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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曲,聽說一個也沒活下來,是怎么回事?”廖清輝道:“是漢王派去迷惑雍馳的,否則他怎肯傾巢而出?又或他讓這些人退回關(guān)隘怎么辦?”廖清輝想了想,“這樣,我讓典彪來見你?!?/br>說罷,廖清輝拍馬入城去了,過了一會兒,換出典彪趕來虞君樊面前:“末將拜見大將軍!”虞君樊打量著典彪:“……濟北還好?”典彪道:“濟北還好,王世子在我們手中,簡氏那些世族頭領(lǐng)也在我們手中,無虞?!?/br>虞君樊道:“……漢王沒事罷?”典彪道:“漢王生病了,漢王想必一直等著大將軍?!?/br>虞君樊道:“那我這就入城?!?/br>古驁昏迷的時候,只感到自己身體十分沉重,仿佛有千鈞的重擔(dān)壓在頭頂。就在這時,忽然有什么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自己,耳邊響起了絮絮的話語聲,似乎是幾個人在說話……他想擺脫夢境,睜開眼,可是眼皮卻重。倒是耳朵先覺察出聲音……“……漢王幾天沒喝藥了?”冰涼的指尖觸摸到了他的額頭,溫柔的感覺,十分熟悉。“漢王來了濟北就一直沒喝……”“來人……”“在,主公有何吩咐?”“按這個方子去熬藥?!?/br>“是?!?/br>“你們都出去罷?!?/br>“可……”“出去?!?/br>“是。”古驁睜開了眼,最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柄明燭,火光搖曳刺目,古驁不適地翻了一個身。卻見門前一個人快步地走來,他已卸甲,穿著白衣,黑發(fā)束在腦后,眉目清朗,儀表風(fēng)流,一如初見。“……君樊?!惫膨埡韲邓粏?,沒發(fā)出聲,只是一個口型。來人上前幾步,攬住古驁。溫?zé)岬挠|感,古驁覺得貪戀。“你你你……”虞君樊抵住古驁的額頭:“你怎么讓自己病得這么重,偏偏又把一切都交給我……你……軍心已動,你再不好起來,要我怎么辦?”第213章【小修】古驁面上一抹笑,在明燭下如浮光掠影:“……不要怕,不要怕??取^來坐在我身邊。”虞君樊依言坐了,懷抱起古驁,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伸手輕籠著古驁的亂發(fā)。“田榕死了?!惫膨堥]著眼睛,說。“我知道?!庇菥皖^看著古驁,摸著他的臉:“我知道。”古驁嘆息:“他死了,接下來就看我們了,不能辜負了他。不僅不能辜負了他,也不能辜負了為征南犧牲的所有將士……”說著古驁捏了捏虞君樊的手,仿佛念眷那指尖的溫暖,他側(cè)頭吻了吻,又不舍地拿開:“所以……還請你不要停留,趁各關(guān)已開,你今夜就一鼓作氣,去上京罷。”“我率部日夜奔襲,就是為了見你……你……”虞君樊低頭咬了唇,“我放心不下,你生病無人照料?!?/br>正在這時,侍者端來了藥,虞君樊先自己試了溫度,這才喂給古驁。古驁坐起身,接過碗仰頭喝干:“……倒也不是無人照料,只是濟北兇險,不得不防。”看了看旁邊的滴漏:“男兒志在四方,勝勇宜追窮寇,你陪了我許久,城外兵馬也該休整好了,該補給的也都帶上了……去吧,去戰(zhàn)場?!?/br>“可你的身體……”虞君樊的眼神如水,看著古驁。目光相遇,古驁閉上眼睛再次伸臂擁住了虞君樊,低聲道:“你以為我想讓你走?咳咳……”虞君樊的掌心撫上古驁聳動的背脊,古驁嘆息一聲:“我不想,我想你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剛才我睜眼看見你,我就……我本不會自亂,可今日卻有一個聲音在說留下你。我們當(dāng)初決定在一起,便已知戰(zhàn)時總是聚少離多,不是么?這一日我們都等了太久,戰(zhàn)機不可失……”“驁弟……”古驁別開臉,“這次事出突然,沒帶著你給我的軍醫(yī),既然你來了,讓他留下,我以后會按時喝藥,你放心我?!?/br>虞君樊將下巴擱在古驁的肩上,手臂環(huán)繞,輕抱著彼此。“如果以后沒了大戰(zhàn),天下太平時,該有多好……”“是呀,該有多好……”古驁道,過了一會兒,卻笑了,“只是……若不是這天下大亂讓我認得了你,你在富貴鄉(xiāng)中,我在芒碭山里,我到哪里去尋你?”虞君樊仰起臉,親了親古驁的唇。“苦么?”古驁問。“一點也不苦。”虞君樊答。古驁輕撫著虞君樊的臉:“君樊,去吧?!?/br>過了一會兒,虞君樊終于下定決心似地站起身,道:“好……那你……等我的捷報?!?/br>古驁點了點頭。虞君樊遲疑片刻:“……現(xiàn)在……大軍就在城外,你留一些在身邊?”古驁略一思忖,道:“這樣吧,把軍中當(dāng)年中的諸將都留下,原先是典不識統(tǒng)帥的,后來軍中改制,便分流到各軍中去歷練了,現(xiàn)在再將他們召集起來,日后聽我隨近調(diào)遣。另外再留我兩萬兵馬?!?/br>“我出去吩咐,”虞君樊半跪到古驁床邊,凝視著古驁,仿佛要將他刻在心里:“……那我走了?!?/br>古驁俯身吻虞君樊的額頭,觸感冰涼:“……無論何時,你都要記得,記得我們的約定。你說軍心已動……不,軍心不會動,你不動,我不動,軍心安如泰山。我不會疑你,你也要信我。”虞君樊點了點頭:“嗯。我知道。”“去吧?!?/br>虞君樊轉(zhuǎn)身,打開門,夜風(fēng)入戶,他遲疑了片刻,還是邁開大步,跨過門檻向前走了,風(fēng)吹起了他的戰(zhàn)袍,階旁親兵奉上戰(zhàn)甲與畫戟,虞君樊穿戴畢,月光輝滿,他走向?qū)儆谒约旱膽?zhàn)場。古驁靠在榻上,又淺眠了一會兒,直至雞啼,醒后古驁召來典彪:“以前千人戰(zhàn)隊為你兄長統(tǒng)帥,乃是北地威武之師,我今日把它交給你,你帶著他們守衛(wèi)府中濟北城內(nèi)各個要道。”典彪道:“是?!?/br>正在這時,外面有人道:“漢王,有人求見,此人乃是簡氏族人,自稱漢王的夫子……叫簡璞。”古驁一怔,對典彪道:“……衣衫不整,我不能這么見夫子,你扶我洗漱?!?/br>“是?!?/br>簡璞進門的時候,只感覺屋內(nèi)燭光都亮堂,親兵分別把守在門前與內(nèi)室,只見最深處燭光稍弱,古驁的發(fā)簡單地束了一下,披在身后,他穿著一件玄黑色的便袍,龍紋暗繡,在火焰深處反射出微光,華貴卻并不張揚。黑夜的暗影,總會讓人的輪廓顯得更深,古驁坐在那里,如一尊黑色的雕像般,只有臉上少有血色。這樣的病態(tài)卻仿佛更添了他的俊美,只有目光中藏著堅悍之色。簡璞則背著一個包裹,一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