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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升平,哪答汗大笑著與他們觥籌往來,還命舞女給他們斟酒、喂菜,仿佛只要酒夠濃、女人夠野,就誰都不記得宴席之下暗藏的陰冷殺機。晚宴進行了足足兩個時辰,暮色已經(jīng)完全覆蓋了大地,很多人都喝得面紅耳赤了。哪答汗突然揮退了舞女,粗糙的大手轉(zhuǎn)著手中的金玉酒樽:“這個玩意兒,是大晟皇帝送給我的,聽說一個就能買我一百匹馬,可是真的?”任卓笑瞇瞇地說:“陛下送給大汗的,自然都是千挑萬選的珍寶,才配得起大汗的尊貴身份?!?/br>哪答汗點了點頭:“也只有你們漢人能做出這么精致的東西,多謝大晟皇帝。”“陛下雖遠居京師,也必然能感受到大汗的誠意,他日我回朝,定會將大汗對我大晟的傾慕之情上達天聽?!?/br>哪答汗哈哈一笑。燕思空拱手道:“大汗的漢語講得好,大汗的王子、臣子漢語講得都好,足見大汗對中原文化的認同,察哈爾與大同府接壤,我見這里的許多東西,都與大同頗有淵源?!?/br>哪答汗道:“不錯,我們的衣食習(xí)慣,受西北影響最大?!?/br>“如此看來,察哈爾與大同更該結(jié)為邦鄰之好。”哪答汗笑笑,沒有說話。任卓冷笑道:“燕駙馬,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br>燕思空挑了挑眉,看向任卓。任卓從袖中拿出一個卷軸:“你可知這是什么?”封野瞇起了眼睛。燕思空淡定自若:“在下沒有火眼精金,如何能透紙識字,還請少丞大人明示?!?/br>“這個?!比巫靠戳四拇鸷挂谎?,得意地說道,“是我大晟與大汗簽下的封貢文書?!?/br>燕思空感到頭皮發(fā)麻,雖然有所預(yù)料,但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jīng)簽了文書,而任卓會就這么赤裸裸地拿出來挑釁。封野沉聲道:“何時簽的?”任卓陰寒地看著燕思空:“在你們到達之前?!?/br>封野握緊了拳頭,周身戾氣四溢。哪答汗耍了他們,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與朝廷簽了封貢協(xié)議,還將他們騙來察哈爾,分明就是為了綁了燕思空送給朝廷做人情!燕思空深吸一口氣,手心里頓時全是汗。他本以為哪答汗尚在猶豫,也沒料到朝廷反應(yīng)如此迅速,竟然已經(jīng)把封貢的文書給簽了,他們這趟出使,是完完全全地自投羅網(wǎng)。燕思空站起身,鎮(zhèn)定地看著哪答汗,不卑不亢道:“大汗既然已與朝廷簽了封貢文書,還邀我等過來和談,是為了將我送給朝廷邀功嗎?!?/br>哪答汗哈哈大笑道:“不瞞你說,若第一次出使的人是你,說不定如今結(jié)果會不同?!?/br>燕思空面無表情道:“那這宴席是為的哪一出?”“自然是為了招待客人。”哪答汗陰險地笑著,“我砍了你們的使臣,叫漢人罵我是不懂規(guī)矩的蠻子,所以這次我就以使臣之禮招待你們。”他傾身向前,邪笑道,“如何,我招待得周不周到?”任卓等人哈哈大笑起來,一屋子的蒙古將領(lǐng)也跟著猖狂大笑,燕思空和封野兩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他們中間,就像入了狼窩的兩只羔羊,隨時可能被撕成碎片。不過,他燕思空做不來羔羊,封野,更是徹頭徹尾的真正的狼。封野站起身來,走到了燕思空身邊,周圍的察哈爾侍衛(wèi)整齊劃一地抽出了佩刀,“刷”地一聲,令人心驚。燕思空與封野四目相接,眸中只剩下篤定和堅韌,燕思空拱手道:“既然如此,宴會未完,我們就還是大汗的客人,對嗎?”哪答汗低笑:“對,對,這宴會你想進行到何時?明天早上如何?”燕思空沒有回答,他看向任卓:“少丞大人,既然你也是客,我也是客,便沒有主次之分,我就暢所欲言了?!?/br>任卓挑起眉毛:“燕思空,你可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還能翻出什么花樣來?”“可否給在下看一看這封貢文書?!?/br>“你是嚇糊涂了嗎,朝廷的機密文書,怎么可能給你這個亂臣賊子看?!比巫炕沃种械奈臅?,“再說,大汗就在這里,難道還會有假不成?!?/br>“文書的內(nèi)容自然是真的,但是這文書不成立?!毖嗨伎照?。“你說什么?”任卓騰地站了起來,嘲弄道,“你說文書不成立?你算什么東西。”“我燕某人無足輕重,但我做了十年晟臣,知道祖制不可褻瀆,律法不可不尊,少丞大人同意嗎?”任卓瞪起眼睛,一時不語,無論燕思空如何的聲名狼藉,他的才學(xué)確是有目共睹的,這一聽就是下套的話,他哪里敢輕易回答。燕思空勾唇一笑:“我華夏乃禮儀之邦,律法有約,與外邦的任何文書,都必須一式兩份,漢文一份,外文一份,以示對外邦的尊重?!彼钢巫渴种械奈臅?,“為何這文書只有一份?”“你……”任卓一時語塞。關(guān)于與外邦邦交的禮儀中,確實有這樣的約定,但因為中原強盛,周圍邦蠻都學(xué)習(xí)漢文,久而久之,文書便只以漢文書寫,外文文書已十分多余,這條禮儀早名存實亡。燕思空咄咄逼人:“任大人,你身為鴻臚寺丞,主管外邦邦交之事宜,竟然連這樣基本的規(guī)則都忽視,你這是瀆職呢,還是故意對大汗不敬呢?”“你血口噴人!”任卓氣得要跳腳,“這只是一時疏忽,無傷大雅,我再補上一份即可?!?/br>“你補上一份,快馬呈遞回京,陛下蓋了印,再返回察哈爾,這一來一往,一個月就沒了。”燕思空訕笑,“任大人竟然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真叫人笑掉大牙。”任卓顫抖地指著燕思空,突然又轉(zhuǎn)向哪答汗:“大汗,在下絕無不敬之意,實是一時疏忽,這本算不得大事,大汗不要被燕賊的一張利嘴蠱惑了?!?/br>哪答汗聽得有些發(fā)愣,見任卓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暗道漢人真是矯情,他擺擺手:“這不過是一時疏忽,補上便是了?!?/br>任卓松了一口氣,厲聲道:“燕賊,大汗金口玉言,你可聽清楚了?”燕思空拱手道:“大汗,察哈爾既與大晟結(jié)盟,便應(yīng)互相尊重,大晟派來的使臣尚且不將察哈爾放在眼中,大汗還指望朝廷今后能踐諾嗎?”“你少胡說八道!”燕思空逼近哪答汗一步,高聲道:“既然大汗如此重視與大晟的盟約,在下也不想做那挑撥離間的小人,只是在下奉勸大汗,察哈爾的尊嚴不可不顧,大汗至少應(yīng)該懲罰任卓,畢竟是他犯下如此過錯?!?/br>任卓胸口劇烈起伏著,白胖的臉上布滿汗水,他咬牙切齒:“好你個寡廉鮮恥的燕賊,在大汗面前顛倒黑白,他日押你回京,你必遭千刀萬剮之刑!”哪答汗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