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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反骨之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7

分卷閱讀57

    爺只好道:“不要吵了,你們既然對古家都有恩,那大家都一道去就是了!”

田夫人和辛夫人這才消停下來。

如今一行人到了古家門口,古賁這時候正坐在院子里的樹下乘涼,他遠遠就聽見重重的腳步聲近了,心道:“來人不少,莫非是我兒在外出了什么事?不知是吉是兇吶……”

田老爺瞇起細眸,一眼便瞧見了古家院子,又一眼瞧見了樹下納涼的古賁,這下便三步并做兩步地走了過去。

古賁只感到有人氣息漸近,帶著夏日熱汗之味……旋即自己的手被一雙厚大溫?zé)岬膔ou掌給包裹住了,耳邊響起田老爺?shù)募硬灰训穆曇簦骸袄舷壬?!您算得不錯!芒碭山里果然出貴人了!而且一次還出了兩個!一個是令郎古驁,另一個是犬子田榕!他們?nèi)缃?,都拜入山云書院中大德之人為師了!?/br>
古賁微微一怔,心道:“看來,是吉訊??!”

田老爺扼腕抵掌,難掩振奮,他舉手一揮寬袖:“田松,念信!”

“是!”田松上前一步,抖開手中緊攥的絹布,朗朗便讀了出來。

田夫人自忖著與古氏親近,這時候就繞到田老爺身后,穿過院子,帶著田榕的生母推門入了古家屋內(nèi)。古氏正貓著腰靠在窗邊,想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聽木門吱呀一聲,田夫人身后跟著一位形貌圓潤甜巧的婦人,進了內(nèi)室。

古氏微微一愣,直起身子,道:“大夫人……這……”

田夫人笑道:“我是來給你道喜的!快,坐下說話!”

說著,田夫人拉起古氏的手,引著她坐一道坐在了榻上,田榕的生母將賀喜的祥慶話一說,古氏立即有些不可置信地驚喜道:“這是真的么?”

田榕的生母笑道:“怎么不是真的?三少爺也在書院,兩人一道給家里寫得信呢!你聽,外面可不是還在念著?”

古氏高興得有些暈了頭腦,這下也顧不得待客之道,倏地站起身,走到窗邊,細細聽著外面田松的讀誦。她雖然不能分辨信中文縐縐的用詞,但她聽得懂田夫人在旁恭賀的溢美之辭:“日后,你家驁兒,怕就是芒碭山中第一人了!”

田榕的生母也在旁邊湊趣道:“正是呢,別說吃穿,做官都不愁!”

古氏撫住心口,胸間心還是咚咚地跳著,卻有一種不真實的觸感。

她當(dāng)年被人伢子賣進芒碭山時,可從沒有料到能有這一天……

古氏感到高興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心想:當(dāng)年被父母賣了,如今一看,倒是賣得好了!

而此時在古家屋舍之外的院子里,田松念完了信,田老爺便走上一步,對古賁道:“古老先生啊,你看你我兩家,如今俊才攜出,前有你子,后有我兒……我一直也將老先生視為兄長,我便想,您看此番,兩家好上加好如何?”

古賁一聽,就明曉了意思,這下便應(yīng)了一句:“……愿聞其詳?”

田老爺笑道:“我二夫人腹中這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女,便送來給古驁做房中人;若是男,便入籍侍候老先生膝下,不知您以為如何呀?”

古賁“哈哈哈哈”地長笑了數(shù)聲,道:“多子多福,若是再添麟兒,那可是老夫的福氣??!只是若是女,她就比我家驁兒小十多歲,只怕……”古賁拖長了音調(diào),不再言語了。

辛夫人與田老爺對望了一眼,辛夫人上前笑道:“……我們小家小戶,哪里敢求做大婦,便做古驁的小妻,如何?”

古賁聽辛夫人這么說,微微一怔,心道:“外面世家大族,只有妻妾之分,哪里還有大婦小妻之說?寒門不講究禮法,才有幾位夫人共侍一夫之相。只是……我兒若日后真能承天立極,那倒又有別品了?!?/br>
古賁可謂涉獵四海,博聞廣識,但辛夫人卻真是不懂,她一個商女田婦,何來高才遠識,又哪里知道宦者官家,都追慕世家之禮,行一夫一妻多妾之制?

世家與世家聯(lián)姻,正妻乃當(dāng)家主母,能隨意打罵甚至發(fā)配丈夫小妾。辛夫人還以為世間都如田家這般寒門,大妻與小妻之間,尊卑并無甚差。辛夫人心想,自己與田夫人相比,難道不就是小妻么?但是自己在家中卻是掌事的,以此可知:大婦小妻名分無關(guān)緊要,要緊的是自己的能耐。

辛夫人哪里知道,世家所謂兩姓之好,只有兩姓大族之嫡子,才有爵位徙封之權(quán),才有家中資財繼承之權(quán)。這樣世家中哪來的小妻?若真要類比,那只能喚作做妾??涉皇浅錾矸蚣业呐?,就是主母從娘家?guī)У难诀撸揖退闵撕⒆?,也不能計入世家族譜,而是另開一冊,計入庶譜。庶子日后生計,亦只能繼承其生母從宅中所得賞賜。所謂妻妾嫡庶,更是云泥之別。

不怪辛夫人不知道,如今天下紛亂經(jīng)年,若是世家無分嫡庶都能延續(xù)世家之姓,那世家手中之兵糧,早就在分家中耗散了,又如何能延續(xù)不斷,佇立于亂世,稱之世家?

田老爺與辛夫人都未曾想到這一點,如今都殷切地盼著古賁的回話,恭立在一邊。

而古賁此時,心中亦為兒子打算著:‘驁兒若是今后真有一日,能呈卦象所示,那行的便不是尋常之道,需有人為他流血殞身。不比那些規(guī)矩入仕之人,親戚裙帶攀附得益。驁兒馳騁天下所為之事,怕是要賭上追隨之人九族的性命……”

想到這里,古賁就問了一句:“容老朽失禮,田辛兩族之中,共有多少人?。俊?/br>
田老爺答道:“這田家莊,與山下的村中,一共有百來田家族人,辛家則更多,遍布江衢,有商鋪二十余處,辛家族人有三百余人?!?/br>
古賁心下忖度片刻,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好!”

田老爺和辛夫人見古賁露出如此口風(fēng),都生欣然之意,只聽古賁接著道:“此事便就此約定,二夫人若生了女兒,古某便令人送來聘書?!?/br>
說著古賁微微捋須,微勾了嘴角,笑對著田老爺與辛夫人。

他在田家生活了十多年,也知道田家家風(fēng)溫厚,倒能作為助力之源。按說妾是無聘的,但既然辛夫人開口說了是做“小妻”,古賁便裝作不知官宦之制了。

辛夫人聞言,果然大喜過望,與田老爺相視而笑。

倒是田夫人在房間里正和古氏說話間,就隱隱約約聽見外面在說什么婚娶之事,心下一怔,她過來古家來得急,還不知道辛夫人竟籌謀了這等事,現(xiàn)下一聽之下,田夫人只覺得心中一沉:“哎呀!我怎么又沒防著這一點!”接著又想:“她那個孩子,要是個男孩就好了!”

這時候田夫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