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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云卬今日十分熱情,杯盡盤空,兩人已經(jīng)不知不覺坐在榻上,開懷談笑。云卬看著古驁言談之間帶了酒意,不禁在心中道:“我從未見過古兄如此欣然縱情的樣子,原來他興致高的時(shí)候,也是如此健談呢……”于是兩人以來我往,從熟悉的話題,談到兩人從未涉及過趣事,付之一笑,倒也說得暢快。“天下四方,雍家、虞家、廖家……手握兵馬最多。雍家外戚也,虞家西征巴蜀有功,廖家盤踞江南,倒如三足之鼎?!惫膨堖@些日子隨著懷歆閑聊,也學(xué)知許多天下事,便不由得撫掌而嘆。云卬笑道:“正是如此,你可聽說過四大公子之說?”“喔?何為四大公子?”云卬道:“我也是聽?wèi)研终f了那位雍家族子以后,才特別留意知道的。所謂四大公子,便是虞家公子虞君樊、雍家族子雍馳、廖家公子廖去疾,再加上漁陽郡仇家公子仇牧,天下人稱西虞東雍,南廖北仇……”古驁聞言,心下疑惑問道:“……我聽說雍家執(zhí)掌京師,手握禁軍,為何不是雍家公子名列第一,卻是虞家公子?”云卬又伸手提壺給兩人加了酒,笑道:“你不知道,這四大公子中的三位,雍、廖、仇,皆以英斷、捷智、才情聞名于世家,可獨(dú)獨(dú)這位虞家公子卻不同!”古驁不禁好奇追問:“他有何不同?”云卬將酒盞遞給古驁,道:“這位虞公子從小以‘孝悌’聞,五歲就受過天子的嘉獎(jiǎng)。”古驁笑道:“……那他是如何孝?又是如何悌?”云卬嘆了口氣,“說來他也可憐,原本虞家不過是以武晉身的新貴,但壞就壞在當(dāng)時(shí)虞家的家主,便是這位孝子的父親,娶錯(cuò)了人。”古驁皺眉:“怎么叫娶錯(cuò)了人呢?”云卬解釋道:“世家與世家聯(lián)姻,本是律法的定制。若是世家與庶族血統(tǒng)混淆,便當(dāng)不得世家之名,要被消去世家名冊(cè),后代也不得享有世家之勛位。這位孝子的父親當(dāng)年,便娶了一位來路不明的女子,都傳說是江北盧家的;可后來才知,那女子的娘家雖也姓盧,可卻是趁著“八王之亂”時(shí)世家失散者多,才冒認(rèn)為江北盧家的人。也不知是誰給告到了天子那里,那時(shí)候虞家家主還帶兵在巴蜀之間征戰(zhàn),虞夫人盧氏怕天子降罪禍及丈夫,便一杯鴆酒撒手而去,只留了五歲的兒子虞君樊??傻忍熳釉t令迢迢千里下達(dá),卻原來已經(jīng)赦免了盧氏冒認(rèn)世家之罪,只不過削去誥命之封而已,詔中又令其勸夫進(jìn)勉,攻下巴蜀。一時(shí)間虞家人人傷心,聞?wù)呗錅I。后來虞家家主班師回郡,卻見死了妻子,再加上又負(fù)了戰(zhàn)傷,便也一病嗚呼了。天子為示嘉勉,封舞陽侯,謚悼武公,著其長子虞君樊承爵。不想這位虞公子不過五歲,卻上表推脫不受位,言孝內(nèi)不敢就祿,又同時(shí)上表請(qǐng)襲封其叔父與堂兄弟,言辭懇切動(dòng)人,他那年親自上京,在朝堂之上哭得聲淚俱下,感者萬千,由此得名?!?/br>“他是因?yàn)橐匦?,不就爵位,得了一個(gè)孝字;又因?yàn)樯媳碚?qǐng)襲封叔父兄弟,得了一個(gè)悌字?”“正是?!痹茀n點(diǎn)頭道。“……就因此居于四大公子之首?”云卬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古驁仍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云卬又道:“古兄,你是不知道這位虞公子有多孝順。