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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笑,“你沒見過我的地方還多著呢?!?/br>青鴻不以為意,“你什么性子我還不清楚,還能有什么我沒見過的?!?/br>鳳長歌但笑不語。青鴻翻了個白眼,“你就繼續(xù)散你的步吧,掌門大人,我可沒時間繼續(xù)陪你?!?/br>他說完,也不再等鳳長歌再說些什么,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鳳長歌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繼續(xù)往前走去。他一直走,龍君澤就在后邊一直跟著,始終沒去打擾他,直至走到昆侖山巔最高之處,終于停下了步子。他一手后負(fù),站在涯邊迎風(fēng)而立,望著腳下云海浮沉,山風(fēng)凌冽,吹動他的衣擺隨風(fēng)飄揚(yáng),看著就像一位即將羽化登仙的仙人。“鳳凰族滅族之后,我曾經(jīng)這樣站過整整三百年?!?/br>他淡淡的開口,聲音虛無縹緲,宛如山間掠過的風(fēng),帶著股荒涼的味道。“我曾經(jīng)很想直接跳入日輪和他們團(tuán)聚,但是不行,我若死了,鳳凰族就斷了傳承,世間再無人記得有過這么一個種族,我也想過,要不要找到五神器,復(fù)活我的族人,但代價是一界生死,用無辜的生命去獻(xiàn)祭,我也做不到,我還想過,要不要找很多女人,生很多鳳凰蛋,這樣鳳凰一族還是可以保留下來的,雖然血脈不純,但終歸有鳳凰的血脈?!?/br>龍君澤眉角一抖,忍不住道:“那……后來呢?”鳳長歌微微笑了笑,“但我發(fā)現(xiàn)這樣沒什么意思,當(dāng)我第一次面對一個想要為我獻(xiàn)身的女人時,我的心完全動不起來,我的確想要鳳凰族,但我要的是昔日那個繁榮昌盛,我所熟悉的鳳凰族,而不是一個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點愛也沒有,用來延續(xù)鳳凰族血脈的工具,我沒碰那個女人,我也沒有碰任何一個人,我醉生夢死,用灑脫不羈掩飾心傷,過了很久很久,我也記不清有多久了,我忽然就想開了,何必呢,過去的已經(jīng)回不來了,我那么悲傷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讓自己更痛苦,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一點用處都沒有,又沒有人來為我擦擦眼淚,沒有人聽我說說心里話,沒有人把肩膀借我靠靠,我突然就想找一個知心人,一個可以在我喝醉的時候,給我擋擋雨的知心人?!?/br>他緩緩抬起一只手,迎向半空,似是抓住一抹吹過的風(fēng),姿態(tài)是那樣的灑然,那樣的不羈。“我曾經(jīng)以為那個人是穆然,可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他的確可以做一個知心人,但他太灑脫,太放得開了,他可以是天下人的知心人,唯獨(dú)不能是一人的,我仿徨過一段時間,為此離開昆侖獨(dú)行天下,直至我,遇上了你。”曾有少年名墨玄,身作黑龍惹人嫌。渺煙湖底鎖鏈困,一朝脫困拜師門。一日為師終身敬,身前身后茶水候。以師為命莫敢負(fù),師恩銘心永不忘。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人,永遠(yuǎn)信他,敬他,以他為天,從不或忘。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人,在他傷心,仿徨,醉酒,孤獨(dú)的時候,不離不棄,永伴身邊。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人,只唯他命,只伴他身,他是他一個人的徒弟,也是他一個人的知心人。那些就在這座山上的溫言關(guān)懷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師尊,喝了酒別睡樹上,會摔下去的!”“師尊,別吃花生了,小心臉上又長痘痘!”“師尊,天冷了,別只穿單衣就跑出來,把斗篷披上!”“師尊,你不會游泳就別下水,池水被你燒完是小,嗆了水怪難受的?!?/br>“師尊,外面下雨呢,這是我用龍血做的避水珠,肯定淋不到你?!?/br>“師尊,你又喝醉了,我背你回去吧,灶臺上還溫著碗解酒藥,不喝完明天又得頭疼了?!?/br>“師尊……”“師尊……”有什么東西,突然就放下了。有什么東西,突然就釋懷了。鳳長歌微微勾起一抹笑,神色透著股前所未有的輕松,“是你讓我從那段灰暗中走出來的,小黑,不必對我畏首畏尾,我一直都很在乎你,龍族之事怪不到你身上,我在乎的是我的徒弟,只要你是小黑,我就不會對你有什么芥蒂。”龍君澤嘴角一動,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鳳長歌一拂袖,面前頓時多了一把琴,古色古香,渾厚華美,正是大圣遺音。他撩起衣擺,盤膝坐下,“可愿和從前那般,陪我舞一曲?”龍君澤微有擔(dān)憂,“可師祖說,不能讓你動用大圣遺音……”鳳長歌微微一笑,“不必?fù)?dān)心,只要不動神力,它就只是把普通的琴。”龍君澤松了口氣,點頭,“自是可以。”鳳長歌緩緩抬手,放于弦上,十指輕動,琴音自指下流瀉而出,松透嘹亮,圓潤沉然,于高山云霧之地奏起,便也帶了那么點仙氣。龍君澤身上銀芒一閃,化成一條十里長的銀色巨龍,龍尾一擺,蕩起層層云霧翻轉(zhuǎn)不休,巨大的龍身隨著琴音起伏,在云霧之間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條銀色匹練,舞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痕跡,恢宏而壯闊,浩瀚而遼遠(yuǎn)。昆侖山巔,有龍長吟。琴音蕩蕩,縹緲若幻。仙也。夢也。第34章妖族的目的月上中天,夜色漸濃。昆侖后山禁地,金華殿中。一道紅色身影踏著夜色徐徐走來,身邊緊隨一道黑色的身影。守在殿外的弟子們見到兩人,連忙行禮,“見過掌門,天帝!”鳳長歌輕輕點頭,入了大殿,虛靈大長老正盤膝坐在蒲團(tuán)上修行,對面是昆侖二長老虛赦。虛赦不像虛靈那般看起來慈眉善目,他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續(xù)著一點胡須,穿著一身古樸的道衣,皮膚顏色略黑一點,眉色也極深,又粗又濃的一點斜向上飛起,讓他整個人都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加上那雙眼窩略深略大的眼睛,便有種關(guān)公怒瞪的感覺。這是個脾氣暴烈,不太好相處的人。他見了兩人,緩緩收功,從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躬身一禮,“掌門,天帝,不知兩位深夜來此是有何事?”鳳長歌輕輕頷首,“兩位辛苦了,今天可有什么異動?”虛靈也站了起來,微笑道:“并無,天命書四周一切正常?!?/br>鳳長歌點點頭,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想把天命書取出來。”虛赦眉一豎,“不可!天命書自立派初始到現(xiàn)在也才出世過五次,哪一次不是昆侖危及關(guān)頭,或是事關(guān)蒼生天下,祖師有命,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允許動用天命書!”“唉,師弟,莫急!”虛靈一伸手,搖頭道:“掌門不是這等隨意之人,先聽聽他怎么說?!?/br>