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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為此,他恨透了那個女人,直到現(xiàn)在說起都忍不住污言穢語罵了一通。直到廚房里傳來宋硯警告的咳嗽聲,他才停住咒罵,繼續(xù)往下說。自己家的小弟是會罵人的,這個李慕然一直知道。她帶他到五歲,上大學后住校沒顧上,等再回去時小孩就變了個大樣,不止?jié)M口臟話,還蠻橫霸道,對她這個原本十分親近的jiejie更是當成傭人保姆一樣看待。那時李慕然有點失望,但也不是十分失望,因為她的兩個meimei也差不多是這樣轉(zhuǎn)變的。大抵是她母親都不曾將她當成一回事,說不定還因為那個男人的心思很討厭她,日常中不加掩飾地表現(xiàn)了出來,才會間接地影響到三個人生觀價值觀都還沒成形的孩子。至于那個男人,不提也罷。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對那個“家”實在沒什么可留戀的,對三個弟妹的感情更是矛盾。畢竟是一手帶過來的,怎么可能沒感情,所以才會對他們的態(tài)度更為介意,她知道不能全怪他們,但又忍不住心寒,所以干脆眼不見為凈。這些都是過往,當世界都毀了,人也都死得差不多干凈之后,也就沒什么好再耿耿于懷的了。只是聽到弟弟的惡罵,讓李慕然有些感慨終于找回了一些熟悉感,倒是沒有太討厭。“媽不得瘋?”她問。以母親對那個男人的在乎勁,也許會忍下吧,就如以往每次那個男人出去找別的女人時那樣,然后再私底下沒人時通過砸東西撕衣服來發(fā)泄,也許還跟街坊鄰居吵架打架,又或者將火發(fā)在她的頭上。她不在,興許不會發(fā)作在弟妹身上,要知道母親對她的三個小兒女還是很好的。本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誰知道寧武聽到后竟然怔愣了下,臉太臟看不清表情變化,但是那雙眼里卻閃過了一絲極為復(fù)雜的情緒,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能擁有的。“是,她瘋了。”他點了下頭,然后又重重地點了兩下,足以見他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心中的情緒起伏有多強烈。別說寧武的mama對那個男人十分著緊,連親身女兒都可以雙手奉上,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遇上這樣的事也會受不了。剛開始她還忍著,覺得男人會像以前那樣,偷著了腥自然會回來,畢竟家中還有兒女。誰知道這次遇上的竟是個厲害的女人,直接把她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一對狗男女整天勾勾纏纏,像是被膠水粘在了一起似的,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親熱,完全當她不存在。她終于忍耐不住滿腔的嫉妒和憤怒,跟男人抱怨了幾句,結(jié)果卻換來一頓胖揍。原本只是這樣的話,寧武的mama還會想著苦苦哀求男人回心轉(zhuǎn)意,誰知道自那以后,兩人在她面前愈加肆無忌憚,那個女人索性搬進了他們家,儼然以女主人自居。事情發(fā)生那一天,兩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么事,再次爆發(fā)戰(zhàn)爭,想當然的,寧武的爸爸依舊偏向新歡,不僅將寧武媽打得遍體鱗傷,還將人給趕出了房子。那時村中空屋不少,天又熱,倒是不用擔心沒地方住,只是很丟臉。一年前的寧武真是什么事也不懂,并不是太擔心mama,又或者說是這樣的爭吵打鬧次數(shù)太多,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倒是兩個jiejie跟著mama走了。他也沒什么感覺,因為都是在村子里,想見隨時都能見到,而且心里是覺得過兩天她們還會搬回來。“那天因為他們?nèi)齻€打架,沒吃成晚飯,半夜我餓醒了,于是悄悄爬起來去找吃的?!睂幬湔f。因為有圍墻圍著,又有人守夜,再加上天熱,好多人家都開著院子門,涼椅涼床有的直接擺到了大街上,所以寧武一點也不害怕。當時整個村子三百多個幸存者吃的是大鍋飯,食物和水都是每天統(tǒng)一分配,私人是不開火的。做飯的地方在村頭的那家小飯館,末世前開了上百年的館子,有幾個大灶,燒煤燒柴都可以,也有大鍋,可以一次做很多人的飯。當然,這些東西都很老舊,是當初五岔坪還有集的時候的配備。后來沒有了集,也就荒置了。路過的司機不會太多,吃飯炒菜用家常小鍋就能解決。不想末世后,那些用了幾十年修修補補過的老物件竟然又派上了用場。寧武去的就是這個地方。他希望能在里面找到點吃的。然而當他好不容易繞過擺在路上的涼床涼椅摸黑找到地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門窗緊閉。全村搜羅在一起的各種糧食菜干有三分之一放在這里,所以晚上是有人看守的。當然,不像在村口圍墻大門處值夜的人要整晚睜著眼注意外面的動靜,看守這里的人可以睡覺。寧武在老飯館外面摳摸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進去的辦法,大半夜的又不敢敲門,只能揉著餓得直叫喚的肚子在門口蹲下。他也不打算回去了,反正天熱得很,村子里又足夠安全,就算睡在外面也沒什么。他準備就守在這里,天亮開門第一個沖進去。也許都用不著等到開門,只要里面的人起身,他就能叫對方先給他弄口吃的。那知就在他蹲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時候,竟然聽到有人走過來。他開始嚇一跳,以為是什么鬼東西,屏著氣不敢出聲,后來才想到這里有圍墻圍著,外面的喪尸進不來,于是又以為對方是跟他一樣餓醒來找吃的,心里生起竊喜,甚至是期待。如果對方叫門,他就能跟著沾光了。然而那人在經(jīng)過飯館時卻并沒有停頓,而是繼續(xù)向村口方向走去。那人走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寧武直到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當時耳朵為什么會那么好。大概是餓的吧,他想。總之,雖然天黑得伸出手都看不見指頭,但他還是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個人正要去的方向,以及其小心的樣子。也許是出于好奇,也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醒著的人,想求其幫著弄點吃的,他竟然爬起身,悄悄地跟在了那個人的后面。為了看清外面的動靜,村口高高掛著兩盞不算太明亮的風燈,每盞燈里罩著根蠟燭。當那個人走進光線能照著的范圍中時,寧武赫然發(fā)現(xiàn)那個人竟然是他mama。他還挺高興,本來想跑上去,卻一下子看到他mama手里拿著的斧頭,被嚇住了。大半夜的,任誰拿著斧頭在外面亂晃,都挺嚇人的。他沒敢再跟,反而還往黑暗處縮了縮,躲在了附近的一家屋檐下的矮墻后面。“mama的樣子太嚇人了,我害怕?!闭f到這里,寧武下意識地抓緊了李慕然的袖子,往她身邊靠了靠。由此可以看出當時他心里的恐懼。李慕然也不嫌臟,安撫地摸摸他的頭,疑惑地問:“那么晚,她干什么去?”還拿著斧頭。就算是要找那對狗男女的麻煩,也應(yīng)該是往家的方向去啊。難道想離開村子?想到此,她搖搖頭,覺得她母親似乎沒有那個勇氣。可能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