他早年喪父母,便將叔父母作為長輩尊崇。據(jù)說有一次冬日,他叔母不過隨口說了一句想吃魚,別人都當(dāng)笑談來聽,他卻好,自己跑到岷江邊,鑿開了三尺的冰窟窿,跳進(jìn)去就給叔母捉魚,后來被人從凍水里撈出來,臉都凍青紫了,牙齒也打顫,手里卻死死捉著魚,竟還說‘這是給叔母的’,后來為此在床上大病了三個(gè)月,你說這是不是孝?”古驁微微挑眉,神色間漸漸露出一絲了然,目光中也多了些探究,頷首道:“……似乎是?!?/br>“還有更感人肺腑的呢,有一次他堂兄生了病,許久不愈,他一個(gè)人跪在祠堂里,求祖先保佑堂兄,連跪了五天五夜,粒米不進(jìn),累餓交困,昏死了過去,家人在他跪的團(tuán)蒲下,發(fā)現(xiàn)了他許愿的黃錦,上面竟然寫著:冀以己身,代兄生病。還說,若兄果真病重,愿意代兄而死。也許是他的誠意感動(dòng)了上蒼,他堂兄的病不久就好了。而他真的在堂兄病愈之后,自己又病了大半年多,一直臥床不起。時(shí)人都傳為美談?!?/br>古驁不禁前傾了身子,感興趣地問道:“……那……他還做過什么事?”“要說他做過的孝悌事,我講一天一夜都講不完。他在家鄉(xiāng)時(shí),父老都知道,他每日必行一孝。后來傳到皇上那里,如今都每年都下旨嘉獎(jiǎng)他呢。你要我一條條說給你聽,我怎么說得盡?”古驁聞言笑了起來,酒意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他抬起寬袖擦了擦臉,可笑聲卻還是止不住地傳出。云卬見古驁如此,不由得奇怪道:“你笑什么?”“不能說,不能說!”古驁嘴上如此,可身體卻仍然壓抑地笑著,就連肩膀都聳動(dòng)起來。云卬從榻上湊近身,一把拉開了古驁遮臉的袖子,顰眉道:“……快告訴我么,你究竟在笑什么呀?”古驁?zhí)а劭戳艘谎墼茀n,只見他靈澈涵韻的雙眸中,滿是不解,不禁借著酒意,口無遮攔地就道:“我是笑這位‘孝子’,可把天下人都騙了!他叔父奪了他的父爵,又鴆死了他的母親,他蟄伏待機(jī),竟還能在他叔父叔母眼皮子底下活下來,真是不可小視之人!我看總有一日,他定鯨吞虞家,把他當(dāng)年讓給他叔父舞陽侯的爵位,連本帶利地拿回來……這樣深謀遠(yuǎn)慮忍辱負(fù)重之人,果然當(dāng)?shù)闷鹚拇蠊又住!?/br>云卬微微一愣:“你這說得是什么胡話?我怎么沒聽懂?”古驁面上的笑意這才漸漸淡了,悠悠地道:“說不定那個(gè)告發(fā)盧氏的人,便是他叔父呢。”云卬‘嘖嘖’而嘆:“越說越不像話了!你這就不懂了吧?盧氏既然被人拆穿并非世族,她為了保全兒子丈夫,自然會(huì)引頸就戮。你不知道,那些人可是把世家之名,看得比命還重呢!他叔父就更別說了,哪里有自家告發(fā)自家的道理?我只聽說過斷臂求生,可從未聽說過斷頭求生呢!”古驁看了云卬半晌,忽然勾唇道:“……云公子稍安勿躁,這是我胡猜的,不過博君一笑而已?!?/br>云卬舒了一口氣,撫胸道:“你這猜的也太離譜了些。時(shí)人都說,他除了孝悌外一無是處,溫弱無能。若真如你所說,為何在世家之中,他只有孝悌之名,甚至連一絲才情都不曾有?若他真有虎狼之志,為何他在虞家生活十余載,無人看出;他出門交游,巴蜀那么多名士,也無人看出?他叔父如今已經(jīng)開始讓他掌虞家部曲了……按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