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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還好,不發(fā)脾氣就有些麻煩了。當然,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另外一件事:“還有別的吩咐嗎?”李蔚很明白他關(guān)切的那件事,搖頭道:“沒說要回京的事。”搬出月華別墅不和蘇恒一起住,又沒提過直接回京的事,看上去應該就是情人間鬧個別扭吧?可葉霜青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還沒等他想別的,通訊器彈出一道訊息,是云朵發(fā)過來了,月華別墅那邊蘇恒要了一箱酒?!皇且幌涞投染?,是一箱茅臺。葉霜青簡直都氣笑了,他沒本事勸得了殷野白,同樣也沒本事勸下蘇恒,吩咐云朵盯緊之后,他決定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照這局勢看,明天還有得鬧一場,趕緊地養(yǎng)精蓄銳。蘇恒酒量再好也不至于灌下一箱高度白酒也沒事兒,五瓶開外人就有點懵了。他要酒不是為了撒酒瘋,純粹心思起伏睡不著,灌多了就好睡了。躲在門外聽動靜的云朵也是心驚膽戰(zhàn),沒多久聽見屋里鼾聲大作,好懸蘇恒是睡著了,她連忙進屋把酒瓶子收拾好,服侍蘇恒擦臉寬衣,把人弄上床蓋上被子,就這還不敢離開,就怕蘇恒半夜起來出什么意外,干脆就在蘇恒的床前坐了一夜。日升別墅那邊一到清晨六點,殷野白就準時醒了,候在他床前服侍的是葉霜青。殷野白知道葉霜青是為什么來的,他并不想談這個問題,沉默著洗漱更衣用了早餐,工作秘書很快就過來做日程匯報了,臨去辦公室前,殷野白略猶豫地對葉霜青說:“他如果過來,準他留下。”葉霜青松了口氣,好歹殷野白沒打算直接撕破臉,給了面談的機會就有修復關(guān)系的誠意。李蔚隨侍殷野白辦正事去了,葉霜青則驅(qū)車直奔月華別墅。——他不能直接告訴蘇恒,殿下等著你過去,不過,他可以暗示蘇恒快點過去講和。蘇恒還在酒醉沉睡中,根本叫不起來。葉霜青聞著他滿身酒氣無奈至極,讓守了他一夜的云朵去休息,自己在他床前接著守。云朵休息前端了醒酒茶和早餐來,醒酒茶是給蘇恒預備的,早餐則是給葉霜青的。一直到葉霜青把午飯都吃了,蘇恒才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著蘇恒迷糊憔悴的模樣,葉霜青就有多少氣都發(fā)不出來,扶著他把醒酒茶喂了,說:“你起來洗一洗,我去給你端吃的來?!?/br>蘇恒迷迷糊糊地爬起床,葉霜青已經(jīng)出去了。他盤膝坐在床上,窗外明媚的秋日恰好照進屋子,照在他的床上,暖洋洋的讓人提不起一絲勁兒來。他揉眼睛,摳眼屎,搓臉。內(nèi)臟沉甸甸地壓著一股沉郁之氣。想起負氣離開的殷野白,蘇恒恐慌之余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煩躁,煩躁得想吐。葉霜青捧了一碗白粥進門,蘇恒喝了兩口,然后他就真的吐了。門外待命的侍人在葉霜青的吩咐下很快進來收拾了殘局,葉霜青親自喂蘇恒啜水漱口,替他擦了唇邊的穢物,輕輕撫摩他的背心,安撫著他。酒勁最厲害的時候不吐,現(xiàn)在才開始吐,那顯然是和酒醉沒什么關(guān)系。他吐,是因為他身體難受。折騰好一會兒,葉霜青也不敢再給他喂粥了,蘇恒服藥之后,又勉強喂了一碗濃湯。眼看著蘇恒不洗漱不更衣就在床上坐著發(fā)呆,葉霜青試探著勸:“還沒消氣呢?”蘇恒低頭不語。“你看現(xiàn)在也兩點多了,起來稍微活動一下,換身衣服。待會去日升別墅那邊吃晚飯?”葉霜青小心翼翼地哄著。蘇恒似乎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想了許久沒找出答案,他就問葉霜青:“白先生走了,那是生我的氣了。我知道應該去賠罪??墒?,我不知道該怎么賠罪?!辈坏热~霜青開口,他繼續(xù)說,“他給我一個女人睡,我不肯睡,他就生氣了。為了讓他消氣,我是不是應該哭著喊著求他再給我一個女人,我就當面睡給他看?你說他是高抬貴手就放了我呢,還是連我?guī)枪媚镆黄鸫蛩???/br>葉霜青再是不知道他二人糾結(jié)的是什么,也知道殷野白生氣絕不是為了睡女人的事。蘇恒這是氣得魔障了,一心就想著殷野白給他拉皮條的事,鉆進牛角尖就出不來了。他稍微想了一會兒,問道:“我曾聽你說過,以后,有妻,有子,還有孫子……”蘇恒眼眶瞬間就紅了,怒道:“有怎么啦?以前有現(xiàn)在就一定要有嗎?沒有不行嗎?!”葉霜青被他噴了滿臉,也只是微覺無奈,輕聲道:“殿下也只是心疼你?!?/br>“有這么……”蘇恒怒氣沖沖地想要反駁,聲音突然就變小了,“心、疼……的嗎?”一個不小心就說到主人的床笫之事上了,葉霜青也覺得不太恭敬,眼見蘇恒終于從牛角尖里出來了,他就閉嘴不敢再說。其實,這件事敞開來說也不是孤例,時至今日,同性結(jié)婚入俗合法,但因為后代的關(guān)系,男子之間的婚姻并不算太多,像殷野白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貴族養(yǎng)個小男朋友在身邊,也是不禁止對方蓄養(yǎng)情婦的,畢竟,貴人不會雌伏,而男人總有欲望要傾泄。蘇恒從未有過這方面的考慮,理智上他一直知道自己就是殷野白的小情人,喜歡的時候就寵一寵,不喜歡了就得“分手”,可是在感情上,他一直認為他和殷野白彼此是相愛的,既然相愛,當然就要專一,就要為了對方禁欲,什么殷野白不可能給他cao他就另外找個女人cao的事,根本就不在蘇恒的理解范圍之內(nèi)。現(xiàn)在被葉霜青輕輕一戳,戳破了那一層自以為是的愛情泡泡,回歸到現(xiàn)實之中,他也就想明白了。殷野白明白說了不許他結(jié)婚,又給他安排女人,就是所謂的“心疼”吧?雖然,這一種“心疼”,他半點不稀罕、或說厭惡至極。——它畢竟是一種好意,殘忍無情的好意。蘇恒曾經(jīng)弄不懂這種好意,現(xiàn)在他懂了。然而,懂了比不懂更讓他痛苦。他一直認為殷野白是愛著自己的,雖然這種感覺讓他變得很像十幾歲看了太多愛情的無知女孩,可是,上輩子殷野白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在意,確實和大部分人都不同,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特殊的,獨一的,與眾不同的。那一種不同尋常,應該就是愛情。然而,上輩子殷野白倦怠之后的放手,這輩子輕描淡寫地一句“你回去吧”,再到今天安排女人為他泄欲的理所當然,無不告誡著蘇恒,不,不是愛情,沒有愛情,你所想的一切都是妄想,你在他心目中,從來就只是一個可堪玩弄的小東西。蘇恒不覺得憤怒,也不覺得絕望,因為,他的理智一直都這么清晰地明白著這個事實。只有他那一直沉浸在妄想中的感情在崩塌和痛苦,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葉霜青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