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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士兵一路升上來,不過你喜歡喝酒,罰了幾次,否則現(xiàn)在該做將軍了?!?/br>那校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正是,漢王記性真好。我是從漢王去潁川那年跟著漢王從的軍,我原來叫秦二,后來有一次跟著漢王行軍,漢王路上說了一句詞兒,‘一馬平川’,我問人什么意思,他們說,就是漢王蕩平了潁川的意思。我想著我是從潁川跟著漢王出來的,因此就改名兒叫了秦川。”古驁道:“好名字,本王封你做侍衛(wèi)長,以后你跟著本王,這些侍衛(wèi)都歸你管,你愿不愿意?”“怎么不愿意,謝漢王!”古驁道:“跟著本王,可就上不了戰(zhàn)場了,你也愿意?”秦川道:“愿意,臣愿意追隨漢王左右?!?/br>“濟北也不安寧,”古驁四顧,“……還是回城罷?!?/br>“是。”第218章廖清輝在濟北城中聽聞行刺之事,又多派了兵甲前來迎接護應(yīng)古驁。古驁入郡府,廖清輝趕來道:“漢王……”他見古驁沒事,松了口氣。古驁坐下了,問:“我今日出城,哪些人知道?”“外面該不知道,就是府中漢王身邊的近人知道;再者,漢王出城,城樓上若有官兵瞧見,也能知道。”古驁冷道:“……那刺客背著重錘,沒騎馬,并非是后來趕過去的,而是早就等在那里的。”廖清輝道:“萬幸這刺客沒傷著漢王……漢王,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古驁皺眉:“今日軍中可有異動?”“沒有,”廖清輝想了想,又道:“臣這就去查?!?/br>說罷廖清輝轉(zhuǎn)身去了。古驁喚道:“秦川!你把那刺客的首級提著,去問一問郡丞簡行,他這個官兒是怎么做的?”“是!”這日晚間時候,陳江接了古驁的信,輕車簡從連夜趕來濟北:“漢王!”古驁單獨召見了陳江,問:“虞將軍那邊,怎么樣?”陳江道:“漢軍勢如破竹,多賴大將軍統(tǒng)帥有方,世家部曲見漢軍如此驍勇,潰不成軍,有許多都來投奔大將軍的。”古驁道:“有數(shù)么?”“將三十七人,軍六萬?!闭f著陳江呈上一疊錦帛,“名單在此?!?/br>古驁接了過來:“你有心了,虞將軍怎么處置他們?”陳江道:“虞將軍將他們打散了,編入了漢軍各部,我都詳細記下了?!?/br>古驁頷首,“好?!庇值溃骸按炭偷氖?,你已知道了?”陳江點了點頭,古驁笑了一聲:“想我死的人多了,可也就是濟北讓他們有這個機會?!?/br>陳江湊近了古驁,道:“漢王有何吩咐?”古驁道:“這次刺客行刺,軍中未動。若是與簡家部曲有牽連,應(yīng)該這邊刺殺,那邊有暴動才是。適才廖清輝已細致查過,軍中今日一切如常,該不是簡家部曲出了問題……”古驁頓了一頓,“就算有,牽涉也不深……誰最想我死?其實想一想也明白?!?/br>陳江道:“……那漢王的意思是……?”古驁道:“濟北情況復(fù)雜,要改制,比巨鹿難。古謙打下巨鹿,巨鹿之軍已遭重創(chuàng),又是敗軍降將,好改??墒菨眳s不同,所以我把你召來,你做事總是周全一些。”陳江想了想,道:“原來漢王是想讓臣給濟北改制。濟北中有世家、有寒門、有軍旅之人,還是漢王老師的同族;且濟北既非敗給漢軍、也非投降漢軍,而是與漢軍結(jié)盟,這樣一來,改制就更麻煩了……再加上后面還有汝陰王、廣平王……都看著呢?!?/br>古驁點了點頭:“是。你有信心么?”陳江道:“濟北最難的在于簡家世族,其他都好說,一解而百解。只要漢王將徹查刺客之事全委于我,敲山震虎,不愁改制不成?!?/br>古驁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交給你。明日,我就帶著廖清輝,去上京了,除了虎豹騎,其他兵甲我都留給你?!?/br>“謝漢王!”“典彪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到現(xiàn)在還沒醒,你有空也多去看看他?!?/br>“臣知道。臣是看著他長大的,臣在這里,一定會照顧好他?!?/br>古驁點了點頭。兩人沉默了一陣,半晌,古驁又開口道:“對了……我聽說,廖清輝想把meimei許給你?”“……是。”陳江一愣,臉色微紅。“這是好事啊,辦喜酒的時候,可別忘了叫我一聲。”陳江腆然道:“漢王說笑了,這事再怎么急,也要等濟北安定了以后?!?/br>————自從與虞君樊相見后,古驁好好地養(yǎng)病了三日,便帶著廖清輝與秦川一行,向上京處與虞君樊匯合而去。上京城外此時已經(jīng)大戰(zhàn)了一場,城墻上沾滿了血跡。原來雍馳收到了虞君樊的傳書之后,廣而告之,虞君樊在書中稱言道,只要朝廷改制、平士庶、開科舉、分田地,漢軍便愿意接受和談,雍馳讓人將虞君樊的書信在朝廷上讀了一遍,舉朝驚惶憤怒。雍馳本是想借虞君樊之口,向世家表明死戰(zhàn)的決心,并以此為由,暫緩將虎賁軍糧分給逃難世家紓困……沒想到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得不到糧草餓著肚子的世家本就對雍馳怨氣橫生,一時間更多的人開始攻擊虎賁,質(zhì)問為何虎賁霸占著糧草,卻不出城破賊,平白受了侮辱。就在這一天夜里,一隊沒有得到雍馳準(zhǔn)許的虎賁騎兵出城突襲漢軍,虞君樊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晚便全殲之。聽聞消息,第二日朝廷上吵翻了天,許多老臣為昨日戰(zhàn)斗中戰(zhàn)亡的虎賁將領(lǐng)上表請功,雍馳不允。虎賁的士氣低落了下去……雍相、楚司空等泣血覲見,雍馳最后不得不決定,他自己將統(tǒng)帥下一次的出城之戰(zhàn),以撫軍心。古驁趕來上京城外這日,恰巧遇上雍馳率部出城攻擊。古驁騎在馬上,遠眺而望……漫山遍野都是如風(fēng)沖殺的騎兵,戰(zhàn)鼓在耳邊擂擂作響……烏騅上的人在萬軍中尤為顯眼,他一身紫紅色的戰(zhàn)袍,金冠玉帶此刻都黯淡,它們沾滿了污血臟漬,只有眼睛亮得驚人……那正是雍馳。只見那紫紅的錦緞披風(fēng)被大風(fēng)卷起,伴隨著他身先士卒地在漢軍陣中不斷反復(fù)沖殺,帶著虎賁抵死護衛(wèi)著那半弧形的領(lǐng)地。古驁身后的衛(wèi)隊早已圍成圓,將古驁護衛(wèi)在中央。古驁靜靜地看了雍馳一陣,唇邊只吐出了四個字:“垂死掙扎?!?/br>這時忽然一隊虎豹騎從側(cè)面切入,只見虞君樊一身白衣白甲,擊潰了雍馳的側(cè)翼,座下汗血之馬奮而揚蹄,他迅速地彎弓搭箭,三箭連發(fā),直向雍馳射了過去!雍馳在萬軍中躲閃著刀槍,仍然堪堪避過第一箭與第二箭,卻被第三箭射中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