高速上的指路牌上寫著離云中市還有五十公里的時候,李慕然突然對正在清理路上變異植物的眾人說想離開一會兒。“干什么去?”宋硯有些疑惑,直接開口詢問。他知道李慕然應該不是想要方便,否則不會這樣鄭重地知會大家。“我想去找找我媽,還有弟妹。”李慕然回答,神色有些復雜。聽到她的話,知道內情的南劭和張易望了過來。張易本來想說我跟阿劭陪你一起去,不過在看了眼宋硯后,又將到口的話收了回去。“在哪?離這里有多遠?”宋硯很意外,因為從來沒有聽李慕然提過家里人的事。好吧,李慕然一向話不多,他本人也不是個愛聽廢話的人,于是兩人相處這么久竟然都還沒交流過彼此的家庭情況,也算是奇葩的交往模式了。“在寧安縣?!崩钅饺换卮?。確切地說應該是寧安縣的老鴉鄉(xiāng)五岔坪,距離云中市有六七十公里的路程,其中三十多公里的高速,剩下的都是縣道。宋硯一直在云中的省醫(yī)工作,一聽就明了。寧安縣緊鄰云中市,是省直轄縣,眼下他們所在的地方是青山縣,也緊緊依靠著云中市,然而兩縣卻不在同一個方向上,寧安在云中的東南,青山則在西北,兩者的距離合一起已經超過了一百公里,這也是李慕然無法直接探查到的原因。“我陪你去?!彼胍膊幌刖驼f。這本是理所應當?shù)氖?,如果沒有必要,他都不會將她的安全交到旁人手上,何況這一回還是去找她的家人。“好?!崩钅饺粵]有拒絕。事實上,她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當初最難的時候,末世剛開始,以及第二次災變,她都被自己的異能折騰得疲于奔命,根本沒能力去尋找母親和弟妹。當然,在末世發(fā)生時的那一個近似于宣告她被放棄的電話也是讓她心灰意冷,沒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去尋找他們。后來抵達隴仁,解了云洲基地的圍之后,她是可以先去找人的,但那時末世最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幾個人如果能扛過兩波突變,她去也不會有多大幫助,如果沒能扛過,再去也是枉然。又或者她其實一直沒想好要怎么去面對仍然活著的他們,又或者他們已然死亡的消息,所以才會下意識地將尋人的事一拖再拖。但眼下已經走到了近處,就再也沒了逃避的借口。眾人想著末世都一年多了,就算李慕然的親人仍然活著,大抵也不會留在原地等待救援。所以有宋硯陪著,其他人也就沒必要跟著去湊熱鬧,耽誤功夫。畢竟李慕然的異能帶的人越多,瞬移的距離越短。在這樣的時候,哪怕張易南劭和她的交情再好,也不能去跟宋硯搶陪行的事,故而只是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五岔坪是一個村子,離老鴉鄉(xiāng)政府十五公里路,一條縣道穿過鄉(xiāng)上直接通到村子,再在五岔坪分成兩條路,一條通同縣的百香鎮(zhèn),另一條則通鄰省橙洲下轄的六通市秋長縣曲源鄉(xiāng)。五岔坪取的就是有五條岔路的坪壩的意思。也意味著除了這三條道,還有兩條通向別處,只不過這兩條非縣道,而是一小段的沙石路連接著崎嶇狹窄的山道。之所以將這兩條路也算進來,是因為它們所連接著的同樣是別市別省的鄉(xiāng)鎮(zhèn)。這樣的地理位置使得五岔坪一度是各方匯聚的中心,是馬幫騾隊必經的路線,也是周邊縣鎮(zhèn)大集所在的地方,每到集市,四面八方的人都涌了過來,遠的連市里縣里的人都有,各種貨物應有盡有。直到后來高速建了,超市有了,騾隊馬幫沒有了生存的空間,這里才漸漸冷清下來,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只有一些老舊古樸的建筑,以及建筑上殘留的招牌字跡,骯臟破損的酒旗布條還拽著時光的尾巴,企圖將昔日的風光講述給后來的人聽。五岔坪的房子都是黑瓦老磚,在它最風光的時候,還不興建混凝土貼瓷磚的小洋樓,一層的是半坡頂,二層的是木樓,走在上面會空空空的響,讓人很擔心會踩穿了。等后來別的農村家家都蓋起了新房,這里卻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富貴氣,跌到了貧困線下。當然,有錢的依然有錢,只是搬進了城中,留下的是沒有能力走的,自然富不起來。李慕然在小學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是母親跟那人結婚后第一次回他的老家,將她也捎帶上了。對于她這個小拖油瓶,自然沒人給她好臉色看。那一回的經歷極其不愉快,哪怕此后她再沒來過這里,但對這個村子仍記憶深刻。因此當看到那道環(huán)繞整個村落的又高又厚的圍墻時,她是有點驚訝的。因為此前有公路貫穿整個村子,除了各家圈出來的院落以外,村中根本不可能也沒必要建這種堡壘似的高墻,顯然這應該是末世后修筑起來的。由此可以猜測,末世發(fā)生后,這里曾經有幸存者居住過一段時間。之所以說是曾經,因為李慕然此時在圍墻內探查到的只有喪尸,還有不少白骨,并沒有活人。從地上尸骨保留的死時姿勢來看,這個小型的幸存者聚居地應該是被喪尸攻破,而不是被遺棄。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一家人是否能夠逃生?又或者在事情發(fā)生之前他們就已經離開?李慕然有點愣神,說不上是不是真的的想弄明白答案。“什么情況?”宋硯見她滿臉迷茫,半天沒有出聲,忍不住開口問。他們這時在寧安縣的一棟樓房中,她能探查到五岔坪,他卻無法看到。李慕然回過神,低聲將自己所見的景象描述了一遍。宋硯終于注意到她的反應有些不正常,既沒有急于知道親人生死消息的焦慮擔憂,也不像是陌生人的漠然,頗為微妙。那時他才知道自己對她實在是太不了解了。“過去看看?!彼睦镛D著別的念頭,嘴上卻說著完全不相關的話。來日方長,該他知道的總是能知道的。李慕然沒有反對,她甚至有點后悔沒喊張易或者沈遲一起過來。這兩人對于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真相很有一手,哪怕心里再抗拒,她還是應該弄清楚當初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及那一家人的下落。畢竟,跟她有血緣關系的就只有這幾個人了。至于她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