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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軍便如甕中鱉??伤車蠁??只要一個口沒有封上,他的騎兵又不如我,且虎賁中還有許多步軍。二十萬軍移動笨拙,便能為我所戲。”廖清輝道:“是,那我這就著手安排?!?/br>古驁點了點頭。而戰(zhàn)場的另一邊……雍馳這日天未破曉早早便起了,一夜可謂枕戈待旦,睡得并不安穩(wěn)。昨夜有人報,說:“有三千人的漢軍騎兵,出了營地了!”雍馳從行軍榻一坐而起:“往哪邊去了?”那斥候報說:“往東邊去了!”雍馳忙讓人拿出地圖,心中不禁疑惑:“東邊有什么,什么都沒有,我運糧的車隊在北,十萬后軍在南,東邊都是些農(nóng)田?!庇厚Y的帳中亮起了燭光,有幕僚也睡不著,聽見響動亮光,便來到雍馳帳旁,問守衛(wèi):“皇上還未安寢呀?”雍馳看了一眼門口,道:“進來。”那幕僚便入了帳子,道:“皇上,可是有軍情?要不要召人來議論?”雍馳穿著一件薄袍,負(fù)手在帳中踱步,心道:“只要等到明日,我軍前后兩軍皆至,便可以前后夾擊,包圍漢軍主力,那三千人意欲何為?難道是古驁故布疑兵?想引我派軍追擊?”聽到那幕僚出言,雍馳這才回過神,擺了擺手,道:“夜里行軍不安穩(wěn),讓人再探!”“報——原來那三千人中,漢王也在內(nèi),如今正在以兵士勒索大戶,搶糧食呢!”雍馳睜大了眼睛:“古驁也在,你看清楚了?”隨即嗤笑:“搶糧食?哼……他到頭來也就這么點出息!”言罷對那幕僚道:“把前將軍叫來!”“是!”一位虎賁將領(lǐng)忙到了雍馳帥帳,雍馳令那幕僚把情況略說,然后走到地圖邊,指道:“前將軍領(lǐng)命,你立即帶八千夜騎,從北繞過漢軍大營,趕到此縣以北,遙懾漢軍,截斷其北上的出路,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明日等朕號令,今夜不要出擊,你一出擊,漢軍定然退,夜色正濃,朕擔(dān)心他們退路上有埋伏?!?/br>“是!”虎賁將領(lǐng)領(lǐng)命而去,又有斥候來報道:“漢軍那三千人,打到縣衙了,聽說把縣老爺也抓起來了,要他主持分地給貧農(nóng)?!?/br>雍馳冷笑了一聲:“漢軍行軍,如今危在旦夕之間,古驁還有心思搞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報……漢王一行一千人,已經(jīng)退回了營地!”雍馳心道:“我管你耍什么花招,反正只要到明日,合圍之勢便成,任你插翅也難飛!”雍馳晚些又小憩了一會兒,睡著前他有一絲無意識地想:此局……古驁會如何解呢?明日,他真的就要向自己引頸就戮了嗎……“報——報——不好了!”“怎么回事,大吵大嚷的?”外面嘈雜,雍馳瞇起眼睛,接過伺候在旁軍士奉上的毛巾,擦了擦臉,有人小聲道:“皇上起了,進去罷?!?/br>那斥候連滾帶爬地進了大帳,道:“皇上,不好了,昨夜不知道誰散播出去了謠言,現(xiàn)在到處都傳遍了……說只要跟著漢王,到哪里都有田地分,如今本郡的流民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此縣!現(xiàn)在縣中全是流民!后軍因為被流民阻斷,幾次送信都送不來。還有運糧的兵隊也遇上流民了!小道也窄,被流民一堵,寸步難行!”雍馳愣了一愣,隨即恍然——他昨夜自己還想,“此局古驁會如何解……”原來昨日,古驁出三千人去搶糧,并非是疑兵引自己攻擊再設(shè)伏,也并非是想北上突圍,而是為了廣布謠言!引誘流民來此——把水?dāng)嚋啠?/br>一股怒氣沖頂,雍馳把毛巾往地上一摔:“一群飯桶!運糧隊能被流民堵?。炕①S精銳是干什么吃的?敢擋路者死!派騎兵去沖,把他們沖散!”“皇上有所不知,那些流民中,也混了好些匪,好多人拿著武器,竟也不太怕官軍。官軍一到,一哄而散,官軍一走,便又聚集。且眾將都等著與漢軍決戰(zhàn),不敢多花軍力砍殺流民?!?/br>雍馳大怒:“一群沒有決斷的,流民剛開始聚集的時候,就該屠群以為震懾,他們哪里還敢聚集?現(xiàn)在也不晚,傳朕的令,只要有流民聚集處,虎賁隨即出擊!”“是!”漢軍大營中,眾軍整裝待發(fā),這時有暗曲來報:“漢王!虎賁開始屠流民了!流民流竄,虎賁追擊,陣型已亂!”古驁道:“好!眾將聽令,虎賁散亂,正是時機,我等往北突破!”“是!”在被虎賁殺得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上,流民們奔竄著,互相踩踏……正在這時,漢軍鐵騎勢起驚雷,沖出了營地,直往北面而去?;①S也并非沒有預(yù)備,機弩準(zhǔn)備,一齊向漢軍放箭,萬箭齊發(fā)!漢軍許多人墜馬,可更多的人卻在北面與虎賁交上了手!漢軍西域之馬速度更快,身體更強壯,又有馬鐙,因此漢軍能穿更厚的鎧甲,更能人馬合一。虎賁之馬匹本就劣,再加上未曾有馬鐙,許多刀刃一相交便被震下了馬。一時間戰(zhàn)場上尸山血海,沖破了虎賁的騎兵,后面跟著的正是虎賁的步兵,漢軍騎兵如砍瓜切菜一般,迅捷地沖了過去。雖然虎賁有大軍二十萬,可是在被北軍沖擊的地方,卻只有五萬人部署,這五萬人在兩萬漢軍騎兵的沖擊下,死的死,傷的傷,戰(zhàn)線上立即被扯開了一道血口!這道口的撕開,不僅讓雍馳合圍之計功敗垂成,更是敞開了通往北面的大路!“廖清輝呢?”古驁問道。廖清輝連連回頭,聽見傳令官喊,方才策馬加鞭趕上古驁,臉上全是血漬,刀口已卷。古驁道:“怎么落在后面了?”廖清輝眼中有淚:“許多傷兵在后,馬還能馱著跑,可是拖慢了速度……”古驁臉上也沾滿血污,道:“不能等他們了。今日我們以小博大,本就是兵行險招,不可有一絲紕漏,要加快……咳……”古驁按住傷處,廖清輝忙道:“……漢王?”古驁平了平呼吸:“……傳令,加快速度?!?/br>“是!”旌旗揮舞,古驁帶著人,一行只剩不足一萬,半個時辰便甩掉了虎賁,來到了北面,這時遠(yuǎn)處有漢軍騎兵稀稀落落匯合,正是昨日帶去圍縣衙的那一批,兩千人馬,只剩七百余騎。“漢王!”“漢王!”這時遠(yuǎn)處路上有流民奔跑而來,似乎是被驅(qū)趕,跑得稀稀拉拉,許多人身上有血。漢軍隊伍速度減慢了下來,古驁發(fā)現(xiàn)肩上與腹部的疼痛更厲害了些,額上不斷冒出細(xì)汗,古驁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