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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京師。燕思空一語成讖,那日在東宮的一面,就是他與陳霂的道別。他眼看著所有他重視的人,死得死、囚得囚、貶得貶、走得走,而他要對著仇人諂媚奉迎,每一日每一時每一刻,都比死還令他痛苦,他不知上天還要將他折磨至何種地步,倘若他做壞事有所報應(yīng),為何大jian大惡之人卻總是得償所愿?他們報應(yīng)呢?燕思空已經(jīng)沒有眼淚,沒有情緒,周遭人鄙夷的目光和譏諷的言語,再也激不起他心湖的波瀾,他把他想讓謝忠仁看到的一面,一刀一刀地刻在了血rou之上,變成了面具、鎧甲,把真正的自己,藏在了靈識深處。為了那些說出來鮮血淋漓的名字,他忍辱負重、他茍且偷生。經(jīng)過他和佘準數(shù)月的謀劃、籌備,已經(jīng)制定出了劫獄的全部計劃,每一道關(guān)卡、每一個要害之人,他們都反復(fù)推敲、確認,但凡任何一點出了問題,都恐怕招致全軍覆沒。此時距離刑期,不過區(qū)區(qū)五十幾天,眼下他們要決定的,就是何時動手,而有一個日子,令二人不謀而合,那就是——燕思空與萬陽公主大婚的日子。那一日,必是全城躁動,必是守衛(wèi)松懈,必是最易渾水摸魚、暗度陳倉的時機,錯過這一日,再無下手的良機。燕思空與佘準對視半晌,突然放聲大笑,笑得幾乎落淚。他要在將封野遠送他鄉(xiāng)、也許是一生訣別的那一日,迎娶封野的表妹,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啊!佘準沉默地看著他。“佘準……哈哈哈……佘準……”燕思空帶著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我上輩子怕是一個妖禍天下的大魔頭,今世才要受盡苦楚,我說我是煞星,你還不信,看吧……”“南玉……”佘準沉聲道,“你可以跟他一起走?!?/br>燕思空的慘笑僵在了臉上。佘準輕聲道:“跟他一起走吧,何必為了復(fù)仇,這般折磨自己,現(xiàn)在放下,還來得及……”“來不及了?!毖嗨伎针p目失神地看著佘準,但眸中分明什么也沒有,誰也沒有,“大仇不報,我死不瞑目,這輩子惟有那閹狗之血,能解我煞命詛咒之毒?!?/br>佘準閉上了眼睛,痛心不已。第155章禮部早已在籌辦燕思空與萬陽公主的婚事,由于削藩和加征海稅均大功告成,近兩年國庫豐盈,昭武帝十分喜愛排場,也想趁機展示國力,此番公主出降,定會是奢靡隆重。禮部派下官員,親自在燕府督辦婚禮的各項事務(wù),還要給燕思空和燕府的下人講授禮儀,燕思空已經(jīng)數(shù)日不得空去衙門,盡管如此,也沒有人會苛責(zé)他,一是他馬上就要成為駙馬了,二是,周遭大部分人都對他鄙而遠之,這種時候還能來巴結(jié)的,大都是陽奉陰違的小人,他沒空理會。由于府上往來眾多,燕思空的行動不便,就連令阿力去找佘準,都變得比以前更為小心謹慎,佘準的暗中部署都已完成,燕思空也通過那個被他重金收買的獄卒,將計劃透露給了封家父子。燕思空很想親自去見封野一面,因為這很可能是他們的最后一面,可他一是不能,二是不敢,他絕不能在動手前夕出什么岔子。在這樣的緊迫之下,他還抽出了時間去給謝忠仁祝壽。謝忠仁在自己的六十六歲壽宴上,故意當(dāng)眾譏諷燕思空,說他孝順明理,將來成了駙馬,便是圣上的半子,也定會盡忠盡孝,與公主舉案齊眉。這番話不僅在暗指燕思空背叛恩師,也在嘲弄他高攀皇女,聞言,席上生出不少鄙夷和白眼,如今不光正派磊落之人與他劃清界限,就連閹黨亦瞧他不起。燕思空充耳不聞,鎮(zhèn)定自若,還親自誦讀了他給謝忠仁寫的祝詞,極盡諂媚之能事。他知道謝忠仁在試探他的忠心,他會把這出戲演到最后,哪怕千夫所指,臭名留史。宴席到了一半,燕思空起身去解手。方從茅廁出來,突然,他感到身側(cè)襲來一股風(fēng)壓,身體比思緒更快動作,他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頭,已經(jīng)伸手格擋,偷襲者的拳頭擦著他的小臂而過,激起一陣火辣辣地痛,他側(cè)身躲過襲來的第二招,足下法力,帶動腰肢旋擰,瞬間與偷襲者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定睛一看,偷襲他的人,竟然是祝蘭亭。祝蘭亭收了手,冷冷地看著燕思空:“你果然會功夫?!?/br>燕思空看了看周圍,相比正堂在舉辦的壽宴,此處十分僻靜,但他畢竟是在謝忠仁的府上露出了馬腳,心中一陣緊縮,他沉聲道:“祝統(tǒng)領(lǐng)是何用意?”“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祝蘭亭瞇起了眼睛,“我早已看出你的身形和走姿不同尋常,春獵時,你于疾奔快馬上救下太子,卻只受了輕傷,旁人或許以為你命大,可我知道,你要不是會功夫,死于亂蹄之下也不稀奇?!?/br>燕思空面無表情地說道:“就算我會功夫又如何?犯了哪條律法?祝統(tǒng)領(lǐng)未免咄咄逼人了。若無他事,在下先告辭了?!彼f著就想走。祝蘭亭卻伸手攔下了他:“我忍著惡心來參加壽宴,就是為了見你。”燕思空謹慎地打量著祝蘭亭:“你想干什么?”“我問幾件事要問你。”“……說吧?!?/br>“封家父子到底有沒有謀反?!?/br>“封家父子是否謀反,恐怕祝統(tǒng)領(lǐng)與許多人一樣,心中自有衡量,但陛下既已下旨定罪,你我皆為人臣,豈可非議?!?/br>“我要聽你親口說。”燕思空皺起眉:“祝統(tǒng)領(lǐng)好生奇怪,封家父子是否謀反,與我何干。”祝蘭亭冷笑一聲:“我祝某人做事一向穩(wěn)妥,若無把握,絕不會打草驚蛇,你和封野的事,我早已知曉,我知道你二人關(guān)系非比尋常,知道你們曾數(shù)次私下幽會?!?/br>燕思空心中一驚,背上冷汗瞬間滑落,祝蘭亭是什么時候盯上他的?他竟毫無知覺?不,也許祝蘭亭只是在套他的話,他不能自亂陣腳。他面上毫無波瀾:“我實在聽不懂祝統(tǒng)領(lǐng)所指為何,我與封野確實交惡,但此時也不愿落井……”“去年除夕之夜,你與封野在燕府舊宅私會,共度良宵,可有此事?”祝蘭亭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燕思空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確定祝蘭亭是真的知曉什么。“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如何知曉的吧?!弊Lm亭低聲道,“除夕之夜,我們逮著一醉漢在宮墻上撒尿,我自認守衛(wèi)不利,十分懊惱,于是徹夜未眠,帶著禁衛(wèi)巡街,碰巧撞上一個人夜?jié)撛谕?,我?dān)心是不軌之徒,便悄悄尾隨,沒想到一路跟到燕府舊宅,發(fā)現(xiàn)是你和封野?!?/br>燕思空握緊了拳頭:“你當(dāng)時就知道了,為何一直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