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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追隨著自己。梅雋不以為意,她從小習武,心氣高傲,又何曾將一名仆役放在眼中?雖然是土匪之女,但是少女時的梅雋,又何曾沒有幻想過,自己會被一個騎著駿馬,披著錦衣的將軍接出山寨,從此過上錦衣玉食的美滿生活……可夢想實現(xiàn)得太順利,便往往破碎得越徹底。如今,那個曾穿著錦衣,披著貂裘,騎著駿馬與他成親的男人負了她的諾言。他曾答應過她們姐弟,讓寨子里的人,人人都能吃飽穿暖,他食言了;不僅如此,除了初見的那一面,他亦再也不穿錦衣了,也再不披著貂裘,更別說騎在馬上英俊瀟灑地送給她一只花……原本,這也就罷了……如今,他甚至不知在哪里又沾花惹草……信都寄到了家里!梅雋滿懷著憤怒想,這是看不起她不識字么!他答應過她,一輩子不負她,她才嫁他的,他為何言而無信?好在那青年仆役似乎察覺了她的窘迫,恰不失時機挺身而出,建言獻策道:“小娘子,小的認得字!這信,不如小的念給小娘子聽?”梅雋那時好奇地點了點頭,可是越聽,越忿懣——那字里行間,是情人間才會用的,愛意綿綿的字句。她如被當頭棒喝,愈來愈為自己不值。等信念完,梅雋一時間感到如七竅都生了煙,那信中甚至還寫道:“古兄,你可記得從前你我曾在月下暢飲至夜……”一時間梅雋只覺一口血悶在胸口,想吐卻吐不出,倒是那仆役柔聲安慰道:“小娘子,莫急。”梅雋直到這時才正眼看了看那仆役,他見梅雋看他,不禁靦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梅雋冷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來,你還挺俊俏的嘛,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那仆役答道:“并非如此,有人家有薄產(chǎn),可就因行路之中,看見一位心儀少女,便從此傾心,有家不回,不顧兄長催促,卻只愿守候在她的身邊。”梅雋悶悶地道:“那都是話本里的,我成了親才總算是知道,男人都負心薄情,不過是拿女子來消遣?!?/br>那仆役卻向她保證道:“小娘子,這是真事,小的不騙你?!?/br>梅雋抬了抬下巴:“繼續(xù)念!”“……那縷腰帶,不知古兄是否隨身佩戴。每次想到我贈與古兄此物……”“夠了!”梅雋不禁決然地道,她倏然聳動起肩膀,嗚嗚地抽噎了起來。事情并沒有結束,卻是另一個開始。那天夜晚,梅雋發(fā)現(xiàn)門口,放了一只艷紅的山花。第二日,她拿著花找到那青年仆役,問道:“你送的?”那仆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眨了眨眼看著她,梅雋挑眉,抬起一腳便踹在了那仆役胸口。那仆役滾倒在地,卻沒有叫疼,梅雋轉身走了。后來幾日,梅雋便再沒看到青年,直到今日梅雋迎著古驁回了,見丈夫到了家不關心兒子,也不關心自己,居然一看信就入神,還急匆匆地焦急問道:“這是什么時候寄來的?”梅雋剎那便覺得心死了……她痛苦地抱住了膝蓋,彎下腰來。這時那青年仆役不知道從哪里走了出來,語氣關心地柔聲道:“小娘子?”梅雋擦了擦眼淚,吐出一個字:“滾!”那仆役這時卻搖了搖頭:“你不哭了,我再走?!?/br>梅雋忽然不自控地,放聲哭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在乎她,卻輪到一個下人來噓寒問暖,一時間,梅雋覺得自己可悲極了。第93章古驁想了想,拿著簡璞的信,便向之前暫時安頓懷歆的屋舍走去,臨到近前,卻有一人在路旁呼喚道:“驁兄,驁兄!”古驁順著聲音望去,卻見田榕在一邊,東張西望了一陣,朝古驁招了招手。古驁幾步走上前,打量了田榕片刻,卻見田榕原本一身錦衣繡鞋,自有一番風流氣度;可自從跟了漢中軍行軍數(shù)日,衣衫盡皆破損,一路之上,田榕也不得不換上了如山野之人般的粗布之衣,方便翻山越嶺。山中洗漱都沒有郡城之便,如今田榕身上的熏香味漸漸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光天日曬的汗臭腋味,裹雜著灰頭土臉的滿面風霜,田榕的眼圈下形成了大片的陰影,一掃之前世家子之風韻,乍看之下,倒像個山中伶俐的胖青年了。“誒……”田榕搓了搓滿是泥垢的臟手,嘆了口氣,望了一眼古驁:“我聽說你回來了,本還幫著村農(nóng)摘果子哩,這就忙尋過來,驁兄,我有話跟你說!”古驁手中之信收入懷中,點點頭向田榕道:“榕弟請說?!?/br>田榕看了看左右,將古驁拉到一邊,抿了抿嘴角,那苦笑的面容上擠出酒窩,神色中露出些焦急:“驁兄啊,我聽說,仇公子,要整軍來打漢中了?是不是有這回事?”古驁點了點頭:“你莫怕,漢中都在備戰(zhàn)。仇牧籌集糧草,行軍至此,至少還得一個月的光景?!?/br>田榕擺了擺手:“我不是怕這個!我是在說驁兄你啊!如今四海就是漢中、黔中二郡,心向著寒門!如此勢單力孤……你說,你說我們以后能怎么辦吶!之前二十萬軍,說沒就沒了。你別拿上次議事時候說的廣積糧、高筑墻的事搪塞我!我知道那時候你是為了安撫人心才這么說的,所以眾人商議,我一句話也沒講,就是想私下問問你,唉!世家千千萬萬雙眼睛,都盯著我們吶!這墻怎么高筑得起,這糧怎么積得了?馬上又是戰(zhàn)事!如今虞家軍在巴蜀黔中,約有三十萬,可我想啊,虞公子雖然心向著寒門,但他終究是世家子,以后若是朝廷招降,也不過是一紙詔書的事,也不能太指望著他了不是?唉!如今我們這漢中,僅僅十五萬的守軍,若世家聯(lián)合起來進攻,我等身死亡命,也不過就是一瞬的事,驁兄,你心里究竟有沒有想好該怎么做?!”田榕這一段話里,就嘆了好幾次氣。古驁見他形容憔悴,神色與之前沉溺酒色時滿面榮光大為不同,目光中甚至帶了些枯槁,不由得沉默了片刻。古驁思考著,如何將自己的想法,言簡意賅地告訴田榕。這時田榕又不斷地來回踱步,道:“我這幾日看了,軍士之中,絕望者也甚多,甚至有些人說,不如回山去做匪算了,也不扛這旗了,扛也扛不動。還有人說,再打下去,就是死,就是全軍覆沒,還不如早早降了朝廷?!?/br>“是誰這么說?”古驁亦是第一次知道軍中還有人出言如此,不禁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