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diǎn)，她誰都不告訴，偏偏告訴了你，你們的交情倒是好得很！”

王有德暗暗叫苦，他原本負(fù)責(zé)給趙太后請脈，自然是每隔幾天就要去長信宮一趟，周瑜來了之后他出入長信宮的次數(shù)已經(jīng)大大減少了，可皇帝偏偏查幾年的進(jìn)出次數(shù)，那周瑜比他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了。

“你說去年六月初七，周太醫(yī)和太后深夜私會，你可有親眼看到？朕卻能告訴你，那一夜是朕覺得不舒服，請人把周太醫(yī)叫來了未央宮。因?yàn)橹芴t(yī)素來是用針灸給朕治療的，所以他才沒有帶上藥箱。哪知道你心思歹毒，竟然因?yàn)檫@點(diǎn)陳年舊事想出一個彌天大謊，讓蕊初和你串供，甚至還牽連上了太后，真是其心可誅！”

“皇上……皇上……這……”

王有德癱倒在地，蕊初卻尖叫道：“皇上明鑒，奴婢和王太醫(yī)絕沒有jian情，奴婢還是完璧之身！”

“喔？”皇帝森森一笑，“來人啊，查看一下?！?/br>
蕊初被兩名宮女帶走，不一會兒又被帶了回來，只是回來的時候神情呆滯，滿臉淚痕。

一名宮女躬身道：“回皇上的話，這女子已同男子行過房了?！?/br>
皇帝怒道：“王有德、蕊初，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王有德此時已經(jīng)看出，皇帝是鐵了心要為趙太后開脫，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蕊初的樣子也知道今夜不能幸免，當(dāng)下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皇帝擺擺手道：“先把王有德弄醒，然后細(xì)細(xì)拷問他們兩個，朕今晚就要看到口供?！?/br>
“是，皇上！”那八名太監(jiān)好不容易得了為皇帝辦事的機(jī)會，一個個紅光滿面，信誓旦旦。

劉曦卻懶得再看審問的過程。

皇帝去了后殿，這一天未央宮中的慘叫聲卻沒有停止過……

第42章謠言不止風(fēng)難靜

與此同時，長信宮——

太后趙瑩蓉正在和大宮女歸露下棋。她好像對此時此刻宮中的緊張氣氛毫無所覺。她宮中的大宮女被帶走了，皇帝正在加以拷問，這件事無論怎么看都對她很不利，她卻有心情在這里下棋！

坐在趙瑩蓉對面的歸露今年只有十七歲，相貌平平，帶著些和年齡不太相稱的老成。她下得一手好棋，加上生性聰穎忠心耿耿，很得趙瑩蓉喜歡。

此刻長信宮中最年長的宮女梅妝正在一旁做針線。她比太后年長十多歲，是先帝特意撥給當(dāng)時還是皇后的趙瑩蓉的。梅妝深諳后宮生存之道，當(dāng)年給了趙瑩蓉許多幫助，因此趙瑩蓉十分看重她，并不把她當(dāng)下人看待。在四個大宮女中，以梅妝為首。

殿內(nèi)靜得很，就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雖然如此卻不顯出壓抑，反倒是有種奇特的安逸平靜，其樂融融的感覺。

此時一名身材高挑的宮女從殿外匆匆走來，卻是另一名大宮女雪無。

“太后，您快救救蕊初吧！皇上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讒言，說蕊初和王太醫(yī)私通，正在對她嚴(yán)刑拷打。蕊初服侍您多年，從未踏錯半步，更不可能和王太醫(yī)有什么私情，要是被屈打成招，只會有損您的圣明。如今也只有您能救她了！”雪無原本美麗的面孔上滿是驚慌失措。她平日里和蕊初交好，聽到蕊初受罪，便匆匆跑來向太后求情。

“喔，你說哀家應(yīng)當(dāng)去救她？”趙瑩蓉落下一枚棋子。

“是……是的。”

趙瑩蓉柳眉倒豎：“哀家宮中出了這樣的事，自省還來不及，難道哀家還要把污水往回收嗎？”

