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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你,如今說這些都晚了,而你欺瞞我卻是事實(shí),你要娶我表妹也是事實(shí),你還有臉來找我,滾吧,現(xiàn)在就滾。”“封野,你難道要為了你我之間的私情,不顧太子的安危嗎?”封野寒聲道:“他陳家誰當(dāng)太子,誰當(dāng)皇帝,你真的以為對我封家重要嗎?”燕思空心中知曉,這對封家來說確實(shí)不重要,所以靖遠(yuǎn)王并不摻和儲君之爭,他只要握好手里的兵權(quán),那金鑾寶座上便是坐著一只狗,也無損國本。封野冷漠無情的樣子刺得燕思空抽痛不已,畢竟,他見過此人溫柔多情的笑顏。燕思空握了握拳頭,朝封野走了幾步。封野心臟狂跳,竟難以自抑地緊張,他面對千軍萬馬,箭石齊飛,也不曾如此緊張。燕思空雙膝一屈,跪在了封野面前。第103章封野一驚,未及多想,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燕思空!”燕思空深深望進(jìn)封野眼中:“封野,我求你救救太子和惠妃娘娘,若此事不得善終,陛下一定會借機(jī)廢掉太子的?!?/br>“我說了,我不在乎?!狈庖皭汉莺莸卣f,卻是不自覺地回避了燕思空的目光。“太子是大晟未來的明仁之君,為了天下百姓……”“你少給我扣帽子!”封野瞇起眼睛,“你這么急著救他,不過是因?yàn)樗舢?dāng)不成皇帝,你就做不成帝師,會耽擱你的復(fù)仇大計(jì),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fù)仇,你既然為了復(fù)仇能夠欺瞞于我,還有什么臉回來求我?你、你有沒有廉恥!”燕思空怔怔地看著封野,仿佛有一只手正扼住他的喉嚨,令他心肺絞痛,令他難以喘息。廉恥之于他,本是毫無用處的東西,可來自封野的鄙薄,竟會讓他如此難受,憑其三寸不爛之舌,一時(shí)卻說不出話來。封野眼看著燕思空的眼圈慢慢泛起了紅,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目光又開始游移。倆人相顧無言地僵持了片刻,燕思空突然一把抱住了封野的腰。封野瞪直了眼睛,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身寒氣,懷中之人似乎更加單薄了,摟著他腰的手臂也冰涼,該是在外面凍了很久吧……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想什么,暗自痛罵了自己兩聲,就想把燕思空推開,可那能挽二石弓的有力雙臂,卻沉得如灌了鉛般抬不起來。燕思空將臉埋入封野胸口,哽咽道:“封野,幫幫我吧?!?/br>封野眸中閃過無數(shù)掙扎,燕思空是第一次朝他示弱,他也看得出,燕思空臉色蒼白、眼圈青黑,定是已焦頭爛額,他不愿意承認(rèn),可他控制不住地有些心疼。燕思空將鼻尖頂著封野的衣料,用力呼吸,試圖汲取封野皮膚里的味道,他是如此想念這個(gè)人。倆人便如落水之人,彼此就是浮木,這個(gè)擁抱充斥著難言的渴望,誰也不愿意率先破壞。封野渾身的刺都悄無聲息地收斂了,他心有不甘地輕聲說:“燕思空,你說我拿你怎么辦?!蹦钦Z氣滿是難過與無奈。燕思空搖了搖頭,啞聲道:“你后悔與我重逢嗎?畢竟,我已不是你心目中的思空。”封野頓了片刻:“從未后悔?!?/br>燕思空鼻頭酸澀,淚水氤氳,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封野。封野也無法再控制,反客為主地狠狠將燕思空揉進(jìn)懷中,咬牙切齒地說:“燕思空,你是個(gè)混蛋,你……你該不會真的是水魅吧?!彼麘岩勺约褐辛硕?,著了魔,否則為何對一個(gè)一次次欺瞞自己的人如此心慈手軟。燕思空想起倆人第一次去凌霧山莊,在那個(gè)避雨的山洞中,封野說過的話,他輕聲道:“那你……還愿意與我共赴黃泉嗎?”封野抓住燕思空的頭發(fā),強(qiáng)迫他仰頭看著自己,一字一字清晰地說:“你生是我封野的人,死是我封野的鬼,碧落黃泉,你都別想擺脫我?!?/br>燕思空笑了一下,那笑容飽含無奈與苦楚。他也時(shí)常想,如果當(dāng)年沒有發(fā)生那些事,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長大,順順利利地考取功名,再與封野重逢,倆人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定能真誠相待,然后攜手并天下吧。可惜世上哪有如果。他和封野走到今天,都是命罷了。封野放開了燕思空:“說吧,你想讓我干什么,我是不會讓我爹去給太子求情的,陛下已經(jīng)對我爹忌憚?!?/br>“我明白,所以我希望你修書一封,由祝統(tǒng)領(lǐng)悄悄帶給賢妃娘娘,讓萬陽公主在給太后請?jiān)绨矔r(shí),偷偷把這件事告訴太后?!?/br>封野冷哼:“這么快就要讓你未來的夫人助陣了?”“現(xiàn)在只有太后能救太子了?!毖嗨伎毡荛_了封野的怒視。封野伸出手,輕輕理了理被他揪亂的燕思空的頭發(fā),面無表情道:“你記好了,你是我的,無論是誰,哪怕是我的親表妹,于你我之間也不過是個(gè)后來者,是個(gè)外人,你心里只能有我?!?/br>燕思空定定地看著封野。“明白嗎?”封野的手下滑,捏起了燕思空的下頜,眼神冰冷而邪佞,“說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屬于我封野,你想要這封信,就發(fā)誓,用你爹發(fā)誓?!?/br>燕思空頓了頓,舉起了手:“我以我爹在天之靈發(fā)誓,我燕思空一輩子都是你封野的人?!彼^去不曾對人動心,以后也不會,他清楚地知道,惟有封野會這樣待他,他心里也不會有除封野以外的人。封野的目光在燕思空臉上逡巡,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探究出個(gè)真假,“你知道嗎,我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也不敢輕易相信你,你太會騙人了?!?/br>燕思空正色道:“我既以我爹起誓,便一個(gè)字都沒有假?!?/br>封野終于放下了手:“走吧,去書房?!?/br>——當(dāng)燕思空從王府出來時(shí),已是深夜,劉成守在馬車上,已經(jīng)打起了盹兒,燕思空上去拍醒了他。劉成一個(gè)激靈,睜開了眼睛:“公、公子……”“‘噓’?!毖嗨伎帐疽馑麆e嚷嚷,“你自己回府吧,我還有事要辦?!?/br>“去哪兒?小的送你啊?!?/br>“深夜街上有禁衛(wèi)巡夜,馬車太招搖,你回去便是?!毖嗨伎展o了棉服,扭身走了。他盡量隱匿身形,躲過巡夜的人,摸到了顏?zhàn)恿稀?/br>雖然這么晚了,不太可能有人看到,但以防萬一,還是謹(jǐn)慎為妙,畢竟大半夜的來閣臣府上拜會,定惹人猜忌。燕思空悄悄敲開了門,門房都認(rèn)識他,見他行色匆匆,定是有要事,連忙將他引了進(jìn)來。他料定顏?zhàn)恿诳嗨紝Σ?,這時(shí)候定還沒有入睡,果然,東廂房還亮著一盞燈。顏?zhàn)恿姷剿泵柕溃骸翱墒悄玫绞雷拥男帕???/br>燕思空點(diǎn)頭:“正是,學(xué)生不敢耽擱,馬上就送來了。”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