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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瞪著他:“你要抗命嗎?”元南聿怔住了,封野何曾用如此可怖的眼神看過他,他深吸一口氣:“封野,鐵杖子沒有歸案,可否將他先留在府內(nèi),等候發(fā)落?!?/br>封野抓起了元南聿的衣前襟,咬牙道:“當(dāng)初我告誡過你什么?他最會蠱惑人心,連你也被他蠱惑了,是嗎?你忘了是誰害得你流放西北?害得你與親人分離,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元南聿皺起眉:“一碼歸一碼,此事……”“聿兒。”燕思空慘淡一笑,“不必替二哥求情,其實關(guān)不關(guān)我,有何打緊,一刀殺了我不是更痛快?”“你別說了!”元南聿喝道。“再者,他說的也對,我會蠱惑人心,我會騙人,你不該相信我?!?/br>“來人,帶走!”封野厲聲吼道。元少胥慢慢地退到一旁,陰沉地盯著燕思空,嘴角悄悄往上揚(yáng)了揚(yáng)。侍衛(wèi)沖了進(jìn)來,就要去架燕思空,燕思空一掌推開了來人,整了整衣襟,平靜地看著封野:“不要為難阿力,你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死在牢里?!?/br>封野兇狠地看著他:“你不配與我談條件?!?/br>“那你盡管試試?!毖嗨伎辙D(zhuǎn)身,再也沒有看封野一眼,大步走了出去,走進(jìn)了臘月肆虐的寒風(fēng)里,一頭長發(fā)烈烈飄動,他清瘦的身形很快就融入了夜色之中……封野踉蹌了幾步,從元南聿手中,拿過了匕首,緊緊攥著,痛快地閉上了眼睛。元南聿看向了元少胥,眼神深沉。——封野將他關(guān)在了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牢里,如其吩咐,周圍的囚室全部被清空,連獄卒也只有送飯時會出現(xiàn),其他時候,空無一人。那囚室許是很久沒人住了,倒沒什么難聞的味道,也不臟,只是被子單薄,更別提有什么炭火,他裹緊被子躺在榻上,凍得根本合不上眼。其實無論在哪里,他都注定無法成眠,無論睜眼閉眼,眼前都是封野那仇視的目光,其實他時常困惑,他這輩子付出最多、妥協(xié)最多、顧念最多去對待的人,為何會與他反目成仇。從前他總想著自己過去欠封野幾分,而封野是天之驕子,從不低頭,所以他便處處隱忍,若退一步不能海闊天空,那便多退幾步,換做旁人,他只會逼近,決不后退,但封野是不同的,他忍了,他讓了,他費(fèi)盡心力輔佐封野,只想看著封野名揚(yáng)四海,功鎮(zhèn)千秋。為何落得這般下場呢?這個問題,他怕是一輩子也想不清了。那便想些能想清楚的吧。陳霂和元少胥,到底是怎么給他下得套,是陳霂來找的元少胥,還是元少胥去找的陳霂?兩者皆有可能。元少胥將懷才不遇怨恨到了自己身上,所以想除掉自己。而陳霂在太原必然也有眼線,行軍打仗,若在敵營連個眼線都沒有,那不如趁早提頭回家,只是不知這眼線究竟能探聽多少。無論如何,陳霂和元少胥一拍即合,派人千里迢迢去遼東尋這枚匕首,元少胥以元卯祭祀為由,進(jìn)入他的書房,偷窺了一些軍務(wù)文書,然后再讓鐵杖子當(dāng)著元南聿的面兒上演這樣一出戲,若只有元少胥,封野一定懷疑,可元南聿不可能撒謊。說不定,說不定當(dāng)初鐵杖子與他接觸,他派阿力去查此人時,就已經(jīng)落入了圈套。如今人贓俱獲,整件事看似天衣無縫,他一時根本無法辯駁。如此周密的計劃,對人心的把控,長時間的鋪墊與籌謀,不是陳霂或元少胥想得出來的,這背后,只有一個人可能辦到——沈鶴軒。想到沈鶴軒,燕思空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和沈鶴軒你來我往,我坑你一回,你擺我一道,隔著這萬里江山,下著一盤虛無縹緲、又鮮血淋漓的棋。這盤棋也許才開局,也許只下了一半,也許已到了收盤。他已經(jīng)無法揣度封野的心,因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地牢,或什么時候走出這地牢。這盤棋,沈鶴軒狠狠將了他一軍,真正打到了他的要害,實在是歹毒至極,而他現(xiàn)在卻已無還手之力。好累啊,他累到連一個手指頭也不想動彈,他感覺不到傷心、羞辱、憤怒,憎恨,什么都感覺不到,他只是覺得自己累了,不想再胡思亂想,不想再陰謀算計,不想再背負(fù)著對封野無望的期待,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倆人漸行漸遠(yuǎn)。封野親口說了“情至義盡”。太好了,他們終于可以情至義盡。第250章燕思空不知何時睡了過去,但天未明又被凍醒了,地牢里實在太冷了,他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tuán),依然瑟瑟發(fā)抖。想來他生平兩次入獄,都是封野罰的,他恨的人沒辦到的事,他愛的人辦到了,多么諷刺。他在這里不好受,阿力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知阿力現(xiàn)在怎么樣了,封野應(yīng)該不會為難他吧?他一個啞巴,就算刑訊逼供,也問不出什么來,但若封野只是為了泄憤……燕思空不忍往下想,阿力為報救命之恩,為他鞍前馬后這么多年,算是這世上他僅有的可信之人了,其實跟隨他有什么好,整日擔(dān)驚受怕,還要被他連累。倘若這次還能出去,他會給阿力一大筆銀子,讓其離開,回鄉(xiāng)下娶一個老實貼心的姑娘,生兒育女,安度余生……只是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況且,就算出去了,他又能去哪里呢?他唯一愛過的人,將他以通敵之罪下了牢獄,他一手帶大的學(xué)生,串謀他的敵人陷害他,對于朝廷,他是該千刀萬剮的叛賊,對于天下,他是聲名狼藉的jian佞,仔細(xì)想想,這世上根本已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他不禁苦笑,燕思空啊燕思空,你自詡聰明,算計了一輩子,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落到了這般田地?從前的通天之志,在這個冷得他渾身發(fā)抖的牢房里,便如寒風(fēng)中的火苗,苦苦維系著那一絲羸弱的火光。沒過多久,天就亮了。獄卒送了飯來,放在鐵欄外就走了,全程不抬頭、不說話,正遵了封野的命令,不準(zhǔn)與他有任何接觸。“慢著。”燕思空起身走了過來,喉嚨里發(fā)出嘶啞的聲音,“太冷了,給我送來炭火和厚的衣物、被褥?!?/br>獄卒充耳不聞,徑直往外走去。燕思空伸腳踹翻了地上的飯菜:“是餓死我還是凍死我,你們自己選吧?!?/br>獄卒頓了頓,回頭瞪了燕思空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午時,那獄卒又照常送來飯菜,燕思空連動也未動,閉目打坐。到了晚上,獄卒看到午膳原封不動地還在原地,終于忍不住了,不屑道:“你不吃,難受的只是你自己,往后我三天給你一頓飯,只要餓不死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