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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軍為大人效力,可是妻子老母都在家鄉(xiāng)……若我參軍,怕官府收押我妻兒……”古驁聞之,遣人一問,原來關(guān)隘之中守軍,大多數(shù)曾是離此不遠處臨縣的數(shù)村之民。古驁當機立斷,便帶軍直奔此縣??h中并非戰(zhàn)中要地,因此除了些閭里私兵外,并無過多守衛(wèi),古驁不久便率軍占了縣城,同樣搜查縣官府邸,以賬簿之污,張榜告縣中父老,并查出數(shù)村魚rou鄉(xiāng)里之里正,于縣廷正法之!殺里正后,平分里正之田給鄉(xiāng)里村民,平分縣官之產(chǎn)給縣中貧戶……如此浩浩蕩蕩行軍,古驁每過一縣,便以天道之名正法縣令,開倉濟民,縣中參軍踴躍,每過一村,凡得了古驁所分之田,大軍一過,村中再鮮有青壯男丁……如此一來,行軍一個月,等雍馳猛攻廖去疾鎮(zhèn)守之濟陰,圍城三十日,終于有所頭緒之時,古驁則在邊鋒中,不僅牽制了潁川郡大量的守軍,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fā)展到了二十萬之眾!雍馳在營帳之中,踱來步去,最終摔了手上的戰(zhàn)報,怒道:“這個古驁!本將在此浴血奮戰(zhàn)!他卻四處游蕩,不攻郡城,竄于諸縣,收買人心!除了手中五萬兵甲,他如今居然又糾集了十余萬烏合之人!整日在鄉(xiāng)間閭里,搶世家富戶的糧!”“少主公息怒!”那幕僚般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建言道,“我看漢中郡這幫寒門之人,簡直有失體統(tǒng)。這古驁當時在寒門小字輩中,多大的名頭,如今從了軍,也不過做這般茍且之事……少主公不足為慮?!?/br>“哼……”雍馳頓步,冷哼了一聲,挑眉:“不足為慮?”他又問站在一邊的另一位虎賁將領(lǐng),道:“你說說看!”那被問的虎賁將領(lǐng)亦是世家子,他想了想,道:“寒門就是寒門,真乃賤人改不了賤行……上了戰(zhàn)場,不知勇猛爭功,卻避敵鋒芒,不打郡城,專在各縣流竄,好在亦牽制了潁川郡城守軍,否則,我看要軍法伺候!”“一群廢物!”雍馳眼中閃出一道精光,掃視著眾人,“一群廢物,沒一個說到正理!你們還看不出來么?他是在挖我世家的根基!打著朝廷之軍的旗號,動搖世家的根本!廖去疾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派去勸降的人怎么樣了?跟他說,他再不接受招降,負隅頑抗,最后得利的是寒門!我雍某人向來大局為重,還望他莫要因私利壞了世家的大計!”“報——”一聲長聲傳入,那令兵肩上插著三根羽毛,沖入帳內(nèi)跪下道:“蕭先生的書信,少主公親啟!”說著,那令兵雙手將竹筒呈上,那中年模樣的幕僚忙快步行去,拿起竹筒幾下便拆開,將其中絹布奉在雍馳目下。雍馳抖開絹布,掃了一眼,陰沉沉地對眾人道:“廖家以封江衢王為契,受降?!?/br>這時有人恭喜道:“少主公神機妙算……我等不及!”頓時諸人都齊聲賀道:“大將軍英斷!”雍馳的臉上絲毫不見喜色,他一言不發(fā)地在堂內(nèi)踱來踱去,陰翳神情漸漸散去,半晌,只聽他沉聲道:“若不是戎人在北地虎視,戎王大軍百萬壓境,本將用得著屈膝向廖家求和么?”“大將軍,您招降之,不損戰(zhàn)將而平定南方,重尊我皇威儀,怎么能說是屈膝求和呢?”雍馳淡淡地道:“隱患未除,豈不是屈膝?若不是呂太守輕許了上郡、漁陽郡與戎人,今日我不會如此狼狽;罷了,與我更衣,我這便上會盟臺,去見廖家諸人?!?/br>“是!”而此時,被雍馳提到的呂謀忠,則亦在苦惱一事,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真乃小瞧古驁了,古驁去了一趟出龍山,便手握了七萬兵馬,如今去了一趟潁川,居然一下又有了二十萬隨眾,如果說之前自己靠著兵力之多尚能牽制他,那么如今的古驁,回了漢中郡,究竟許他什么職位,才能令他心甘情愿為己所用呢?呂謀忠凝神苦思良久,最后還是寫信給虞君樊相詢,虞君樊回信道:“既然利不及,何不以情縛之?太守可收古驁為義子?!?/br>第88章呂謀忠收到虞君樊回信之當日,就連夜帶人馳入了古驁軍中,古驁出帳相迎:“太守大人辛勞,里面請!”呂謀忠?guī)е囻{儀仗一路行至而觀,看到古驁軍中雖然刀甲不足,但人人面容之上,卻有一番向上新鮮氣象,與眾世家軍中兵卒,或暮氣沉沉、或沉冷不言大為不同。此時呂謀忠便笑道:“好小子,果然不愧是山云子之高徒,這幾仗,你打得漂亮!”“謝太守夸獎?!?/br>呂謀忠在古驁帳中坐了下來,嘆了口氣,擺了擺手:“不是夸獎,你我都是寒門,老夫,是真心為你高興!”古驁此時兵力日盛,面目之間也帶了些蓬勃英姿,聞言便盎然應道:“如今我所轄部之兵甲,亦是寒門之兵甲;今后若有一日,能借此與世家爭鋒,驁死而無憾矣!”呂謀忠笑了起來,嘆道:“老夫早知道,你是個有志氣的小子。如今我等寒門,就是缺如你這般的人才。若世上多有幾人如你,寒門又如何百年來不能分亢世家……”說著,呂謀忠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漸漸憂慮,隔著一張小幾,他伸手拍了拍古驁的肩膀,愴然道:“……老夫這一輩子,都在為寒門求利,為庶民申義,有時其中艱辛萬難,也只有老夫一個人知道?!?/br>古驁道:“太守大木獨支,為天下寒門開科舉,定功賞,乃是萬世不移之偉業(yè)?!?/br>呂謀忠定定地看著古驁:“你與老夫,乃是同行人。”古驁一怔。呂謀忠微笑:“不知古驁你,愿不愿與老夫共赴大業(yè)?”古驁忙起身作禮道:“驁自然愿意。”呂謀忠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老夫有一議,還望與你商討?!?/br>“商討不敢,太守吩咐便是。”“你愿不愿拜我為義父?從此你我父子相稱……我之兵甲,亦是你之兵甲;我之志向,從此亦是你之志向?!?/br>“太守之志,乃是為寒門申志,平天下百年紛亂,然否?”呂謀忠想了想,道:“然。”古驁站起身,來到呂謀忠面前行跪禮:“義父,受驁一拜!”呂謀忠撫須哈哈大笑,忙伸手扶起古驁,嘴里道:“好!好!好!”說罷,呂謀忠召來帳外早已等候在旁之隨行侍者道:“都進來罷!古驁啊,雖然現(xiàn)下兵革滿道、烽鼓不息,但這禮儀上,我們也不能落下了?!痹捯粢宦?,只見端著杯盤酒禮之侍者魚貫而入。“是?!惫膨埓鸬?。呂謀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