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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星星,天空一片漆黑,只有橋上的燈光來回閃爍,照亮了這個本該陷入黑暗的地方。 橋下是兩道才修好的公路,還未正式通車,一排排路燈昏黃,顯得無比溫暖。 橋上并排走著兩個人。不知何時,原本的拽住手腕漸漸變成了牽手。 直到談姝魂魄回歸,深呼吸走向橋中間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和仲澤言的手緊緊相握。 緊貼的距離,觸感溫?zé)?,仿佛能感受到他手心的紋路。 不敢亂動了。 連握手的力度都不敢變。 怕他松手。 他的掌心很大,拇指和食指上有一層薄繭,手背的皮膚卻很細(xì)膩,更重要的是,很溫暖。 溫暖到她不想撒手。 事實(shí)上,到最后,仲澤言都沒松開她。 站在橋中間,護(hù)欄邊上,迎面吹來很大的風(fēng)。 她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起,露出兩只小耳朵。談姝嫌冷,把下巴埋在圍巾里,半埋著頭。 仲澤言站在她身邊,這些小動作他盡收眼底。 他側(cè)過頭,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又一陣風(fēng)刮過,帶著細(xì)細(xì)的雨絲。 下一秒,十二點(diǎn)了。 橋上的燈光驟然熄滅。 談姝吸吸鼻子,下意識抿嘴。 “生日快樂?!?/br> 他說。 談姝驚訝地看向他。 仲澤言只是笑。 十三歲的生日,他們相遇的第一年,是他陪她過的。 二十一歲生日,他們重逢的第三個月,依舊是他陪她過的。 談姝一瞬恍惚,一陣滿足。 雨說下就下,兩人飛奔到車上,淋了不少的雨。 車外雨勢漸大,很快滑過水痕。 坐在車上,兩人相視而笑。 仲澤言俯身在后座拿了干凈的毛巾,搭在談姝頭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談姝埋著腦袋揉頭發(fā),看不清她的表情。 仲澤言心情似乎不錯,看她在自己面前揉著小腦瓜的樣子,心底起了玩心,微微俯身,伸過大手,抓住毛巾幫她擦頭發(fā)。 說是擦,不如說是亂搓。 談姝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的意圖,伸手去推他的,奈何勁兒太小,她的頭發(fā)被揉得亂糟糟的。 拉下毛巾,仲澤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談姝幽怨著小眼神,像在說:我酷酷的發(fā)型就這樣被你給毀了。 像只小兔子。 仲澤言盯著她,心底冒出這個想法。 他勾唇,伸手又揉揉她的腦瓜子,這才收回身,發(fā)動引擎。 同一時間,談姝將毛巾丟到他腦袋上,遮住了視線。 仲澤言一秒沒動。 談姝看著傻笑,愣了一秒,又去扯下毛巾,臉上閃爍著得逞的笑意。 仲澤言只是無奈地?fù)u頭,開車上路。 “謝謝你啦,仲老師?!蓖局?,談姝端端坐好,鄭重地說。 仲澤言輕輕笑了聲,“嗯。” “嘿嘿?!毙睦锵癯粤艘活w棉花糖,軟綿綿的,很甜很膩,舍不得一口吞下。 被人記住的感覺,真好。 她想起十三歲那年,他帶她去襄蔭城里,請她吃蛋糕的場景。 在那之前,她從沒吃過蛋糕。 她還記得,那是一個巧克力味的小蛋糕。 特別特別甜。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寫了一本慢熱文,二十多章終于牽手了hiahia ☆、chapter23 雨夾雪以后,溫度更低了。枯枝聳立,寒風(fēng)陣陣,吹得人直哆嗦。 上完課,許昕建議大家一起去吃火鍋暖身子。 火鍋店就在學(xué)校對面,因?yàn)橹挥羞@家味道很正宗,加之冬季,異?;鸨?。 一進(jìn)店里,室內(nèi)的熱氣都席卷全身。 Chris帶了一個圓形眼鏡,溫差的原因,一進(jìn)來鏡片上就起了霧。他扯著談姝的外套,說:“嘖,二姝拉著我,我現(xiàn)在啥也看不清?!?/br> “誰讓你戴個眼鏡裝斯文的?”談姝故意逗他。 進(jìn)了卡座,服務(wù)員將底料放進(jìn)鍋里,打了火。談姝去幫大伙弄醬料,有一碗放了不少辣椒,打算給Chris。 弄好菜下鍋,眾人這才坐下,等菜熟。 點(diǎn)的紅湯,rou和菜都陷在鍋里,紅油油的,看起來就食味大增。 “話說,今天我男朋友向我求婚了?!敝x雨意用筷子攪了攪碗里的醬料,主動開口。 “哇!”其余三人都是一怔。 許昕好奇:“那你答應(yīng)了?” Chris和談姝也是一臉期待。 謝雨意失焦地看著鍋里的菜,“我沒?!?/br> “嗯?為什么?”談姝問。 “對啊對啊,為什么?”Chris一同附和。 謝雨意嘆口氣,搖搖頭,說:“我們不是一路人啊?!?/br> “怎么說?”許昕問。 “他原本打算考研,可才復(fù)習(xí)沒多久,他媽就讓他回A市,讓他回去考公務(wù)員,以后就在A市落腳生根。 可我呢,家人都在錦城,自己以后的工作重心也在這邊。他希望我過去,但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怎么可能同意?!?/br> “A市?”許昕捧著下巴,“那個十八線小縣城?” 謝雨意點(diǎn)頭。 “怎么想的?動動腳趾頭都知道,在錦城發(fā)展比在A市不知道好多少!”許昕顯然對謝雨意男友的想法嗤之以鼻?!斑€好你沒答應(yīng),不然你跟過去,這不是葬送前途是什么。” 謝雨意嘆氣,“他以前還答應(yīng)我,說畢業(yè)以后就待在錦城,可現(xiàn)在,他說家里人一定要他回去,他也沒有辦法?!?/br> “那你會舍不得嗎?”Chris是典型的理想主義者,并不理解凡事的掙扎和茍且。 “舍不舍得和愿不愿意不是一回事兒?!卞伬锏牟耸炝?,謝雨意拿起筷子,夾了一顆鵪鶉蛋放到碗里,這才說:“我還是屬于比較理性的一類人?!?/br> 談姝想起上次謝雨意站在天臺揚(yáng)言要跳下去的那一幕。 ——嗯,很理性。 “那你男朋友甘心?你甘心?你們這,是有三年了吧?”許昕夾起一塊培根,在醬料碗里蘸了圈,裹成一團(tuán)丟嘴里,細(xì)嚼慢咽,眼前有煙霧在飄。 “哎,結(jié)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嘛。對不?”Chris喝了一口熱茶,接到。 *** 晚上躺在床上,談姝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她想起生日那天,自己和仲澤言相握的手。雖然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但她似乎依舊記得那只手溫?zé)岬挠|感,掌心跳動的脈搏。 壓在心底的異樣越來越明顯。 她感受到的開心,似乎不僅僅是他記得她的生日,更重要的,是他陪自己一起過的。 見不到他的時候,她會在心里回憶和他在一起時的點(diǎn)滴,任何一個細(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