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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我們有么?事到如今,你竟還如此莽撞,害人害己!你昨日竟還問我,為何要綁你?如今你知不知錯?”“老子去跟他們拼了!”典不識被五花大綁著,卻抬起兩腿便朝那村莊之處沖了過去,幾個兵甲立即縱身撲上,將典不識牢牢壓于地。古驁走了過去,在典不識的額前來回踱步:“拼?拼了有什么用?死了的人,能再回來么?你將他們害死的事,能一筆勾銷么?”典不識抬頭看著古驁,眼中血絲盡現(xiàn)。“我囑咐了你多少次!聽我號令,不要輕舉妄動,你呢?”古驁蹲下身子,一把抬起了典不識的下巴,讓典不識的目光對準(zhǔn)了那村中,“若不是你莽撞殺人,我們還能幫他們……可如今呢?”典不識從未曾動情的虎目中,這時剎時涌出了熱淚:“……我錯了……大哥……我錯了……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給他們償命……”“……你的一條命,能抵人家?guī)讞l命?”古驁冰冷而緩慢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怎么發(fā)落你,我日后會有忖度……你現(xiàn)在這條命,已不是你自己的了。”說罷,古驁擺了擺手:“把他帶回去!”卷四龍出漢中第77章回到了棧閣關(guān),古驁再次令人將典不識投入了大牢。而就在當(dāng)晚,漢中郡太守呂謀忠率部親至,走上前來,對古驁哈哈一笑:“小子,你還記得不記得,老夫曾在江衢說,你若是來了漢中郡,就讓犬子陪你喝酒;走,我們一道上郡城去。”虞君樊在一旁微笑道:“古兄,車駕都為你準(zhǔn)備好了,請!”呂謀忠親自邀古驁與他同車,古驁推辭道:“不敢?!?/br>呂謀忠笑道:“這有何不敢?老夫亦是寒門吶,沒有那么多講究!”說著呂謀忠親切地拍了拍古驁的肩膀,“……莫要拘謹(jǐn),千萬莫要拘謹(jǐn)!”“古兄,請上車吧。”虞君樊身姿瀟灑地一步便跨上赤駒,上前幾步,立在馬車旁勸道。“那恭敬不如從命?!?/br>呂謀忠笑道:“請!”……坐入車中,呂謀忠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古驁,只見他穿著一雙已被磨損的布鞋,粗衣陋衫,面容之上,卻又帶著一些名士氣息,心道:“這小子這般不愛富貴,倒是比許多爭破頭皮給世家做事的寒門,要強(qiáng)許多,如此風(fēng)骨,漢中郡倒的確是一處能讓他施展才華的上佳之地,君樊說得不錯,寒門人才難得,我得把他招待好了?!?/br>呂謀忠挑起簾子,指著外面對古驁笑道:“沃野千里,這里,便是被稱為天下糧倉的漢中郡!向晚看不大清,明日一早,我讓人帶你一觀?!?/br>“多謝呂太守?!?/br>一行車馬儀仗,連夜趕回了漢中郡郡城,呂謀忠?guī)е膨堉比肟じ?,府中已擺好了接風(fēng)宴。漢中郡軍政要職等人皆列席,虞君樊引著古驁入座,又為古驁介紹在座諸位:“這位是郡丞葉雄關(guān),曾是我父親帳下第一員猛將,征巴蜀時連破五關(guān),后被圣上拔擢為奮威將軍。”“久仰。”古驁作禮道。“這位是長史李崇德,乃是在科舉中拔得頭籌的狀元郎,呂太守親授其職?!?/br>“久仰?!?/br>……虞君樊逐一介紹而去,古驁發(fā)現(xiàn)漢中郡官吏一等,許多竟都是從科舉拔擢而出,其人全為寒門,卻個個都長身挺立,完全看不見別郡中,寒門低人一頭的神態(tài)氣質(zhì),古驁頓時只感一派新鮮氣象撲面……介紹到最后,來到一位相貌周正英俊的年輕人面前,虞君樊笑道:“這位,便是呂太守的愛子,呂德權(quán)呂公子了?!?/br>古驁作禮道:“早聞其名,終見其人,呂公子,在下古驁?!?/br>呂德權(quán)長得并無其父威武颯爽,氣質(zhì)風(fēng)骨也比太守呂謀忠收斂許多,這時他上下打量了古驁一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久仰,快請坐?!?/br>虞君樊帶著古驁再次入席,呂謀忠對古驁笑道:“我聽說你游歷諸郡,要不要在我漢中郡也考察一番?等考察完了,你我再談入仕之事,如何?”古驁微微一怔,道:“呂太守因才適用,令在下感佩,但驁不敢破了漢中郡的規(guī)矩,我先游歷一番,再來拜會太守,到時候還按貴郡拔擢之法方好?!?/br>“好!有志氣!你去考察諸縣,有什么需要,都與我說!”“希望有一位了解郡中之人相伴隨行。”呂謀忠摸了摸下巴:“就讓郡丞陪你去罷!”古驁愣了一下,沒想到呂謀忠直接將那位名高望重、身負(fù)戰(zhàn)功的大將派來與自己同行,便推辭道:“不敢,郡丞乃是沙場名將,何能……”葉雄關(guān)在一邊老氣橫秋地接話道:“有什么不敢,就我陪你去了,小子!”“那有勞郡丞。”宴過席散,虞君樊給古驁安排了住處,晚上又囑咐了許多細(xì)碎之務(wù),見古驁安頓好了,這才相詢道:“典兄一直被關(guān)在棧閣關(guān)的牢獄之中,可要將他移來漢中郡?”“暫時不用。”虞君樊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行……你有什么打算,到時候跟我說一聲便是?!?/br>“多謝。”送走了虞君樊,古驁伏案分別給陳村、山云書院、芒碭山田家與披香樓的田榕,寫信告知他們,自己在漢中郡落腳了。山云書院的回信是最快到的,古驁打開信箋,原來是云卬執(zhí)筆,第一句便是:“關(guān)山遠(yuǎn)隔,音訊無聞,四顧尋君無覓處……”古驁見行文意帶纏綿悱惻,不禁怔然……從前在山云書院中時,除了離別那一次,云卬倒從未如此直白過。古驁再往下讀去,云卬在信中提到,父親山云子的病情加重,已經(jīng)數(shù)日臥床不起了,令他十分憂心,又提到山云子說,希望古驁能盡快在一郡立足,世事時不我待也,并附上了山云子對于古驁的殷切祝福與希望。而在信的最后,云卬卻用哀婉的語調(diào),毫無掩飾地表達(dá)了對于古驁的愛意:“臨行贈君合襟帶,君不愿受我心灰?!?/br>“每每舉頭望明月,總能憶起,所謂‘情人悵惘怨遙夜,露水初濕涼夜起,相隔千里之共嬋娟’……”古驁看著信中的文字,心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以為兩人相隔兩地,遙遠(yuǎn)的距離能淡化云卬心中對他那份情誼。可如今見信一覽,關(guān)山路遠(yuǎn),非但沒有成為云卬懷思的阻礙,相反,似乎不能再相見的惆悵,倒使得云卬對于感情的表達(dá),沖破了過去的網(wǎng)羅,而變得更熱烈了……云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