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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戰(zhàn)場啊?!毖嗨伎諢o奈說道。封野眼中閃動著狂野的斗志:“好男兒自當(dāng)披靡沙場,上陣殺敵,痛快得很?!?/br>燕思空面色有一絲黯然:“封野,你總叫我不準(zhǔn)以身涉險,可知你若去沖鋒陷陣,我又當(dāng)如何不安?”封野頓時有些局促:“空兒……我、我過過嘴癮罷了,從小到大,我爹耳提命面,教我為將者當(dāng)如何如何,我是將帥,不會輕易將自己置于險境的?!?/br>燕思空斜睨著他:“當(dāng)真?”“當(dāng)真?!狈庖吧钋檎f道,“我怎么忍心讓你不安。”“封野,你脾性狂放不羈,又易沖動,你答應(yīng)我,以后凡事三思而后行?!?/br>封野無奈一笑:“看你,還沒過門兒,就開始像我爹一樣訓(xùn)斥我了?!?/br>燕思空失笑:“又胡說八道,我可是認(rèn)真的?!?/br>“放心,我明白。”燕思空凝視著封野年輕俊美的臉,完全可以感受到封劍平看著自己僅剩的兒子,恨不能傾一生所學(xué),教其遠(yuǎn)離險惡的心情。——太陽將將要落山,倆人都在等待侍衛(wèi)送來今天的晚飯,若是順利,夔州舊部也該有消息了。可事情往往并不會“順利”,他們沒有等來晚飯,驛館的門被大力踹開,一幫侍衛(wèi)魚貫而入,不由分說將倆人拿下。倆人對視一眼,都很冷靜,封野甚至用嘴型對燕思空說了句“別怕”,燕思空會心一笑,若是別人處處將他若女子般呵護(hù),他定會深感受辱,可封野這樣待他,他只覺得窩心。燕思空沉著地說道:“我們好歹是大晟使臣,無論是何事,總該讓我們正一正衣冠吧。”領(lǐng)頭的人想了想,暫時將他們放開了。燕思空和封野分別戴冠披甲,燕思空看了領(lǐng)頭的人一眼,道:“閣下是夔州舊部吧?!?/br>那人愣了愣,看著燕思空,沒有回話。燕思空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襟,撫了撫袖:“請?!?/br>倆人從容地跟著侍衛(wèi)們離開了驛館。果不其然,是他們私通夔州舊部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倆人被帶到了鮑云勇和楊畏期的面前。鮑云勇一臉怒意,楊畏期更是眼神直冒寒意,顯然是覺得被燕思空戲弄了,表面上招撫籠絡(luò)于他,私底下又使壞,意圖策反夔州舊部。便是閉著眼睛,倆人也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鮑云勇狠狠一拍案:“燕思空,你這賊人,前來招撫是假,策反夔州舊部是真,我真該在你一入城的時候就殺了你!”燕思空不慌不忙地躬身:“在下絕無策反離間之意,不知鮑將軍何出此言?”“你還敢狡辯?”鮑云勇叫道,“來人,帶上來!”很快地,一個形容狼狽之人被押了進(jìn)來,燕思空瞥了一眼,正是收了他銀錢的那個送飯侍衛(wèi)。鮑云勇將一張字條甩給了燕思空:“這難道不是你寫的?!”“確是再下所寫?!毖嗨伎湛匆矝]看那字條。鮑云勇氣得嘴都歪了:“那你還狡辯個屁!”燕思空拱手道:“將軍可看了我上面寫的是什么?”鮑云勇面色一沉,額頭青筋直蹦。燕思空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定是有人已經(jīng)告訴將軍了的?!?/br>鮑云勇不識字,燕思空此一問,看似無心,卻令鮑云勇吃了個啞巴虧,還無從發(fā)火,但燕思空意不在此,他眼角余光一掃,果然瞥見楊畏期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在下確有聯(lián)系夔州舊部,還請將軍聽在下解釋?!毖嗨伎詹换挪幻Φ卣f道。第70章鮑云勇黑著臉:“有屁快放!”燕思空淡定答道:“在下入城之后,聽到很多流言蜚語,說左右都是謀反,寧肯歸順梁王,好歹梁王是正統(tǒng)皇室血脈,也不愿跟著將軍做流賊草寇?!?/br>鮑云勇暴喝一聲,用氣得發(fā)抖的手指著燕思空:“來人,把他拖下去,給我……”“主公?!睏钗菲诔谅暤?,“人在我們手中,不怕他跑了,不妨聽他說完。”“將軍可曾想過,城中為何會有這般流言?”楊畏期冷道:“你想說什么?”燕思空看了看四周,屋內(nèi)的將領(lǐng),怕有一半都是夔州舊部,也許這些全都是當(dāng)初參與了謀害夔州守備,開城迎敵的那一幫賊臣,即便如此,他們與鮑云勇也不會是一心,見風(fēng)使舵罷了。他大聲道:“城中早已混入了梁王的jian細(xì),待到時機(jī)成熟,就會帶領(lǐng)夔州舊部叛歸梁王,余下的人便做餌,在此處拖住晟軍,怕是你我殊死對抗之時,梁王就要帶著大軍下金陵了!”此言一出,屋內(nèi)嘩然。燕思空所言,其他人并非沒有猜測過,但誰也不敢這般直白又篤定地說出來,畢竟梁王有言,將與鮑云勇結(jié)盟,共圖大業(yè),如今晟軍兵臨城下,正是考驗兩方是否能夠共進(jìn)退之時,彼此必然都對對方充滿了猜忌,任何一點火星,也有可能一發(fā)不可收拾,這般微妙又緊張的時期,誰敢亂說?可燕思空就這么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了出來,且如此信誓旦旦,仿佛確有其事一般。鮑云勇咬牙道:“你莫要信口雌黃,我與梁王有盟約在前?!?/br>“梁王可曾給將軍送過一銖一兩、一兵一甲?梁王明知夔州早晚要被圍攻,卻不自富庶的荊州運來物資相助,反而招兵納賢,鑄甲造船,全是要南下的大動作,這嘴上說說的盟約,將軍可不要太當(dāng)真了。”鮑云勇臉色青白交疊,好不熱鬧。梁王正值招兵買馬的時候,哪有余力幫助鮑云勇,這話定是直戳鮑云勇痛處了。楊畏期冷哼道:“你此番言論,看似有理,其實句句不穩(wěn),極盡挑撥之能事,可謂居心險惡,這分明是你們的分兵之計!”“對,你大老遠(yuǎn)跑來挑撥我和梁王的盟交,就是想把我們拆開來打,你、你這賊人!”鮑云勇已經(jīng)對燕思空滿是殺心。屋內(nèi)氣氛驟冷,令人汗毛倒豎,封野緊緊握住了劍柄,被帽盔遮擋的半邊臉上,藏住了陰冷的殺意。誠然,沒有人能夠以一擋萬,但封野知道,他可以在鮑云勇下一句話說完之前,令其身首分家,若形勢所逼,迫不得已,那就只能殺了鮑云勇,只要鮑云勇死了,他們反倒有極大的生機(jī)。燕思空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竟似帶著一絲憐憫:“將軍如此緊張,是害怕事情被我說中了吧?”“胡說八道!”“梁王亦是陳氏子孫,他們兄弟鬩墻,乃皇族家事,將軍終究是個外人,假使梁王當(dāng)真篡了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謀反的人,這么簡單的道理,將軍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鮑云勇額上青筋開始鼓動。“在下那張字條,就是在試探,夔州舊部中已經(jīng)混入了梁王的jian細(xì),在下想證明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