雪無連忙跪在地上：“可……可是蕊初并未與王太醫(yī)私通啊！”

“是嗎？要是沒做過，皇上自然會明察秋毫，還需要哀家去為她求情嗎？”趙瑩蓉輕輕落下一子，表情恢復(fù)平靜，“歸露，該你了。”

雪無見形勢不對，連忙朝梅妝看去，但后者只是低頭做針線，倒好像沒看到她這個人一樣。

“啟稟太后，未央宮高公公求見！”

隨著外頭的通稟之聲，雪無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兆。她慌忙退到一邊，緊張地看著門口。

高力士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來，進(jìn)門的時候若有深意地看了雪無一眼。

“臣高力士見過太后！”

“免禮?？墒腔噬嫌性捯愀嬖V哀家？”

“正是?！备吡κ壳辶饲迳ぷ拥溃叭锍跖c太醫(yī)王有德私通一事，兩人俱已承認(rèn)?；噬弦紝捨刻?，下人們的過失錯不在太后，讓太后不要放在心上。這事本應(yīng)交由太后處置，不過因?yàn)檫€牽扯到前朝，皇上就只能越俎代庖了?；噬线€想請雪無姑娘去一趟未央宮，好證明一些事，還請?zhí)笮袀€方便。”

“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雪無尖叫一聲癱倒在地。

趙瑩蓉冷笑道：“皇上不過是要問個話，就嚇成這樣，想必也不干凈。沒想到我這長信宮竟成了藏污納垢之所。高公公，你把人帶走吧！請轉(zhuǎn)告皇上，哀家有心自省，自減吃穿用度三個月?！?/br>
高力士拱手道了謝，又道：“蕊初和王有德胡亂攀咬之時，還牽扯到了歸露姑娘……”

趙瑩蓉?cái)嗳坏溃骸皻w露是哀家身邊的人，絕不會做出什么不講廉恥事來！”

高力士連忙笑了笑道：“皇上也是這么認(rèn)為，所以想請?zhí)蠛煤冒参恳幌職w露姑娘，免得歸露姑娘有什么想法?；噬线€命臣帶來錦緞十匹，表彰歸露姑娘的忠心。”

趙瑩蓉這才低笑起來：“皇上有心了，那太皇太后那邊？”

高力士微笑道：“皇上說祖母年歲大了，最好還是不要讓她為這些事cao心，太后要是有空，不妨去陪陪她老人家。”

趙瑩蓉立即會意：“理應(yīng)如此，哀家這就去長樂宮走走?！?/br>
之前聽高力士暗示蕊初誣陷她和周瑜有染的時候，趙瑩蓉十分震怒，如今見皇帝已經(jīng)處理好了此事，她自然是十分樂意替皇帝去擋一擋太皇太后的駕的。王巨臣是太皇太后的本家，這件事要說太皇太后一點(diǎn)都不知道，未免太小看她。趙瑩蓉了解自己的兄弟，知道趙文山最近在外面招惹了不少是非，對此她勸了一次，沒有結(jié)果就不管了。不過假如有人把火燒到她的身上，她是斷然不會坐以待斃的。

因?yàn)檠o已經(jīng)暈過去了，高力士便讓兩個太監(jiān)把人扛走。梅妝命人收拾好桌子，請?zhí)笥蒙?。歸露也收起了棋盤，有些擔(dān)憂地看了一眼趙瑩蓉，見后者并不在意，便也不在意此事了。

傍晚時分，審訊有了結(jié)果。王有德和蕊初招供，他們是因?yàn)楹ε伦约旱淖镄斜蝗税l(fā)現(xiàn)，加上王有德又嫉恨周瑜搶走了太醫(yī)院院使一職，才想出了這條誣陷他人的毒計(jì)。雪無也承認(rèn)參與了此事，他們都指認(rèn)王巨臣是背后主謀。

劉曦對這份供詞十分滿意。他本來不想用屈打成招這一招的，但是對方明顯就是在歪曲事實(shí)，他再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