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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腹地,匈奴人撤離路線上的每一個地方都被洗劫一空,百姓們像豬狗一樣被屠戮,他們打不過追兵,就只能把心中的火宣泄在手無寸鐵的百姓身上。殊不知這滿目瘡痍的慘狀進一步激發(fā)了大焉士兵的斗志,成了他們最后的催命符!從前在大焉將士眼中,匈奴人是殘暴的蠻族,如今他們只是一群畜生,完全不用被當做人來看待。殺!殺殺!只有用手中的血,才能洗去心中的血!才能洗去散落在塵土中的父母兄弟的血!四月初十,大焉的部隊已經(jīng)推進到了榆中一帶,收回了大部分的失地,全軍上下都是一片歡騰。百姓們傳唱著“九指將軍”司馬承的奇聞異事,說他是天下的星斗下凡,因為曾在天庭立下誓言要消滅胡虜,所以生來就比別人少一根指頭。為此劉曦還特意去問了司馬承。結果這位有著儒將風范的鐵漢很不好意思地說,他的手指的確是為了誓言斷的,不過卻是因為有次喝酒誤事后發(fā)誓不再在出征的時候喝酒。劉曦哈哈一笑,賜給司馬承一副鎧甲,表彰他的功勛,另外題了一首小詩,坐實了司馬承“為破匈奴立誓斷指”的故事。最近劉曦的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因為打了勝仗,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趙云的電報發(fā)得很頻繁,趙云那邊的戰(zhàn)局也相當不錯。匈奴單于沒有等到和雁門關的部隊匯合就匆匆南下,結果先鋒部隊被趙云一口吞掉,此時正和趙云隔江對峙。趙云計劃讓人晝夜趕工打造渡船,然后分兵兩路,一部分繼續(xù)守在河岸邊,主力騎兵繞到黃河下游渡河,打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戰(zhàn)況甚好,末將亦未曾負傷,皇上當多加保重。”劉曦來來回回把電報看了幾十遍,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知道趙云是在被他問了好多遍后才終于忍不住通報了一下身體狀況,但看到偶像一切都好,他就是說不出的高興。“朕很好,務必掛念朕?!?/br>這封電報讓白馬上的將軍也不禁笑了起來。第65章完璧歸趙心似箭與大焉這邊的喜氣洋洋不同,匈奴軍中一片愁云慘淡。作戰(zhàn)失利的消息頻頻傳來,使得原本就喜怒無常的單于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一日之間已經(jīng)下令處死了數(shù)位將領,就連以往最得他信任的左日逐王也被狠狠訓斥了一頓,差一點連封號都被剝奪。一時間人人自危,那些以往看不慣薛懷仁的匈奴官員都顧不上幸災樂禍,反而大有兔死狐悲之感。此刻單于王帳內(nèi)彌漫著一股血腥氣息,四個女奴正在鞭打一個精壯的漢子。那漢子是某個逃跑部族的人質(zhì),如今他的父親兄弟都已經(jīng)逃回草原,只有他一個被迫留下來接受單于的怒火。只見他被反綁著雙手,鞭打他的雖然是女子,力氣卻并不小。因為怕被伊稚斜單于遷怒,那四個女奴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鞭下去就卷起一片皮rou。單于卻還是不滿意,揮揮手道:“澆上滾水再打?!?/br>這是真的要人命了。女奴們不敢怠慢,立即出王帳提了滾水進來。那漢子已經(jīng)被打得奄奄一息,只來得及發(fā)出兩聲慘叫,就沒了聲息。又是兩三百鞭下去,人已骨rou分離,不成形狀,伊稚斜單于這才點點頭,對王帳內(nèi)等候多時的匈奴大臣們說:“你們剛剛提議我做什么來著?再說一遍。本王沒有聽清?!?/br>大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沒人敢開口說話。“右賢王,你說!”被點到名的右賢王一個哆嗦,差點摔倒在地:“啟……啟稟圣明天下廣……廣大單于,南人來勢兇猛,我等想請單于先回草原暫避鋒芒?!?/br>“回草原?”“是……是……”“地上這灘死了的東西,他的父親兄弟就是背著本王逃回了草原。你現(xiàn)在卻讓本王跟他們一樣,一無所獲地回去?回到草原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建議本王開祭天大會?”“臣不敢,臣不敢啊!”匈奴人遇到了攸關生死存亡的大事時會召開所有部族的祭天大會。這一次,伊稚斜單于可以說是敗得十分徹底,死了那么多青壯,卻沒能帶回相應得收獲,很可能導致無數(shù)人在這一年里餓死。碰到這種情況,其他部族肯定會在祭天大會上要求更換單于,而伊稚斜單于的部族也會被強制驅(qū)逐到貧瘠的草場上以示懲戒。所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接著打下去,伊稚斜單于還能擁有對匈奴軍隊的指揮權,就此撤離,等待他的只能是下臺或是被殺。伊稚斜生性狡猾,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寧可用本部人馬死戰(zhàn),也不愿后撤。他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獲得一定的收獲,以保住自己的地位。“本王不后退,誰敢離開河岸一步,本王就要他的腦袋!各路援軍加上我們原有的人馬,足足十二萬大軍,本王不信踏不平南朝!”右賢王心道,人數(shù)多出一倍的時候都沒能把南朝怎么樣,現(xiàn)在雖說把各地的“守軍”都調(diào)來了,但那些人里能逃跑的都已經(jīng)逃跑了,會響應單于號令前來的不過是那些因為受到這樣那樣的威脅不得不來的部族,又怎么會在戰(zhàn)場上為單于拼命?右賢王拜倒在地道:“單于,就算回了草原,我們依舊是草原上最大的部族啊!要是在這里把血都流完,那就真的沒有再崛起的日子了?。 ?/br>“哼!你這老東西,竟敢亂我軍心!來人??!拖出去……”“且慢!”說話的是左日逐王薛懷仁,只見他鎮(zhèn)定自若上前一步道:“依我看,單于既不應該后撤,也不應該前進?!?/br>伊稚斜單于奇道:“那本王應該做什么?”“議和。”薛懷仁笑得高深莫測,“我觀南朝,打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差不多已經(jīng)耗盡了國力。南人表面上看是想跟我們死磕,實際也在渴望和談。只要我們給出一個訊息,他們必定會愿意停下攻勢跟我們坐下來談。到那時,我還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單于選擇。上策是在和談期間重整旗鼓,趁南朝不備,一舉將之攻破。中策是以重金賄賂南朝負責和談的官員,想辦法讓南朝同意和我大匈奴隔江而治,再不濟也要保住朔方。如此我大匈奴占了南朝三郡之地,這一仗就不算吃虧,只要等個一年半載,這三郡的百姓就能像牛羊一樣源源不斷給我們提供財富。至于下策,則是老老實實和談,拿一大筆賠償?shù)你y子返回草原,如此一來單于對其他部族也能有所交代。”伊稚斜單于聽了這三策,突然覺得情況并沒有想象中糟糕,最起碼他還能接著回草原當他的單于,登時大喜道:“此計甚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薛懷仁嘆了口氣。“不過什么?”“不過我們要算計南朝,南朝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