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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 一邊無計可施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她用了吃奶的勁踩他,沈從南吃了痛,但還是沒有放開她,硬是將她身上那件防曬衣拽了下來。 阮恬里面穿了件條紋背心,沒了防曬衣的遮擋,包間的冷氣席卷了她裸|露的雙臂,她輕嘶了聲,冷聲:“沈從南!你這個神經(jīng)病?!?/br> 沈從南冷哼:“終于肯說話了?” 阮恬咽了口氣,凝聲解釋,“我那個朋友只穿了件連衣裙,剛剛?cè)f哥不肯放人,我才這么說的。沒別的意思?!?/br> 沈從南抓著她的把柄不放,一定要跟她作對,“誰知道你什么意思?一屋子男人的地方,當眾要脫衣服,你自己知道你什么意思!” 阮恬語氣平平,但據(jù)理力爭:“沈從南,我里面還穿著背心,我朋友里面什么都沒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會有人來救場,我想把我和我朋友從這里救出去,說我替她脫哪里錯了!沈從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最后這句刺激到了沈從南敏感的神經(jīng),“我哪里幼稚了?阮恬!一個無緣無故失蹤了五年的人,有什么資格說我幼稚?” 靜了靜。 空氣冷凝。 阮恬心里已經(jīng)跟明鏡般清明。 果然,剛剛沈從南無理取鬧,甚至還強行要脫她的防曬衣,要給她難堪,都是因為記恨她。 記恨她當年的不辭而別。 冷氣不斷往阮恬身上扎,阮恬搓了搓手臂,伸手去夠沈從南手里的防曬衣。 沈從南反應(yīng)敏捷,馬上將防曬衣藏到身后。 阮恬平靜道:“還我?!?/br> “不還?!?/br> “這里冷氣太足了。我冷?!?/br> 說實話,阮恬從沒想過有生之年她還能再和沈從南面對面相見。 從沈從南第一次出現(xiàn)在電視里,慢慢地成為大眾焦點的時候,她就漸漸覺得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偶爾不做噩夢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想起他,但她真的從沒有想過她還能在此和沈從南有交集。 還是以這樣近的距離。 有時候,她常常會覺得,高三那年短暫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沈從南,給她擦唇膏的沈從南,用氣球給她送唇膏的沈從南,在許靜和欺負她的時候出現(xiàn)的沈從南,根本就不是沈從南。 或者說,那一段回憶,更像是她一個人的臆想一樣。 她下意識地不敢和任何人提起沈從南,不敢對沈從南抱有任何幻想。 以至于當她今天真的親眼見到沈從南的時候,她的反應(yīng)是如此遲鈍、僵硬、糟糕,甚至啞口無言、手足無措。 阮恬真的有點冷,她皺了皺鼻子,聲音有點輕,“我媽把我?guī)ムl(xiāng)下了?!?/br> 沈從南見她終于說話了,口氣雖然不好,但手往下墜了墜,防曬衣垂在了他的褲腿邊。他聲音有些飄,“你mama為什么要帶你去鄉(xiāng)下?” 阮恬見到防曬衣,伸手又要去抓,沈從南這回沒藏,任由阮恬搶了回去。 阮恬有些尷尬地在沈從南面前半垂著腦袋,穿上了防曬衣。她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淡淡說:“方順和我媽鬧崩了,我媽要帶著我回鄉(xiāng)下。我想讀書不肯回去,她非懷疑我是想跟方順在一起,更下定決心帶我一起走?!?/br> 阮舒殺人的事,阮恬不想提,也不愿意提。 當時阮舒帶走她后,方順的尸體一直到兩個多月后才被發(fā)現(xiàn)。警方正式介入調(diào)查,到找到阮舒,逮捕阮舒入獄,已經(jīng)是小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沈從南怕是根本不知道吧。 所以阮恬撒了謊。 不知為何,她不想讓沈從南知道自己有一個那樣的母親。一個想讓自己女兒去替她自首的母親。 為了不被他同情,也為了在他面前她那一點可憐的自尊心。 沈從南半天沒吱聲,阮恬低著頭,沒法看沈從南的表情,她腳尖點著地面,繼續(xù)說:“你也知道,我當時手機已經(jīng)丟了。聯(lián)系方式也全都沒了,所以聯(lián)系不上你?!?/br> 她頓了下,自嘲地輕笑了聲,“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有點不敢相信,所以才說不上話。” 阮恬攏了攏自己的防曬衣,腳尖一下一下點著自己眼前的那塊地,“沈從南,對不起?!?/br> 阮恬說完,心里反倒輕松了不少,就好像把曾經(jīng)沒有交代的事情,這回終于交代出去了,彌補了遺憾似的,她松了口氣,說:“欠你的錢,是我朋友欠的。你隨便給我一個賬號,我到時候會讓她自己把錢都還給你。如果她不還,我會敦促她的。” 阮恬等了一會,也不見沈從南說話。她沒忍住,抬了頭看他。 正好迎上沈從南又長又深的目光。 阮恬咬了咬下嘴唇,剛想詢問匯款把錢還給他,卻聽沈從南微微有些僵硬的聲音問:“那個方順,后來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阮恬搖搖頭,“沒有?!?/br> 沈從南點了點頭,又問:“那你mama呢?后來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阮恬還是搖搖頭:“沒有?!?/br> “什么時候從鄉(xiāng)下回來的?我聽西岳說你大學剛畢業(yè),復(fù)讀了高三了?” “嗯。鄉(xiāng)下親戚幫找的地方高中?!?/br> “你mama和那個方順分開后,那個方順還找過你嗎?” 阮恬頭皮麻了麻,搖搖頭,“沒。我媽現(xiàn)在不和我一起住,方順……也很久沒出現(xiàn)了。我和剛剛那個姑娘一起租房子住。還……還挺好?!?/br> 沈從南皺高了眉,“剛剛欠錢的姑娘?” 阮恬點點頭。 “找高利貸借錢,不是沒腦子,就是腦子缺根經(jīng)。和這種人交朋友不是你的風格。” 阮恬表情有點淡,她沒想到沈從南隔了五年才發(fā)出來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這么快就展開到了其他話題,“言初她人還是很好的。我大學最難過的日子,剛好她陪我?!?/br> 沈從南聞言,沉默了一會,問:“我上回接了老蔣的電話,你是不是知道是我了,還掛了我的電話?” 老蔣?蔣西岳? 阮恬怔了下,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沈從南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乖張模樣,他反身坐回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拍了拍一邊的座位,“過來?!?/br> 阮恬這回反應(yīng)得很快,跟著坐了過去。 沈從南拿出手機,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現(xiàn)在是公眾人物,不能隨便給賬號。你讓你朋友把錢還給你,然后你再轉(zhuǎn)給我。” 阮恬:“支付寶轉(zhuǎn)賬?還是□□?” 沈從南覺得牙根有點疼,他點開微信,“微信吧。我喜歡微信轉(zhuǎn)賬?!?/br> 阮恬莫名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阮恬掃了沈從南的微信,她看了眼沈從南的自拍頭像,和他的昵稱“老子天下第一”,手抖了一下,才添加為好友。 沈從南覺得口有點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